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說的都是真的
天黑了，又是學校的大排檔。
夏慕超找到了韓潤年，韓潤年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應該不該說。
夏慕超不耐煩了，嚷道：“趕緊說，我命令你說。”肯定查到了什麽。
此時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韓潤年看了一眼周圍，說道：“劉永亮被抓的兩天前的一個晚上，在天台獨自見了江玉蘭。”
“我們學校的天台？”
“是的，不巧的是，他們上去會麵，卻被一個人看見了，好奇心推動，這個人上去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夏慕超問道：“聽到了什麽？”
“著急的劉永亮說，這些事情都是你讓我的，要不是你打電話過來，我絕對不會怎麽她的。”
“你說什麽？”夏慕超瞬時就著急了起來。
“是真的，那個人是這麽說的，當時的劉永亮很害怕，他還不知道自己被懷疑上，但警察已來到了學校，而且在高一（8）班挨個的詢問，他預感可能不會那麽僥幸，他後悔了，就像不知道去何處找洞口的耗子，當然抱怨江玉蘭。”
“繼續，還聽到什麽。”夏慕超拿出煙來抽。
韓潤年也喝了一杯酒，接說道：“江玉蘭說，她也不希望這樣的，誰會想到夏雨嫣會跳河自殺，那麽脆弱。”
夏慕超罵了一句，又喝了半杯。
“麵對著急的劉永亮，江玉蘭說，你著急也沒有用，事情已這樣，是我讓你這麽幹的，可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知道這麽多麻煩，我也不會讓你這麽幹的，你現在不應該來抱怨我，沒錯，我是打電話給你，但你是自願這麽幹的，所以怪不了我。”
夏慕超的拳頭擰得緊緊的，幾乎不敢相信。
“當時劉永亮就著急了，嚷著，我被抓了，你也別想安生，你才是主謀，是你讓我這麽幹的。緊跟著江玉蘭反問，你要舉報我。劉永亮說，我要是被抓了，我當然要說出實情。江玉蘭瞬時就著急起來，跟著嚷道，把我舉報出來，你就沒有事情了嗎！我是讓你幹了，可是怎麽夏雨嫣是你幹的。
“劉永亮當時就著急了，還說，是你讓我幹的，你才是真凶。江玉蘭立刻道，兄弟，你別著急，有什麽好說，現在事情已經至此，我也不希望這樣，你就算把我咬出來，也不會輕判的，供出我來，你又能得到什麽，我跟著坐牢，你就高興了。
“當時的劉永亮沒有說話。江玉蘭便又道，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你的條件，我會滿足你。劉永亮嚷了一句，用你的那幾個臭錢買我的青春。麵對劉永亮的怒氣，江玉蘭說，你不能就這樣說是我害了你，我是讓你怎麽她了，可我沒有拿著槍逼你，就像買賣一樣，是你自己答應的，你不能把責任都歸於我，你當時要是不願意，我也逼不了你。”
夏慕超徹底的梗住了，氣息有些急速。
韓潤年看了一眼夏慕超，見沒有激動起來，才繼續說道：“江玉蘭緊跟著說道，現在誰也不想發生這些，可事實發生了，我也不願意，可我當時真的恨透了鄧朝祥，那個家夥刺激了我，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打電話回去讓你這麽幹，我也不是想推卸責任，但你確實不能全都怪我，因為你是自願這麽幹的。
“現在的問題是，要是真的被警察知道，我們該怎麽辦，當然，你可以告訴警察，是我讓你這麽幹的，我也不會怨你，確實是如此，可是你能夠得到什麽，你自己糟蹋夏雨嫣就沒事了？不可能吧，我是會帶到少年管教所，可你就給釋放了嗎！”
他停頓的了一下。
夏慕超著急的問道：“然後呢？”
“她說劉永亮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不過江玉蘭又說，誰也不想發生，但究竟發生了，讓我到少年管教所，你能高興了，我看不能吧，還不如讓我想辦法彌補你，你要錢，我給你錢，你得考慮一下你的老奶奶，我可以答應你，將來你出來，會給一筆錢你的，總好過我們相煎何太急吧。
“我還可以想辦法幫你找更好的律師，給你更多的幫助，你是怎麽了夏雨嫣，但你未滿十八歲，絕對不會太嚴重的，很快就能夠出來，將來還有大把的前途，我可以跟我爸說的，他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希望我去少年管教所，他願意給你足夠的條件，隻要你沒有把我說出來，他一定會想辦法滿足你的。”
“有幾個臭錢就為所欲為了。”
“當時的劉永亮什麽也沒有說，他應該是被對方給說服了，要不然他後來怎麽可能承擔下所有的，沒有把江玉蘭捅出來呢。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就算把江玉蘭說出來，他也得不到什麽，江玉蘭進少年管教所。他也不會有所安慰的，最重要的是，誰知道江家的人會給劉永亮多少錢呢，沒有人知道，但他們家那麽有錢，江玉蘭還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兒，再大的代價，他們家也會出的。”
“那孫景泰就不知道後麵的事情？”
韓潤年沉默了片刻，說道：“他還真可能並不知道這事情，一開始的計劃，他們確實是隻想拍照，賺一點零花錢，可是後來因為江玉蘭被激怒了，才打電話回去，最後是劉永亮接了的，其實孫景泰並不知道這個電話。
“這時候劉永亮已幹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罪責肯定是不小的了，此刻要為養活他的奶奶著想，江玉蘭說得沒錯，把她拖入少年管教所，反而會加重他的罪行，沒有任何的好處，還得坐牢，不如從江玉蘭她爸這邊要點錢，肯定不會很少的，江家的人出得起。
“完全能夠理解的，這家夥並不笨，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麽找，能夠有好處，找點好處，自己承擔下所有的一切。”
“是誰聽到他們的對話的，為什麽沒有去跟警察說，他（她）有義務告訴警察。”
“人家有自己的苦衷，偏巧我認識她，要不然絕對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就因為他們家有錢，怕招惹到他們家裏人，所以才不敢的嗎！你讓她放心，隻要她願意作證，我什麽都願意，幫我指證，把這些知道的都告訴警察，我給她錢都行。”
“恐怕她也不會願意。”
“為什麽？”
韓潤年梗了有一會才說道：“她是在我保證不會把名字告訴別人才告訴我這些的，我不能沒有誠信，你應該理解理解。”
“到底為什麽，她難道不應該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警察嗎？她怎麽能夠這樣，既然她知道，聽到了真相，就應該告訴警察，她帶著這個秘密，讓我妹妹的事情就這樣不清不楚，她的良心能夠過得去？”夏慕超有些不理解起來。
韓潤年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她有把柄在江玉蘭的手中。”
夏慕超更加疑惑不解了，著急了起來，問道：“把柄，有什麽把柄呀？”他真的不理解，這些實在是太重要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喃喃的問道：“不會是她收到了江玉蘭的好處吧？”
“絕對不是這樣，她要是真的收到江玉蘭的好處，那就沒有必要把這些告訴我了，她何必自找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