第45章 神秘白家
“這麽重要的信息，剛才你怎麽不說？”我有點不悅地質問。
趙風鈴略有點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但是這應該也不算特別重要吧。”
“非常重要。你說，是什麽人會去太平間偷一具屍體？而且還留下了一串濕腳印？”
趙風鈴說：“這事連警方都沒有調查出來，我自然沒去管了。”
她這是很懂得取舍，知道自己再厲害，肯定厲害不過專業的警察吧。
我問：“那些濕腳印，有沒有跟白渡的腳印進行過比對？”
趙風鈴搖了搖頭，顯然，她並沒有資格知道這個事情。
聽到這裏，我陷入了沉思。
陽華說：“為什麽是濕腳印？”
我想了想，說：“說明小偷是從下水道爬進去的，然後通過通風管道爬進了太平間，將屍體給偷了出去。”
陽華一拍腦袋：“下水道的汙水，經過處理之後，一般來說，最後排放的地方，會是河道。”
我也點了點頭：“那我們去下水道的排汙口看看，也許會有所發現。”
於是我們三人坐了陽華的車，一起向河邊開去。
排汙口在防洪大堤的下方，市裏的防洪大堤規模更大，我們用了很長的時間，也搜了之前市中心醫院的建造圖紙，才找到了那個排汙口。
排汙口上方是鐵柵欄，用一把鎖鎖著的。
我決定湊過去看看，趙風鈴皺著眉頭沒下去，因為下水道的氣味不會好聞，這富家女有點潔癖。
於是我和陽華下去看了看，陽華這小子皮糙肉厚，對屎尿屁什麽的根本就不在意，他自悟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他小子用手一摸，叫了一聲：“鎖被人擰斷了，隻是個假把式。”
接著，他將鎖頭取下，然後頭探進了下水道，甕聲甕氣地聲音傳了過來：“法克油媽咪的，這裏確實是有人爬過的痕跡，苔蘚都有被摩擦過的痕跡。”
我想了想，說：“那你爬進去看看，看看這痕跡會不會一直通往醫院的？”
說完這句，就聽到陽華漸行漸遠了，這下水道，隻有半米多高，陽華需爬著才能前行，這真要爬到中心醫院，那工作量可不小啊。
這小子真的爬進去了？
我站在排汙口，看著陽華的背影漸漸消失，心中的佩服就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趙風鈴站在上麵問我：“他去哪裏了？”
“爬進去了。”
“天啦，他可真是……”
“沒事的，他胃口好，不影響今天中午吃三碗飯。”
趙風鈴一聽就捂住了嘴：“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說吃飯。”
過了大約20分鍾，陽華退著回來了，出了下水道，他一身就沒一處幹淨的，頭發更是濕噠噠的，那股酸臭，就跟被潑婦的洗腳水劈頭蓋臉了似的。
他出來之後就抱怨道：“這裏麵可太味了，我沒法再往裏了，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有東西爬過，而且看那痕跡，是從裏麵出來的。”
“沒有進去的痕跡？”
陽華一愣：“那我沒在意。”
“那你再進去逛一圈？反正你已經濕身了。”
陽華罵：“你大爺，我早知道你會這麽說，剛剛騙你的，我早就認真觀察過了，沒有進去的痕跡，都是出來的痕跡，當然，現在有進去也有出來的痕跡了，我爬的唄。”
“你確定？”
“非常確定。”
我又問：“那有沒有怨氣？或者說陰氣？”
陽華一愣，旋即笑道：“真沒想到，你小子現在也知道問這個了。沒有，但這說明不了什麽，因為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就算有那些東西，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說完之後，他直接穿著鞋子就跳進了河水裏，他要好好洗一洗了。
跳進去之後，他大聲吆喝我：“去尾箱幫我拿一套衣服來，幸虧我有準備，不然這次要光膀子了。”
其實光著膀子也沒什麽關係，我們住河邊的人，到了夏天，隻要還穿著褲頭，走到哪都不算特別的引人矚目。
趙風鈴移開了目光，看得出來，她對男人的胴體有幾分抵觸。
我將衣服丟在了岸邊，然後走上岸，跟趙風鈴站在一起，趙風鈴個頭也挺高的，穿著平跟鞋差不多到我的眉毛，那一雙大長腿，又穿著闊腿褲，看起來那是高出了天際。
她問我：“有什麽收獲嗎？”
“有點意外，從目前的痕跡來看，好像是範香宜自己從醫院裏爬了出來，然後進了這條河。對了，這條河，好像叫白渡河？”
趙風鈴一凜，點頭說：“是啊，白渡的名字跟這條河是一樣的，這是巧合還是什麽？”
對於這個，我也不知道。
我們一旦不說話，呆在一起就有點尷尬。
畢竟我們之間有一段誰也不想再觸碰的往事，這個看起來凜然不可侵犯的女子，卻跟我有過負距離接觸的，這說起來可真是荒唐。
等陽華洗完回來，我們決定先分頭行事。
趙風鈴沒再坐我們的車，一開始她就對陽華的車上那股淡淡的香燭味很不感冒，現在更不願意跟陽華坐一塊。
陽華看著趙風鈴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二郎，你這女人很不接地氣，你要跟她結婚了，咱們這兄弟可就疏遠了。”
“那就是一個誤會，什麽我的女人，你可就拉倒吧。”
陽華覺得也對，不過呢，他還是忍不住妒忌我的桃花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總之，等他摘下了處男的帽子，那時候他應該就知道這事，也就那麽回事，做的時候也許熱血沸騰，可是之後，那是宇宙一樣遼闊的荒涼。
陽華在我的指揮下，開車去了白渡的家。
白渡就住在白渡河畔，這個發現讓我更加堅定了信念，這白渡，就是幕後黑手！
他的住宅是獨棟的別墅，隔壁就是東塔區人民政府。
這別墅修得很早，九十年代修的，後麵估計有修葺和擴建，如果是現在，城建規劃絕對不允許在這種地界修別墅的。
也就是說，這個白渡，很有家世。
白家的別墅離沿江風光帶不遠，我爬上景觀樹，在上麵按照了一個4倍光學變焦的攝像頭，對著白家別墅的家門口。
同時我編寫了一個搜索程序，隻要視頻錄像中，在大門口附近出現汽車，就會自動返回一個節點，並且發送一個信號給我。
這樣一來，我隻要根據提示觀察節點，就可以實現不間斷監控白渡了。
我回到家，通過手機，就可以實現遠程監控白渡家。
就在裝好監控的時候，趙風鈴給我發來了一張素描頭像，還別說，畫得特別傳神。
這妞，繪畫功底是一流的，富家女就是多才多藝啊。
這白渡，從麵相來看，是比較文靜英俊的，隻是那眼神比較邪惡，我甚至懷疑是趙風鈴故意醜化的，但這影響不大，如果白渡出現，我相信自己可以一眼認出來。
過了兩天，白渡家門口是有進出的汽車，不過都是他的管家——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儒雅，白渡本人一直不見蹤影。
趙風鈴又給我帶來了那個歐陽總的消息。
歐陽總住在省城，是本省首屈一指的富豪，不過呢，他並不出現在富豪榜上，算得上是隱形的富豪。
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這年頭，富豪基本上都離不開地產，這個歐陽總呢，自己不搞房地產，但是買了許多商業地產，名下也有多套別墅。
事實上，房地產商賣房子反而沒有富豪屯房子套現掙錢的。
像這個歐陽總，總資產應該在300億以上，這還隻是明麵上的資產，就是能夠查到的。
據說，最近他還投資了一家生物醫藥公司，專門做老年人的生意。
啥意思呢，就是研發各種保健藥品。
不得不說，他做的老年人的生意，成就的卻是朝陽產業。
因為我們國家已經進入了老齡化的社會，而老年人退休金大多都是花在醫療上的，盯住了老年人的退休金，那便會一本萬利。
從趙風鈴反饋的消息來看，這個歐陽總就是一個正常的投資商人，並沒有特別的地方。
但是關於白渡，她還是找不到更多的資料。
這個人有錢，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錢從哪裏來的。
他的祖祖輩輩都住在武寧市，在武寧市修建白家別墅是他的爺爺白奇峰。
隻知道是個有錢人，但既不經商，也不做官，不顯山不露水。
有關白渡的父母，基本上也沒有任何資料。
甚至，白奇峰都沒有結婚的記錄。
看起來，這個白渡好像是收養的，但是呢，從白奇峰難得一見的證件照來看，他和白渡長得非常相像，毫無疑問是有血緣關係的。
我們甚至懷疑，這個白渡並非是白奇峰的孫子，而是他的私生子，因為年齡差距大，這才假借了爺孫的名義。
白奇峰是在二十年前死掉的，而白渡呢，按照出生證明，現在才21歲而已……
總之，白家處處透著不合常理，這些年，也沒和什麽人接觸。
而這個歐陽總，是他們家難得接觸的外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