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卷二:虐愛之殤)憤怒,用心良苦與小資
一大早沈沉剛到隊裏,才停好車就看到傅洪向著自己走來。
“頭,下午下班之後沒什麽事吧?”傅洪一臉帶笑。
沈沉想到自己承諾的,等725案子告破請大家吃大餐的事兒,他笑笑:“你們定地方,把老肖他們也叫上。”
傅洪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怎麽?你以為我是想讓你兌現承諾嗎?你呢,也太不關心下屬了,今天我們小楊可是準備要去求婚的,讓我們跟著去捧場呢!”
“哦?哪個小楊?”沈沉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你的那個內勤楊鄭啊,頭,這我就得好好批評你了,對於下屬的生活你還是得多關心關心的,這可是他的人生大事,能不能抱得美人歸就看今晚了。”
“不是,你說的求婚是怎麽一回事?”
“唉,說起來我還真羨慕現在的這些年輕人,想多浪漫就有多浪漫,小楊準備到人家女孩的公司樓下去,用氣球、蠟燭擺成心心相印的圖案,再鋪上些玫瑰花,然後再配上一段優美的音樂,向女孩求婚,這些事情總得有人做吧,而且總得有人負責維持現場的秩序吧?”
沈沉聽了微微皺眉:“這樣恐怕不好吧?萬一女孩根本就不願意呢,這樣不是把人家給將住了嗎?再說了,我們都是警察,這麽做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傅洪白了沈沉一眼:“警察就不是人了?我們一樣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好吧?再說了,下班了我們也沒穿製服啊,而且這是人家女孩子所希望的。人家女孩說了,人生就這麽一次矯情的機會。你到底去不去啊,你要不去就拉倒,哪來那麽多嘰嘰歪歪?人家隻是希望生活能夠充滿儀式感,有錯嗎?”
沈沉被傅洪給說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連傅洪這個老古董會情緒這麽激動。
不過仔細一想,這對於楊鄭來說確實是一件人生大事,他苦笑:“行,行,我去行吧?不過我可有言再三,不能擾民,不能違反相關的法律法規,不搞特權那一套。”
“行了,別上綱上線,就這麽說定了。小楊那小子怕你到什麽程度,這事兒原本應該他自己和你說的,非得繞我這個彎子。”說完傅洪便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他又停了下來:“還有,你那頓大餐可是記著的,什麽時候讓你請客我們說了算。”
沈沉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楊鄭正在給他泡茶。
看到沈沉,楊鄭有些不好意思:“頭,你來了?”
沈沉衝他笑笑:“你小子,有什麽事情不能直接和我說?怕我吃了你啊!”
楊鄭尷尬地笑道:“我這不是怕違反紀律嗎?”
“那倒沒有,不過我很好奇,你平時看著也不像是一個浪漫的人啊?”
楊鄭那俊俏的臉微微發紅:“這都是她的意思,她說就想要一種儀式感,要讓她的那些姐妹們知道我們警察也是很浪漫的。”
沈沉點點頭,他覺得楊鄭的這個女朋友也蠻有意思的。
楊鄭出去忙了,沈沉坐下來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份卷宗看了起來,這是多年前的一起凶殺案,一直沒破,沈沉這些天都在對這個案子進行研究,他覺得自己既然坐在這個位子上,消除積案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他才看的不到十分鍾,桌子上的座機電話響了。
“沈沉嗎?我是黃新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
沈沉的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
“黃主任,有什麽事嗎?”他的語氣很是冷淡。
黃新發說道:“那個日記本還沒有找到嗎?”
“我確定我的家裏並沒有你們要的這個日記本。”
黃新發說道:“我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調查你父親的案子,如果你那邊有什麽發現還希望你能夠及時向我匯報,這個案子現在由我具體負責。你是警察,又是刑警隊長,一些紀律我想應該不需要我再和你多說了吧?”
沈沉沒有說話。
黃新發在電話那頭有些不滿:“沈沉,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沈沉深吸了口氣,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合上卷宗,他點了支煙,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這個黃新發來者不善,甚至好像是故意在針對自己一般。他最不滿的是僅憑著一封所謂的舉報信就像是已經給自己父親的死定性了,他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在他的心裏,父親一直都是一名好警察。
而父親的死應該是在某個案件的調查過程中觸動到了某些人的神經,所以才會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幾道,可是沈沉並沒有再接電話。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譚科看到辦公室裏彌漫著的煙霧,皺眉道:“你這是抽了多少煙啊!”說話間走到窗邊,把窗子打開,然後站在沈沉的麵前:“你居然掛了黃新發的電話?”
沈沉還是保持著沉默,譚科笑了,在沙發上坐下:“估計也隻有你敢這樣掛他的電話,你是不知道,他氣得直接就打給我向我告狀呢。”
“所以你就問來興師問罪了?”
“我說你小子,說話能不帶刺嗎?我老譚可沒有得罪你。不過我還真是要說你兩句,你這脾氣太剛了不好,容易吃虧。黃新發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臉黑,但人並不壞。你應該知道,他那個部門出來的人都是那樣,有事沒事都會板著個臉,但我相信他的出發點應該也是希望能夠查清你父親的案子。”
譚科拍了拍沈沉的肩膀。
沈沉不置可否,譚科又說:“和那個汪璐相處得怎麽樣?”
沈沉沒有想到譚科竟然會問起自己和汪璐來。
“什麽怎麽樣?”沈沉下意識地反問道。
譚科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小汪可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我告訴你,追求她的人可海了去了,遠的不說,就省廳她的追求者就好幾個,你小子給我抓緊嘍,別讓人家給搶了先。你啊你!”譚科指著沈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給你創造了那麽好的機會你都不好好珍惜。”
沈沉很是無語。
譚科坐到沙發上,點上一支煙:“我聽說你和那個女記者走得很近?”
女記者自然是在說徐靜,沈沉沒有解釋,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況且解釋來做什麽,他根本現在對自己的個人問題沒有多少考慮。
譚科語重心長:“我還是覺得汪璐更加適合你,都是警察,這算是誌同道合吧?而且她對於你的工作能夠起到很大的幫助,這一點你不否認吧?最主要的,我覺得你和那女記者就不是一類人,走在一起會很累。”
“譚局,你多慮了,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事情,我和那個女記者之間的接觸也隻是有些事情需要她的幫助,僅此而已。”
沈沉實在不願意聽譚科絮叨下去了,原本就子虛烏有的事情指不定最後會被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聽他這麽說譚科才笑了:“這就對了嘛,怎麽著,汪璐回了省廳你就沒有一點想她?要不要我活動活動把她給弄到咱局裏來。當然,這還得看她自己願意不願意,再說了,省廳可是當她是塊寶,真要把她給弄來還很不容易呢。”
沈沉說道:“如果譚局是從工作考慮的話,我無條件支持,畢竟她確實很有能力,如果譚局是因為我的個人問題的話,那麽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你就是個榆木疙瘩!”譚科咬著牙。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沈沉沒有動,譚科白了他一眼走到電話麵前:“喂!”
不一會譚科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肖秋水打來的,說是接到報警,西山公寓發生了一起凶殺案,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沉當然要去了,現在對於他而言除了案子沒有什麽能夠讓他提起興趣,他也巴不得借機擺脫譚科的碎碎念。
沒多久他們就趕到了現場。
“死者大約二十六歲,男性,死亡原因是服毒,死亡時間大約是一周前。”還沒進屋喻曉琳就走上前來,沈沉點點頭:“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羅森他們先趕到現在,他回答道:“查清楚了,死者叫湯建偉,頂峰教育培訓機構的高級教員,專門從事思維拓展訓練的。頭,肖隊,你們來看一看吧。”
聽羅森這麽說,沈沉和肖秋水都明白一定是現場還有什麽重要的線索。
兩人跟著羅森來到了客廳,客廳很是寬敞,屍體就擺放在客廳的地板上。
不過屍體正麵墊著一張地毯,這地毯約兩米長寬,沈沉蹲下摸了摸,觸感柔軟,質地也很講究,應該價格不菲。
屍體雖然已經有些發臭,但看上去打理得很幹淨,死者的臉上帶畫了淡淡的妝。
死者身上穿著一套藏青色的西裝,裏麵是湖藍色的襯衣,打著領結,腳上是一雙鋥亮的皮鞋。
最引人注目的是屍體的身旁很有序地擺放著一些花,花朵已經凋落,卻仍舊看得出來,那是八枝富貴竹,九支玫瑰花和四支百合花。
“這應該是某種儀式吧?”肖秋水問道。
沈沉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他腦子裏想到的是死者的身份,頂峰教育培訓機構的高級教員,接著他便又想到了昨晚和自己一起吃飯的那個女博士肖真琴來,她不也是頂峰教育培訓機構的人嗎?
“我查過這些花語,富貴竹代表了寶貴,玫瑰花代表了愛情,而百合花則代表了純潔。”羅森說。
沈沉看向羅森:“那你覺得這些花擺放在這兒代表了呢?”
羅森吐了下舌頭,他也沒想好。
喻曉琳說道:“會不會是在暗示死者背叛了純潔的愛情?”
肖秋水聽喻曉琳這麽說,他問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是個女人?”
沈沉說道:“我也這麽認為,投毒相對而言是比較符合女性犯罪的特征的,它是大多數女性殺人慣用手法,因為與男性相比,女性力量小、對抗性弱,幾乎無法靠蠻力殺死對方,大多都會選擇投毒這樣的作案手段。”
肖秋水和羅森都跟著點了點頭,喻曉琳又道:“不過從現場的布置來看,這個女人應該蠻有情調的。”
“情調?什麽情調?”肖秋水不解地問。
羅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什麽情調?小資情調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