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陽華陷入局中

蔣小山若有所思:“山羊胡?你的意思,他的身邊有陰陽先生嗎?”

我忍不住笑了:“我說山羊胡你就想起了陰陽先生,難道山羊胡是陰陽先生的標配?”

蔣小山也笑了:“還別說,我一回憶,還真有點這個意思。”

聽她這話,說明她認識的陰陽先生可不少呢。

蔣小山解釋說:“陰陽先生經常跟陰物打交道,陽氣損耗比較大,山羊胡比起絡腮胡,陽剛差那麽一點,這麽說起來的話,陰陽先生都是山羊胡也不奇怪的。”

我點了點頭說:“而且他身邊的那個山羊胡臉色很不好,青中帶灰,我記憶中,有些熟人,死之前,都是這個樣子的,那是常說的‘死死色’。”

蔣小山再次莞爾:“你望氣的水準挺高的,小心被人忽悠進陰陽門,也成了山羊胡哦。”

我苦悶一笑,關鍵是沒錢途,不然的話,我倒不介意做一做。

一分錢難死英雄,那也死得爽快,每天為溫飽掙紮,是非常消磨意誌的一件事。

我一開始碼字,純粹是因為喜愛,因為碼字可以把熟悉的人和事編進故事裏,那種滿足感是錢都買不來的。

可是當我為了溫飽碼字的時候,喜愛變成了厭倦。

我想放棄,但是我又怕如果放棄了這個,我這輩子可能都沒法再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業了。

再回去做碼農嗎?那種日子雖然可以很快遠離溫飽,光速小康,但那種枯燥,讓人欲生欲死。

我已經用大學四年再加上一年的工作來證明自己不適合了,現在走投無路再回去撿起來,那不是我的性格。

“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

因為我們兩個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所以一時之間冷場了,顯得有些尷尬,我就隨口問了一句。

問出來我才想起,這隨口問的一句,往往還是特別走心的那一句。

蔣小山想了想,說:“這件事肯定要弄清楚的吧,不然的話,我心難安。”

我理解,而且佩服,但我又略有點擔心。

因為她隻是一個人,就算她也是什麽陰陽先生,但是要對付肖玉龍這樣的死而不僵的地頭蛇,那恐怕是有點頭鐵的。

她笑了笑,說:“謝謝你啊,告訴了我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個山羊胡,是個突破口。”

然後她說我的情報價值千金,想請我吃個飯。

我自然是欣然前往,在市裏吃完飯之後,我們就分開了,各自回家。

回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路上,我接到了陽華的電話。

他的語氣有點急:“你在哪呢?”

“外麵吃飯。跟美女。”

“那很好,這些天別回家,我們暴露了,那個山羊胡已經堵了我的門。”

我特別嘚瑟地強調美女,他也沒了興趣,可見事情之急,我也慌了:“是肖玉龍的人上家堵門了?我先替你打110!”

“不用打,就是山羊胡。堵門的不是人,來再多的人也沒用,反而被他利用。”

“不是人是什麽?”

“一兩句話跟你說不清楚,你記住,在我打電話給你之前,千萬別回來。”

說著他的信號就有些不穩定了,掛了再打過去,一直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這一下我就有些毛了,打了個方向,停在了馬路邊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從道義上來講,我肯定不能放任不管,可是我自己殺過去的話,麵對山羊胡這樣的陰陽先生,也不知道他會有些什麽手段,很可能就是自投羅網。

但不管如何,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我得求救。

於是我打了個電話給蔣小山。

蔣小山聽了馬上就說:“我正好要找山羊胡,他自己送上門來,我們馬上過去。”

我也不知道這孩子哪裏來的自信,忍不住問她:“你還不知道山羊胡的手段有多強,這麽冒冒失失地過去,會不會自投羅網?”

“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聽了蔣小山的這句話,還別說,我覺得心裏挺穩的。

以前陽華也總是這麽自信,但是我從來沒覺得他靠譜過。

我車開得很快,這一路是區間測速的,但是為了救人,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連紅燈都一路衝過去了,反正都快破產了,就讓罰單來得更猛烈些吧。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一道火紅的靚影很快就從我的身邊呼嘯而過。

我認出來了,那是那一輛奧迪TT,如果不是對蔣小山有信心,我都懷疑那狐狸精是不是還在車上。

一咬牙,我也追了上去,但是這小妞真可以用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來形容,這開起車來,就跟藤原拓海附體似的。

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隻能盡力了。

等我開到陽華家的時候,一看時間,離他向我求救,已經過去35小時了。

這可真是極限了,往常我開這段距離,沒50分鍾根本就搞不定。

我在樓下看到蔣小山的車,這妞真是膽大而且心粗啊,直接就將車停這裏,也不怕被肖玉龍的人看到嗎?

可旋即我又想,既然是山羊胡要玩手段,自然不需要這些不懂行的人來幫忙,蔣小山應該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這麽隨意停車。

我其實將車開來的時候一直在觀察,以前我也沒少來陽華這邊,所以對他樓下停的車也很熟悉,目測確實沒有生人停的車。

所以來的,應該就是那山羊胡一個。

於是我也將車停在那輛奧迪TT的旁邊,然後便向那三樓跑去。

剛剛進樓梯口,我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因為那樓梯口很冷,而且還有一股子血腥味道。

我頓時就停下了腳步,經曆了這幾次之後,我明白了,這地界邪門了。

按理說,陽華這裏我也沒少來,他住三樓,樓下也住了四家人呢,這個點,原本正是吃晚飯的點,卻沒見到一個人,這些人哪裏去了?

而且整個樓道裏黑黢黢的,那聲控燈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股寒意從我心底生起,一時之間,我傻了,不知道該咋辦。

我知道蔣小山已經進去了,陽華也還在裏麵,心中一急,咬了咬牙,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這樓梯我走著有點不對勁,有點粘腳,我穿的是涼鞋,每走一步,後腳跟就會沾一下,然後又“啪嗒”一聲打在我的後腳板上,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後麵跟著我,又像是有人拖住了我腳踝。

我一開始心中發慌,然後又橫下一條心: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幹脆就拿出手機來,打開手電筒看了看。

那樓梯確實是濕漉漉的,我仔細一看,不是水,絳紅的樣子,就像是血!

可是我細細一琢磨,如果是血的話,那不管是人血還是獸血,這東西都是才剛剛死了。

因為如果死的時間長了,那血就會凝固了,不會踩起來是這種感覺。

我不管是人血還是獸血,但是這血還未凝固,那麽陽華和蔣小山就很危險。

於是我也不及細想,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向樓上爬去。

可腳下一滑,我差點一跤摔倒在地,好在我常年鍛煉,一把抓住了欄杆,穩住了身形,可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梯子上,感覺那台階冰冷至極。

我低頭一看,發現那台階居然結冰了。

這什麽鬼,這可是夏天,看來那山羊胡一定在這裏施展了什麽邪術!

不過此時我已經橫下了一條心,不管你什麽邪術,隻要你不是直接拿刀砍我,哥就不帶皺眉的。

我站定了,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但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去。

因為怕滑到,我手一直扶著石欄杆,那欄杆真是太冰了,寒徹入骨,我每摸一下,都有種要被揭去一層皮的感覺!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在我的印象中,我至少爬了十層樓那樣的高度,可是我居然還沒到陽華的門前。

難道我是被“鬼打牆”了,反反複複都在同一個區域?

我暗自留了一個心,用指甲在白牆上刻了一個記號,記號雖然小,但是刻在樓梯拐角處,如果走過同一個地方,我肯定就能看到。

結果讓我心涼到了腳板底,因為我在下一個拐角的時候,又見到了同一個記號,那是我名字的第一個字母:Z!

關於“鬼打牆”,我曾經問過陽華,他說這是小術,但是要想破解卻也不容易。

現在我明白了,確實不容易,因為至少我解決不了,我也不懂該怎麽處理。

我心裏又氣又急,我在這裏轉圈,可是蔣小山和陽華卻在水深火熱之中。

從這布局來看,這山羊胡可是相當不一般啊。

按照陽華一直跟我叨叨的,這血水不凝固,那就說明血水中有怨氣,當怨氣重到一定的程度,那血水就結冰了。

既然這都是怨氣,說明這鬼打牆是跟怨氣有關的。

要想走出這個鬼打牆,可能是非開第三眼不可了,可是我也知道,主動開第三眼,不僅不一定能夠成功,而且後果很嚴重,會讓我筋疲力盡,但事已至此,我就隻能姑且試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