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掙錢的生意
我仔細一琢磨,倒是這麽個理,於是又問:“這煞有壽命限製嗎?”
“沒有。”
“你剛剛說它可以吸食月光精華,還能吃血食,那豈不是活物?可這裏看著,就是一具大耗子的屍體而已,到底這煞是什麽東西?”
陽華瞥了我一眼:“真是個好學而且還勤於動腦的孩子啊,你知道屍解仙嗎?”
“屍解仙?不知道,但是聽說過,這年頭,誰還沒看過幾本仙俠小說?”
“那就好,眼前這煞,你可以理解為妖界的屍解仙。”
我記得,但凡帶個仙的後綴,那都是了不起的東西,可是我又有點不信:“有沒有這麽牛啊?都能稱為仙了?”
陽華笑:“那倒沒想的那麽牛,而且它也不是成功的屍解仙,很明顯,它最多就是屍解了,但是還沒成仙呢。”
我皺眉沉思:“那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不君子啊。”
“為啥?”
“因為君子有成人之美呢。”
陽華啐我:“你這是婦人之仁,這些妖邪,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不看看,它把那挖機司機啃成什麽樣子了。”
“呼——”
“啪!”
正說著,那原本被陽華踢在地上的棺蓋,居然淩空飛起,然後牢牢地蓋起來了!
自動蓋棺!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踩在了陽華的腳上,這地界太小。
陽華痛得直抽氣,不過這倒好,反而讓他沒那麽膽小了。
“大白天的居然還有這種力量,看我一把火燒了你!”
說著,陽華從“百寶袋”掏出了一把符來,看那架勢,我以為他要點了符,然後燒棺木。
沒想到,他煞有介事的,口中念念有詞,將那些黃色的符紙一張張全部貼在了棺木周圍。
我粗略數了數,用了五十多張,搞得那棺材就跟紙糊的一樣。
這可真是有備無患啊。
我忍不住譏諷他:“真要有用,一張符紙就夠了,如果沒有用,你弄再多也是白搭。”
他根本就耐得理我,衝了我翻了一個死魚白眼,然後從百寶袋裏掏出了一小瓶的葵花籽油。
據他後來說,葵花籽又叫向日葵,會隨著陽光改變向陽的角度,是大陽之物,用來燒這陰邪的東西,最為殊勝!
他將那些葵花籽油澆在棺材蓋上,那油順著棺材流淌,很快就將符紙全部給浸透了。
符紙本來就是很好的引燃劑,再加上葵花子籽油,打火機一點,“騰”地就燒了起來。
那棺木越燒越旺,這一次,卻也沒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隻不過那火越來越大,我們兩個在下麵根本就呆不住了,再不出去,都會被烤成臘肉。
於是我先將陽華推出了洞口,然後自己淩空一跳,攀著那石板就爬了出去。
饒是如此,也感覺屁股火燒火燎的,再晚得一步,尾巴都被烤熟了。
我們剛剛爬了上來,就看到三人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打頭一人看起來五十多歲,山羊須,臉色白中帶青,看起來命在須臾的感覺。
可是這人眼神卻陰鷙至極,就跟老鷂似的,恨不得將我們兩人的肉啄食了吃。
另外兩人五大三粗的,其中一人我還認識,肖玉龍身邊的人闊臉哥,當初就是他叫我上了肖玉龍的路虎車。
見到我他略有點詫異,叫了一聲:“怎麽是你?”
另外一人我不認得,他更是不客氣,上來就把陽華給反關節擒拿了。
那速度極快,很顯然,這一招他常練。
陽華單膝跪地,摸著肩膀直叫喚:“痛痛痛!你們什麽人,這是要幹什麽?”
我對那人說:“兄弟,這怕是有誤會吧?”
那人冷笑:“有什麽誤會?你們兩個狗膽包天,不想活了是吧,居然敢來肖總的地頭鬧事!”
闊臉哥因為見過我,而且還被肖玉龍以禮相待,所以不知道底細,就說了一句:“斌哥,先放了他,我來問問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斌哥見闊臉哥這麽說,雖然不樂意,還是抬手放了陽華。
陽華齜牙咧嘴,不停地甩膀子。
這些家夥還真是凶,一上來就動手,如果再加一點力,陽華這膀子可就脫臼了。
但是那山羊須則惡狼一樣叫了起來:“他們居然把棺木給點了!該死!罪不可赦!快打水來!打水來!救火!救火!”
聽他這麽喊,兩人麵麵相覷,就連那看門的也一臉無奈:“這地方哪裏有水啊……”
陽華看著他,舌綻春雷:“你為什麽要救火?你是什麽人?這等陰邪之物留著也是禍害!”
我被他的正義凜然給驚呆了,這情商簡直就是負100。
隻不過山羊須根本不理他,隻關心那天井下的棺木。
看門的老頭說:“我那板房裏,還有一桶礦泉水……”
山羊須一聽,咬牙切齒地吩咐斌哥:“你!快去取來!”
看門的老頭也嚇了一跳,跟著斌哥向外跑去,嘴裏還嘮叨著:“我帶你去。”
山羊須看著那把火越燒越旺,喝道:“控製這兩個家夥!這次他們的禍可闖大了!”
闊臉哥好像對山羊須沒那麽感冒,對他的頤指氣使也沒當一回事,隻是無奈地衝我笑笑。
我也無奈地回笑了一下。
山羊須在耳邊叨叨:“不好不好,這下可壞了……但願骸骨能存下來,否則……真是死定了……”
陽華冷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山羊須突然吸了吸鼻子,發出驚天的慘叫:“啊!你個天殺的,你這是用了葵花籽油!”
陽華得意洋洋的樣子確實有點可惡,然後隻見山羊須突然跳了過來,就想一腳將陽華踢下去!
此時下麵火勢正旺,如果被踢下去,那他可就直接被英年火化了。
陽華雖然瘦,但畢竟年輕,反應還挺快的,順勢往前一躍,就從那洞口跳過去了。
我衝那闊臉哥說:“你老頭瘋了,你得拉住他,他這是大白天的想行凶殺人呢。”
闊臉哥臉色也不好看,雖然說在武寧縣肖玉龍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就這麽大白天的行凶,還是太囂張了點,不符合他們社團低調的囂張的宗旨。
趁著闊臉哥遲疑,我也跳過了洞口,撂下了一句:“我知道這沈園之中有口井,我去打水來救火!”
其實我是純粹的瞎扯,但是要跑步,那也得找個台階不是嗎?
我就像一陣風似的越過了陽華,也不知道闊臉哥會不會追上來。
不過我後麵還有陽華呢,我掠過他的時候嘀咕了一句:“放心,如果我不死,會回來給你收屍的。”
陽華不傻,順勢也跟著我跑了。
闊臉哥我目測其武力值是很高的,沒準是一個軍神複原的,但是呢,這種人有底線,而且吧,腦瓜子偶爾不是很靈光,所以他遲疑一下,我們就有機會逃掉了。
沈園雖然被封鎖了,不過這封鎖就是個網,到處都是漏洞的,我們鑽進沈園裏,隨便找個地方就出去了。
我經常跑步的,所以跑出來之後還遊刃有餘,陽華就喘得跟一條狗似的,那舌頭就差沒掉到地下去吃灰了。
“我說、我說,你跑個什麽勁?我替他們解決了那個煞,我們為什麽還要跑?”陽華上氣不接下氣地質問。
我罵道:“你妹紙的,你就是一個棒槌,很明顯,那個山羊胡就是肖玉龍請來的人,他的道行也肯定比你深,你所謂的煞,也許是人家眼中的寶貝,結果被你一把火燒了,估計這仇恨是解不開囉。”
陽華一愣:“你小子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他道行就怎麽比我深了?那家夥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弄不好是個妖道!”
我奚落道:“你道行深?你浪費了那麽多的符紙,一毛錢沒撈著,還差點被人給滅了,還好意思在這裏吹牛。”
陽華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我。
我鄙夷:“看我幹嘛?這次我可被你害慘了,以後出去最好戴口罩,得罪肖玉龍,這小小的縣城可容不下我們了。”
陽華說:“我是想問你,你憑什麽認為,他們有別的解決方法?”
是啊,在他看來,我又不懂他們這些圈內的事,憑什麽這麽說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就憑邏輯分析啊,你想想看,這所謂的煞,被埋在沈園,至少上百年了吧,也許有點危害,但是至少沈家一直都是大富大貴的,人沈家都能跟煞和睦共處,為什麽那山羊須就做不到呢?弄不好這煞,本來就是山羊須這樣的人替沈家做的局呢。”
聽我說到這裏,陽華看我的眼神滿是崇拜,但是他旋即又換了鄙夷臉:
“煞就是煞,利用煞就是邪術!你可記住了,我是代表正能量的二龍山正統道法繼承者,我在三清六禦前發過誓的,要替天行道,跟那些鬼魅魍魎勢不兩立!”
我歎息:“所以吧,人家被奉為座上賓,你隻能跑步,跑得慢了,還要被人打斷腿。”
陽華有些氣餒,但旋即又說:“等我能畫出藍符的時候,那時候,一張符能賣三五萬。”
聽到這個價格,我鄙夷至極:“你就吹吧。”
“誰騙你了,我之前不是在網上買了個‘幽靈光束’?就是可以在夜裏看到陰物的那個手電筒。”
“哦,記得有這麽回事。”
“他家不僅賣東西,也收東西。我跟他聊了,藍符三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