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粉紅色的紐扣

郭澤說道:“夏雨嫣身上有傷,而且我們從她的左手中指指甲縫裏麵找到了一小塊皮肉組織,那些皮肉不是她自己的,也不是劉永亮和孫景泰的。”

吳淑文一下子驚呆了,好奇的問:“查了江玉蘭嗎?”

“不是她的,我們做DNA比對。”

“她被別人扔下河裏的?”

郭澤從懷裏麵拿出了一個用白色袋子裝著的紐扣,說道:“這是我今天在河邊找到的,應該是夏雨嫣的袖子,或領子上麵的紐扣,如果證實是這樣,基本可以判定,應該不是自殺,這袖口,還有她指甲縫裏麵陌生人的皮肉組織,以及她臉上的傷,那些傷在她離開鴻運酒店的時候,還沒有的,而且我一路沿著河邊下去,岸邊沒有說什麽荊棘。

“我想說的是,那些傷應該是人為留下來的,最重要是這被我幸運找到大的紐扣,更加的證明,她在岸邊掙紮過,然後才落水,如果是自己跳河的,不可能衣服會這麽輕易的少了兩隻紐扣。”

吳淑文眯了一口奶茶,咽了一下:“如果這麽說,她就是被人淹死的了,那淹死她的人會是誰?”

“這是個好問題,我也很想知道,所以希望你告訴我。”

“我怎麽告訴你。”

“我以為你從河邊經過,可能會看到她。”

“我已經說了,我跟別的女孩子走了另外大的一條路。”

郭澤有些泄氣了,喃喃的說道:“是呀,所以就很麻煩了。”

“但你至少已經認為,她不是自己跳河自殺的了。”

“是呀,但有什麽屁用。”

“不要氣餒,你說會不會是劉永亮和孫景泰後來幹的呢?”

“我們當然想過這個問題,還想詐劉永亮和孫景泰,可是那天晚上十一點十九分離開後,他們就回家了,而且有人證。”

“那為什麽不可能是江玉蘭讓別人幹的呢?”

“淹死人是個大事,不是你想怎麽幹,就能夠怎麽幹的,起碼你得找人,時間來不及,最重要的是劉永亮相信,夏雨嫣不想被別人知道這種事情,十分可能誰也不會說,畢竟是影響自己一輩子的事情,她要是給淹死了,我們犯罪科的警察肯定要查的,事實也是如此。”

“分析的有點道理,但還是放屁。”

“可以告訴我誰聽到江玉蘭和鄧朝祥吵架的事情嗎?”郭澤覺得還應該找聽到吵架的人,要是可以找到鄧朝祥更好,有些話說出去,經過第三個人傳播出來,總會有一些改變的,內容多少會帶著情緒化,所以不能全信。

吳淑文從黑包裏麵找到了一小黃紙張,在上麵寫了一個名字,還有地址,遞給了郭澤。

郭澤接了過來,用手機拍了個照。

“加個微信吧。”

“為什麽要加微信?”她警惕起來。

“我們好像挺聊得來的,不希望在警察局認識一個朋友,什麽時候可能需要幫忙喲。”他打開二維碼。

吳淑文掃了一下,說道;“手機號碼呢!”

看著透明膠袋裏麵的粉紅色紐扣。

吳淑文又說道:“說不定裏麵還有嫌疑人的指紋。”

“不知道,但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因為現在沒有懷疑對象。”

“你們警察局就應該在天海市建一個指紋和DNA數據庫。”

“要真是這樣就方便多了。”

“可這算不算違反個人信息呀?”

郭澤聽了一個淺笑。

“不陪你說了,我得走了,但願你能夠快點抓到凶手。”吳淑文站了起來,抓起黑色的背包。

“用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謝謝你請我喝奶茶。”

“應該的。”

“沒有能夠幫到你,真不好意思。”

“誰說沒有,關於後來鄧朝祥和江玉蘭吵架的事情,你要是沒有告訴我,我現在還不知道呢。”

“鄧朝祥今天又跟江玉蘭在學校天台上麵吵架了。”黑色的背包掛在吳淑文一邊的肩膀上,那微笑的比卡丘還在晃動。

“什麽,今天他們又吵架了。”郭澤很感興趣。

吳淑文沒有立刻走。

“吵得很凶,畢竟夏雨嫣死了,事情是江玉蘭幹出來的,鄧朝祥有責任,可能內心很掙紮,要不是他,夏雨嫣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受影響,他想知道江玉蘭為什麽這麽狠心,可能是他自責吧,所以在天台就跟江玉蘭吵起來。

“不過江玉蘭也不是蓋的,認為鄧朝祥不過是想把所有的責任推給她,這樣就能心安理得,江玉蘭當場就揭穿鄧朝祥,說他是嶽不群。”

郭澤更加感興趣了,付了錢,就跟著吳淑文出來,笑道:“嶽不群!”

“江玉蘭罵鄧朝祥是個花心大蘿卜,要不是他讓她看到有希望,吊著她的胃口,一開始就對夏雨嫣癡心絕對,江玉蘭不會考慮這麽幹,就是因為鄧朝祥讓她看到希望,認為鄧朝祥和夏雨嫣分手,她就有機會,才幹拍照的事。”

“真的是這樣的嗎?”郭澤遲疑了。

“不知道,反正都不是什麽好鳥,鄧朝祥有些花心是肯定的,江玉蘭這時候揭開他的假麵具,給他一刀子,出於報複,讓他一輩子心裏都不好過,那也是能夠理解的,這就是因愛生恨吧。”

“如此說來,你們還敢相信愛情。”

“本來就是這樣,分手後,你敢說我口臭,我就說你狐臭。”

郭澤徹底的笑了。

“我說你們還是盯著劉永亮的奶奶,他們遲早都是要給錢的。”

“你這麽確信。”

“我就是這麽確信。”她已經越來越遠,倒退著走,還說:“不過,你們就算抓到了這把柄,也拿江玉蘭沒有什麽辦法,解釋權永遠在他們這些有錢人的手中,況且你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這樣。”

“誰說不在乎了。”

“我說的,反正我就不那麽相信你們,受害的永遠是我們這種。”吳淑文轉過身去。

郭澤看著吳淑文消失在前方,不住的搖了搖頭,把那一枚粉紅色的紐扣收回到口袋,今天才剛找到這紐扣,還好它就躲在岸邊的一石頭縫上麵,要不是躲在石頭縫裏麵,那麽肯定早就給清潔工掃去了,怎麽可能還留到現在呢。

可那個丫頭說得沒錯,要是真的有江玉蘭和鄧朝祥當街吵架的事情,江玉蘭因為受到侮辱,要毀掉夏雨嫣,立刻打電話回去,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果真是怎樣,起初的計劃拍照是真的,後來計劃有變。

那樣家庭的女孩子,有幾個管的住,家人都溺愛成那個樣子了,肯定是暴力型的。

特別是她說一定讓對方後悔,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吳淑文加入進來的,還應該找聽到吵架的人了解才能清楚。

他看著字帖的名字。

不過有沮喪了幾分,可能是受剛才那個丫頭的影響。

劉永亮都把所有的承擔了,他隻要緊閉這口,江玉蘭絕對不會實話實說,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後來改變主意。

哎,他不過一個小警察,還能怎麽著,很努力了,他還在找撞死他姐姐的凶手呢。

可他姐姐的那個案子,是交給交通科的,不屬於他們犯罪科,雖然都屬於警察局,畢竟是跨科室,而且他是個初來乍到的,本來就人生地不熟,要想在警察局混熟,還需要點時間,他怎麽可能有機會接觸到交通科那邊的資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