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三人是誰?

“你怎麽知道那天晚上,一定能夠迷倒夏雨嫣的?”胡柏達質問道。

江玉蘭解釋的說道:“那一段時間,夏雨嫣的心情並不好,她一直誤會我跟鄧朝祥,我和鄧朝祥的座位隻隔著一條走道。我經常纏著鄧朝祥,讓他幫我講題,他是一個不懂得拒絕別人的,這也是我喜歡他的原因,除了講題,我們當然會在課間的時候開個玩笑,我趁著一個不注意,親過鄧朝祥,而且正好被進來的夏雨嫣看到了。

“她誤會了,其實那隻是個玩笑,鄧朝祥還是喜歡她的,但就這一次,夏雨嫣吃醋了,她跟鄧朝祥鬧矛盾了,要跟他分手,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前幾天的月考,她在學校的排名掉了將近有一百多吧。

“她心情很不好,假如這天晚上,要是看到我跟鄧朝祥曖昧,她一定會生氣的,事實確實如此,她又誤會我們了,估計吵架了。但我知道鄧朝祥不會那麽容易放棄的,不過最重要還得看夏雨嫣。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隻是覺得會有機會,果真就讓他們這麽幹唄。”

胡柏達冷笑:“當然,對你來說,五千塊,根本不算什麽。”

“沒有想要她死,不過是想要跟鄧朝祥在一起,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麽大,對我也不好,我還要跟鄧朝祥在一起,隻要她自願的離開鄧朝祥就行了。”

“確實沒有第三個人參與,還是你不知道?”

“應該沒有第三個人吧,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拍的照片呢?”

“教室,我抽屜的照相機裏麵。”

沒有能夠從江玉蘭的口中確定第三個人,但他們不確定,那被死者摳下來的皮肉組織是不是她的,盡管有證明她在十點以後離開了鴻運酒店,還是要做一個DNA比對的。

胡柏達從審訊室出來,走到了陽台邊上,郭澤也跟著出來。

“你認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郭澤想了想,說道:“我們該回酒店一趟。”

“酒店?”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攝像頭。”

“我去拍下她的臉上的照片。”

“你上一次沒有把錄像帶回來嗎?”

“你沒有讓我這麽幹。”

到了鴻運酒店,都已經天黑了。

他們找到了監控室,在監控管理員的操作下,很快調出了星期五那天晚上的錄像,監控管理員還說:“幸好沒有被覆蓋。”

“還不趕緊把U盤給他,拷貝一份出來。”胡柏達說道。

郭澤把U盤給了對方。

管理員問道:“電梯的也要嗎?”

胡柏達說道:“都要,隻要是星期五那天晚上的錄像。”

“好的。”管理員還說道:“你們自己來看吧。”

郭澤坐進去,開始認真查大門口的記錄,很快就從那些錄像中找到了一段,夏雨嫣是在那天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從酒店出來的,當時她有些晃,應該是安眠藥的作用吧。

胡柏達湊了過來,嚷著:“把圖片放大。”

當時的夏雨嫣隻有一個人,穿著的正是那件有領口的毛衣。

胡柏達想發現她臉上是不是有傷,可是還有些困難,又趕緊把手機拿出來。

郭澤把手機遞給了他,手機裏麵有幾張死者的臉部圖片。

可是胡柏達很難確認,攝像頭畢竟太遠,那張臉又是那麽小。

“劉永亮說的可能是真的。”先說話的是郭澤。

“你看到她臉上沒有傷了?”胡柏達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

“你看,這件毛衣,在她離開的時候,領子上麵的紐扣都還在。”

“嗎的,根本看不清。”

郭澤反應過來,趕緊說道:“可能電梯的會清晰一些。”

“那還不快點。”

很快郭澤就把電梯裏麵的錄像調出來了。沒有多久就找到的夏雨嫣進電梯和出電梯的那一段,果不其然,電梯裏麵有燈光,正好對著人的臉,拍得還是十分的清楚的。

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她離開地時候額頭上麵,還沒有傷,紐扣都還在。”

“不,說不定是她落水的時候,在水裏麵自己弄傷的。”隻要有半點可能,胡柏達都不想放過。

“你說的有道理,但這種可能很低,她離開的時候袖口和領子上的紐扣都在。”

“我看到了。”

“你說會不會是劉永亮擔心夏雨嫣,跟著出來,趁他不注意,推她到河裏呢?”

“趕緊倒退,看看孫景泰和劉永亮什麽時候離開,還有江玉蘭後來是不是回酒店來。”

工作量還真不小,但會很快確認,孫景泰和劉永亮是在十一點十九分離開的,也就是他們比夏雨嫣離開的要早,不可能是跟著離開的,還有就是他們確認了江玉蘭的離開時間,她確實是跟著鄧朝祥在十點左右離開,後來並沒有再回到酒店。

胡柏達說:“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淹死夏雨嫣的不是他們,讓我相信夏雨嫣是自己跳河自盡的,沒有這麽容易。”

“可是第三個人是誰呢?”

胡柏達瞧了一眼郭澤。

那邊的監控管理員把U盤遞過來,說道:“你要的11月2日晚的所有攝像頭記錄都在U盤裏麵了。”

“謝謝你的配合。”郭澤把U盤收回腰包裏麵。

他們走出鴻運酒店。

胡柏達在想著什麽,還說:“等江玉蘭的DNA出來再說。”

“可按攝像頭的推論,她應該不是第三個人,受傷不在鴻運酒店。”

“想讓我就這樣相信他們,沒有那麽容易。”胡柏達噴著煙。

“看來你還是相信,他們擔心夏雨嫣的事情暴出來,所以把她淹死。”

胡柏達在他的小轎車旁邊停了下來,又點上了一支煙:“我認為有可能。”

“可那是殺人,他們還是高中生,他們分析的還是有些道理,這個城市,有多少女孩子被非禮了,因為怕被別人知道,影響自己日後的生活,而選擇閉嘴,他們還不至於走上殺人這條道。”

“算你說的有道理,但你認為高中生很單純,不會殺人,那就太小看他們了,對於高中生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怪事了,往往因為一時衝動,幹出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郭澤沒有說話,卻不想跟他廢話。

“行了,我請你吃宵夜。”

又兩天過去。

DNA結果顯是,JZ的確是劉永亮,但是夏雨嫣指甲縫裏摳出來的皮膚組織不是江玉蘭的,也就是說江玉蘭不是第三人。

這時候,劉永亮承認,江玉蘭隻讓他拍夏雨嫣的照片,孫景泰並不知情,也就是全部是他的個人行為,不關別人的事情。

孫景泰也承認了,那些安眠藥是他下的,他擔心夏雨嫣會醒過了,所以他下了安眠藥。

江玉蘭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劉永亮肯定要送去勞改所了,要怎麽處理,那就要看法律條文。

孫景泰和江玉蘭大的責任次之,但他們沒有參與到後來夏雨嫣的事情中。

可會不會是劉永亮自己攬下了所有的事情呢。

警察在高一(8)班,江玉蘭的抽屜裏找到了照相機,從中拿到了內存卡,內存卡裏麵確實有夏雨嫣的那種照片,從而推斷拍照的事情確實是真的,他們應該沒有說謊。

現在有人說,夏雨嫣是受不了侮辱才跳河自盡的,她身上的傷,還有掉了兩個口子的衣服,是在水裏造成的。

可就算再怎麽說,也不能解釋清楚她指甲縫裏麵的皮膚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