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祭品
趙言皺著眉，一臉嫌棄的退來了一些距離。此時的獸人族男子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淚水鼻涕齊流，而且還不禁如此，竟然被趙言嚇的失禁了。此時他的內心已經崩潰，求生的本能讓他哪怕多活一秒都是幸運的。然而，別人施舍的時間始終是有限的，在趙言大聲製止住他崩潰的哭泣時，獸人族男子便知道自己的一生結束了，當意識到這些，發泄了一下情緒以後，獸人族男子的情緒平穩了一些，絲毫不顧忌褲子中的汙穢物，直接坐起了身，一臉頹然的盯著地麵。
趙言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他已經對於自己的死亡準備好了，於是自己也不在猶豫問到。“第一，你有沒有參加過小鬼教的祭祀活動，抓捕女性，偷取食物，給小鬼？”獸人族男子無力的點點頭承認後，趙言接著問。“哪麽，現在在領主家的孩子們都安全嗎？”
獸人族男子點頭說。“他們很安全，畢竟在城主的保護之下，所以隻有我一人偷偷的跑出來了。”
趙言點了點頭繼續問到。“最後一個問題，這裏本應該有十幾個孩子，可是剛才這裏隻有六個，其他的孩子們呢？”
獸人族男子聽到趙言這樣問身子一震，突然跟發瘋了一樣惡狠狠的盯著趙言，趙言還沒搞懂對方是什麽意思，便聽到獸人族男子撕心裂肺的大喊到。“他們已經祭獻給小鬼了！這都是因為你的出現！如果不是你，老頭子不會和你一起去清剿小鬼的巢穴，老頭子也不會被小鬼教所威脅，這些孩子們也不會被祭獻給小鬼，所以錯的是你！你就不應該出現。”
趙言眯起眼看著獸人族男子，他此時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思維已經出現了混亂，竟然把一切都怪罪了自己的頭上。沒錯，如果自己不出現在這個城鎮，也不會遭遇這些事情。但是事情卻不能這麽看的，小鬼教這種邪教，之所以可以發展成現在這樣的規模，也是因為城鎮偏僻，消息閉塞，不然的話，早就被人察覺到殲滅了。所以說，與其說是趙言的責任，不如說是老天爺就這樣安排的，讓趙言來解決小鬼教。
趙言笑著反問到。“按照你的邏輯，哪麽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你沒有來招惹我，想奪取我身上的財物，我是不是就不會認識老者，也不會有後續的事情發生呢？”獸人族男子都聽傻了，瞪著眼睛無法反駁趙言的話，趙言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於是接著說。“既然你現在無法反駁我，哪麽我留給你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如果你還想說什麽，就趁現在，不然就沒機會了。”
獸人族男子表情變的凶狠，撕心裂肺的大喊。“趙言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死也會詛咒你的！我。”
這一次還沒等趙言吩咐小獸行動，小獸便從趙言的懷中跳到了獸人族男子麵前，揮舞小拳頭就打在了對方的頭上，結果，獸人族男子便毫無痛苦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因為這一拳直接把獸人族男子的頭打了個粉碎，腦殼內的一些**頓時灑了一地。
趙言看的直呲牙，說實在的這一幕有些過於駭人，如果是兩個戰士互相拚殺，發生什麽趙言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是一個半米多身高的光屁股娃娃一拳打碎一個成年人的腦殼，這樣的事情就很難想象得到了，這也讓趙言清楚的認識到，小獸要是凶起來，簡直就是另一種的恐怖。但是對於這樣的結構趙言還是很滿意的，畢竟隻是一瞬間便結束了痛苦，於是趙言便走到小獸旁邊想抱抱她，可剛探出手還沒等跑到她呢，小獸的小胳膊一揮便打開了趙言的手。
趙言感到疑惑，要知道小獸平時和自己最親近的，此時的反應未免有些反常，正當趙言覺得奇怪呢，就看小獸的腦袋左顧右看了一番後，找到一具身上衣服幹淨一些的屍體，用力的把手上沾染上的血液腦漿擦掉，然後便一臉笑容的張開小手向著趙言跑了過來。趙言嘴角**，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她才好，她本身是異獸，對於人類沒什麽好感，所以殺人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算不了什麽，但是殺人之後，還有工夫第一時間清理身上沾上的血汙，這就讓人無法理解了。雖然小獸剛才反常的舉動，八層是怕自己太髒弄髒了趙言的衣服，但是看到小獸跑過來時，趙言還是下意識的一抬腿把她踢到了一邊，趙言看著在地上翻滾著的小獸，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是這樣一個反應，也許是因為小獸的不靠譜而報複一下她吧。
被踢開的小獸並沒有因為趙言的舉動而感到氣憤，爬起來後便上下的打量自己一番，發現身上沒有沾染到血液之後便再一次向著趙言跑了過來，而趙言此時也注意到自己剛想的舉動有些不妥，於是便一把將小獸抱在了懷裏。
小獸說。“趙言，這些壞家夥都已經死了，我們現在要去幹什麽？”
趙言對於小獸的問題實際上早就做出了打算，看了看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歎了口氣說。“當然是尋找哪些做為祭品被獻給小鬼們的孩子，我相信以你的尋路能力應該可以輕鬆找到這裏用來祭獻的位置吧。”
小獸眨著眼睛思索了一會說。“你真的要去尋找他們嗎？這些小孩子本身太弱小，根本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你就算是去找他們，他們此時也應該都死掉了。”
趙言說。“即便他們都死了，我也想把他們的屍骨找回來，而且無論什麽事情都是沒有絕對的，萬一他們還活著呢，哪怕隻有一點機會，我也想找到他們，而他們此時唯一的希望便是我了，如果連我都放棄的話，哪麽他們就一定會死的。”
小獸聽到趙言這麽說，小臉在趙言的臉龐上摩擦一下表示親熱。“你還是這麽善良，一點都沒有變。”
趙言被小獸的話說的一愣，還沒等趙言問她這是什麽意思，小獸便快速的從趙言懷裏爬到了頭頂，變成了異獸貂的模樣，眨著綠豆眼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毛茸茸的尾巴便指出了一個方向。於是趙言也不多想，直接順著小獸尾巴所指的方向便跑了過去。
穿過一個鄉下的樓梯，趙言便來到了一個牢房的位置，這裏的空間在趙言沒有到來之前便是一片漆黑，在趙言的魔法照耀之下，這才看到了這裏有著數十間關押犯人的牢房，而在光明亮起之後，趙言便聽到這些牢房之內傳出一些微弱的聲音，似乎在牢房之中關押著什麽人一般，於是趙言便湊到了木門前，踮起腳向著裏麵看去，發現牢房之內竟然關押著幾個獸人族女性，每一個人都是滿身的汙垢，頭發蓬亂，還時不時的會聞到一股怪味。趙言看到這一幕便知道這些女性是被小鬼教關押在這裏的，於是便讓小獸打破這裏的牢門，把這些女性都解救了出來。
打破十幾間牢房後，這些被囚禁的女性便一臉驚恐的從牢房內探出頭來，當看到趙言和小獸後這才膽子大了起來，看樣子是被趙言和小獸的外表所迷惑，畢竟兩個人一個是孩子，一個隻是個小娃娃。而當這些女性都走出牢房之後，趙言便發現這裏竟然有著四五十人，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恐懼，渾身發抖不知所措。而麵對這麽多的人，趙言便有些為難，不管她們吧，以她們的力量想逃離這裏根本就不可能，雖然老者已經護著孩子離開，但也不可能把外麵的小鬼教信徒全殺了，如果自己要護送她們離開的話，哪麽哪些還有可能活著的孩子，便一定無法活下去了。
趙言皺著眉一狠心，拍了拍小獸的頭說。“小家夥，你把這些女子護送出去吧。”
小獸這回沒有在不靠譜，連忙點頭答應便像個小大人一樣，揮著小手說。“你們這些家夥都跟著我走，我保護你們的安全。”
然而讓趙言沒想到的是，在小獸的指揮之下，這些女性竟然沒有一個人行動，臉上的恐懼之中增加了幾分疑惑，互相看著彼此，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做出決定。趙言看到這一幕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們還在等什麽，難道說你們還想留在這裏，等待成為小鬼們的生殖工具嗎？”
她們依舊不為所動，趙言看著她們的樣子歎氣，自己雖然想救她們，但是她們此時自己都放棄了自己的話，自己也沒有辦法，於是趙言便擺了擺手，示意這些女性讓跳路讓自己過去，而就在此時，一個女性攔在了趙言的麵前，唯唯諾諾的說。“大人，你的好心我很感謝，不過我是被家人拋棄的，就算是回到城鎮上，也不會在被家人接受，所以你既然救了我，哪麽請你行行好，可以給我一個沒有痛苦的結束嗎？”
她說完便噗通一聲跪在了趙言的麵前，低著頭似乎已經認命了。趙言看著她不由得皺眉，看了看四周其他的人，卻發現這些人也和這位女子一樣，紛紛的跪在了地上，請求趙言給她們一個沒有痛苦的了結。趙言對於她們的要求自然是不會答應的，對於惡人和危害自己的人趙言不會手下留情，就算不殺死對方，拔掉一層皮也是一定的。可眼前這些獸人族女性，本身沒有作惡，被選為祭品成為讓小鬼來繁殖的工具就已經夠慘了，畢竟自己可是親眼所見這些人的下場，又被家人所遺棄的她們也算得上是慘上加慘，自己又如何能要了她們的性命呢！之所以她們會有這樣的要求，是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對於她們這些無力反抗命運的人來說，求個痛快便是最後的心願吧。
趙言說。“既然你們知道後果，哪麽為什麽不選擇自我了斷？”
趙言麵前的女性抬起頭看著趙言說。“雖然我們生來就是貧民，生活艱苦，但是能誕生於這個世界上，便是最大的幸運，這些苦難也不算什麽。所以我會珍惜我的生命，不會做出自我了斷這種事情。我不想死，真的不想，而這裏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想活下去。但是以我們的力量，和小鬼教的勢力，想繼續活著便是一種奢望，所以才請你殺了我們吧。”
趙言無奈的歎氣，這就是大陸上的生存法則，麵對著這些想活下去的普通人，有的時候會有各種的無奈，但即使這樣，她們依舊選擇活下去，哪怕生活非常的艱苦，這一點讓趙言有些敬佩，因為換做自己的話，趙言是絕對比不上她們的。假如自己是女的，被家人拋棄，又被囚禁成為祭品，自己一定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來免受痛苦，而不是像她們一樣，覺得降生便是一件幸運的事，哪怕是看著身邊同樣的孩子死去，遭到家人的背叛，淪落為祭品。
趙言拍了拍眼前女子的頭，整理了一下她散亂的頭發說。“我為你們的求生欲所感到敬佩，既然你們想要活下去，哪麽我就選擇相信你們，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你們日後的生活我可以保證，相應的，你們也要付出你們的時間，和勞作做為交換。”
女性們聽到趙言這麽說，便都紛紛的抬起了頭，互相在彼此的臉上確認到自己聽到的。而就在此時，趙言麵前的女子充滿感激的眼神看向了趙言，感謝的話脫口而出。而此時的趙言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耽擱在她們的身上。“我現在很忙，你們現在趕緊跟著這個小家夥離開這裏，隻要跟她在一起，她便能保護你們的安全，不受到小鬼教的威脅。”
這一次，她們不在糾結，畢竟趙言已經給她們指出一條生路，哪怕趙言的話是假的，對於她們來說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希望，於是便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在小獸的指揮之下向著外麵走去。於是趙言吩咐小獸說。“小家夥，這些人就靠你照顧了，靠譜一點，知道了嗎？”
小獸不滿的說。“放心吧。不過你自己一個人去尋找孩子們真的不要緊嗎？很有可能會碰到危險的。”
趙言摸了摸小獸頭說。“你也放心吧，雖然危險了一些，但我總會想出辦法來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