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警惕
公路上的車川流不息,路邊酒吧的霓虹燈在閃耀,天海市的夜晚和白天沒有什麽兩樣,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了。
劉永亮加了一把勁追上了前麵一輛落單的自行車,趁機閃了過來。
“警察找你問話了沒有?”
“遲早的事情,肯定會找上我的。”孫景泰有些不耐煩起來,遇到這麽一個豬一樣的,他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畢竟他參與了前麵一部分。
劉永亮一臉的茫然,幸好他不是他們班的,但他保證不了,是不是真的沒有人見他進出那個房間,但願沒有人看到,希望就算有人看到,也沒有人認識他,牢騷道:“該死的江玉蘭,她過河拆橋,我就不該接下這活。”
“你還真怪不了人家,人家給錢,你同意了,人家可沒有讓你上她,這都怪你自己,你就是太管不住那東西了。”孫景泰道。
“嗎的,我真沒有想到那丫頭敢跳河自盡。”
孫景泰一聲冷笑:“你就是一個沒腦子的。”他不斷的搖著頭。
“你也要把一切都推道我的身上。”劉永亮瞪著孫景泰。
孫景泰又是一聲冷笑,反問道:“我怎麽就把一切推到你的身上?”
“這事情你也有份。”
“哈哈,我倒想聽聽強暴的事情有什麽份了。”真他嗎的是一條瘋狗,看樣子好像要咬人。
“要不是你走開,我怎麽有機會。”
“我可什麽也沒有幹,就算警察知道,也可以直截了當跟他說,可能我會被關,但絕對不是強奸犯的幫凶。”
“但你送她進房間,然後出去,就是給我創造機會,你敢說自己沒份。”
“真是一條瘋狗,我跟你他嗎的廢什麽話。把事情搞成這樣子,倒好像自己很無辜,要是有槍,我立馬嘣了你,還威脅我。”孫景泰加了一把力,擺脫了對方,一下子兜進了巷子,實在不想跟這種腦殘瞎掰。
劉永亮徹底被甩在了後麵,還罵著:“嗎的,該死的江玉蘭。”
好熟悉的小轎車,這附近沒有這個牌子的小轎車,是今天晚上到學校的那一輛,孫景泰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
趕緊刹停了車子。
小轎車裏麵出來了兩個人,
郭澤喊了一句:“你是孫景泰吧。”
“對,我就是孫景泰。”還以為能夠好好休息一晚,孫景泰讓自己淡定。
“我們是警局的。”胡柏達亮了一下證件。
“知道。”他的自行車已靠近了小轎車,停在小轎車的旁邊。
“有人說,那天晚上,就是上周五,在十點半左右,看見你從KTV大房送夏雨嫣出去了。”胡柏達直截了當。
“是的,沒錯,的確是我送她出去的。”
“那你送她回家了?”
“沒有,我送她到八零九房間了。”
“八零九房間?”郭澤有些疑惑。
“當晚淩欣兒定了好幾個房間,夏雨嫣喝醉了,淩欣兒當時又走不了,我幫忙送夏雨嫣到房間裏休息,但我什麽也沒有幹。”孫景泰很淡定的說。
看不出任何的緊張。
“到底有沒有幹,我們會自己查清楚。”郭澤可不跟他來這一套。
“說說整一個過程。”胡柏達抽出了一支煙,剛剛點著火。
“KTV房間裏太吵了,夏雨嫣趴在那裏,淩欣兒正跟別人在玩猜骰子,她叫了幾聲,也沒有見夏雨嫣醒來,而此時她又抽不開身,就讓我送她到房間裏休息。”
“她讓你送到八零九的?”
“她告訴我,那幾間房都是她訂了的,讓我找一間沒人的,送她進去休息。”
“然後呢?”
“我就一路走一路尋,看了好幾間都有人,不過八零九正好沒人。”
“然後你就跟她發生性關係了?”
孫景泰聽了嚷道:“放屁,我送她進房間,就立刻離開了,你要不相信,可以測我的DNA,要剪頭發嗎?我現在就給你。”
他很囂張,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你知道的還不少。”郭澤看了一眼胡柏達,笑了。
“我確實跟她什麽也沒有幹,送她到房間裏,關著門,就趕緊出來了,你要不相信,可以問我們班的何擇凱,我們後來還在廁所裏碰到,當時我的肚子不舒服,那牆上的紙卷用完了,我還問他要紙卷呢。剛出廁所的時候,我還碰到了吳淑文,她也看見我進廁所了。”
“那大概時什麽時候?”
“應該是十點四十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那你就再也沒有回到房間裏麵去了?”
“當然,你不會認為是我回去睡了她再離開吧,我從不會趁人之危幹這事情。”
郭澤冷笑,又問:“當時夏雨嫣的臉上有傷嗎?”
“傷?”
“就是被指甲劃傷。”
“沒有發現。”
“隻有你一個人送她到八零九房間嗎?”
“是的,有好幾個人都看見了,就我一個人,送她回房間,我就離開了,我可不想被別人誤會。”
“別人誤會?”
“雖然她跟班長很隱蔽,但班裏的人誰不知道!”
有熟人經過,跟孫景泰打招呼。
胡柏達也有些不耐煩了,今天可是跑了整整一天,目前還判斷不出來。
“剪他幾根頭發。”
郭澤走了上去,說道:“你說的沒錯,是要測一測的。”
“我自己來。”很快孫景泰就把剪下的頭發放進了郭澤準備好的膠袋裏麵,還問了一聲:“我可以走了嗎?”
“走吧。”郭澤揮了揮手。
“拿回去給他們檢測吧。”胡柏達說道。
“知道了。”郭澤也有些不耐煩了起來,胡柏達明顯要自個開車離開,竟然沒有讓他上車,“你不送我回警局呢。”
“我不回警局。”他扔了煙頭。
“可我的摩托車還在警局。”
“知道,你還要把頭發拿回去,可以去搭公交車,要不然走路也行,沒有人會反對的。”他的車已闖出了巷子口。
“真他娘的老酒鬼,怎麽能這麽幹。”郭澤罵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
郭澤打了一點早餐就到了,正聽到幾個家夥在聊收網的行動的收獲,說這是近幾年來,天海警局最大的一次行動,抓了上百人,整條詐騙鏈都挖了出來,還驚動了省裏,涉及的金額過億。
難怪那群家夥不願意去看一條屍體。
有個家夥在吹著,說自己是如何千鈞一發的抓到兩個要逃跑的。
郭澤湊過來,還是有點讓他們不習慣,畢竟他是剛來的不過三天。
吹牛的家夥問道:“河東那屍體查的怎麽樣?”
“還在查。”郭澤應了一下。
“嗬嗬,你可別指望老胡,得靠你自己。”
“怎麽了?”郭澤好奇起來。
“他腦袋裏麵隻有他失蹤的女兒,不可能花心思查這些,而且他很快就被離職了,說是留待觀察,其實就是讓他趕緊找出路,上麵隨時通知他離開的。”
“被離職?”
“抓兩個人販子,炸了半條街,交警、火警都驚動了,你得小心點,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要實在想知道什麽情況,上網查一下就清楚了,我們還有個兄弟躺在醫院呢。”
後麵的一個老頭子說道:“別這麽說老胡,他就是太想查出抓他女兒的凶手了。”
吹牛小子說道:“沒錯,可也不能像蘭博一樣,什麽後果也不顧,不是拍《第一滴血》,這兩個多月,投訴我們警局的電話都翻番了吧。”
那邊的胡柏達喊了一聲:“姓郭的。”
郭澤回頭瞧見胡柏達往那邊的角落去了,趕緊快言快語的跟他們介紹一下自己,就匆匆追上了胡柏達。
吹牛小子喊了一句:“一定要獨立思考,先考慮一下個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