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鬼教的惡毒

小獸順著趙言的衣袖直接蜿蜒盤旋到對方的肩膀之上，用尾巴狠狠的勒住了對方的脖頸，隻要一用力便可以讓對方的人首分離，就不像現在這樣隻讓他窒息了。趙言看到小獸的舉動便知道這個小家夥是急於證明自己是一個很好的幫手。獸人族男子在被小獸勒住脖子後，便鬆開了趙言用手去拉扯小獸的尾巴，然而以他的力量別說把尾巴拉扯開，就連尾巴上的毛都無法拔下來來一根，趙言見狀連忙大聲製止了小獸的行為。小獸在聽到趙言的製止後，一雙綠豆眼便看向趙言，歪著腦袋似乎很疑惑，卻還是把尾巴收了回來，從獸人族男子的肩膀上一躍便跳到了趙言的腦袋上蹲坐在哪裏。

趙言連忙靠了過去，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傷並不嚴重，沒必要治療，可是被勒住脖頸的他，此時便顯得氣更不夠用了，趙言隻好在他瘦弱的背上輕撫，試圖利用這樣的方式來捋順對方的氣息。

獸人族男子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虛弱的說。“我沒事，老頭子受傷很重，就快死了。大人，你行行好快去救救老頭子吧。”

獸人族男子恢複了一些力氣，便讓自己去救老者，趙言看他著急的模樣，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於是便攙扶起獸人族男子，便向著老者的住處走去。在路上，獸人族男子便漸漸的恢複了過來，對話中得知，這兩天獸人族男子一直在城鎮中打聽尋找趙言的下落。

事情的發生很突然，在趙言和老者二人鏟除一個小鬼巢穴後，在趙言離開的第二天，老者的住處便被小鬼教的貧民所包圍，事發非常的突然，老者也因為一些事情沒有留在家中，結果，獸人族男子在情急之下，隻把住處內的半數年幼的孩子藏好，而大一些的孩子們還沒來得及躲藏便被小鬼教的人帶走了。獸人族男子也因為保護孩子不被帶走被毆打一頓，不久後，老者便回到了住處，發現獸人族男子被毆打之後便問清了情況，然後便獨自找小鬼教的人去要回被帶走的孩子。

夜晚時分，老者便回到了住處，懷中抱著兩個受了很嚴重傷的孩子，自己也受了傷，在回到住處之後，老者便直接暈死了過去。而從老者暈死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以貧民區的生活條件，這樣的傷除了等死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獸人族男子便四處尋找趙言，畢竟他親眼見到過趙言的魔法，也隻有趙言願意出手幫忙。

一個小時後，趙言便來到了老者的住處，推開門便看到老者雙眼緊閉的躺在幹草之上，身邊還有兩個受傷很嚴重的孩子蜷縮著身體由於疼痛而發出輕微的呻吟聲，而哪些被男子藏起來的幼小孩子們，大多數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好奇的從一堆一堆的幹草之內漏出一個頭來，好奇的打量著看上去正在熟睡的老者。

趙言走進房間，便快速的蹲下身檢查了一下老者的情況，從表麵上看，老者的身上並沒有刀劍傷，但**的皮膚上卻有著許多的淤青，看樣子是被人用棍棒，拳腳毆打所造成的。於是趙言試探了一下老者的鼻吸，發現非常的微弱，於是利用魔力注入到老者的體內，注入魔力探查一番後，趙言才知道他為什麽昏迷不醒了。因為按照自己檢查的結果，他現在還在喘氣就是一個奇跡。老者的肋骨全部斷裂，右側肩胛骨碎裂，左手小臂骨折，頭骨有骨裂，雙腿骨骼也有一定的破損。而最嚴重的是，肋骨的碎片由於外力已經刺入到老者的心髒，和肝脾肺部。看樣子是由於被毆打時蜷縮身體造成的。

趙言檢查了一番後便皺起了眉頭，獸人族男子看趙言皺眉頭便有些焦急的問。“大人，不會連你都無法治療吧？”

趙言搖了搖頭安慰到。“放心，能治好的，不過這樣的傷勢所帶來的痛苦，這是要比殺了他還難忍受的，也真的難為他了啊。”

趙言說完，便運轉魔力，護住對方體內的髒器，利用魔力把對方的骨骼碎片從髒器內分離出來，然後先治療受損的髒器，在恢複斷裂的骨骼，最後把外傷治愈一番後，老者的表情便舒展開。於是趙言便把注意力放在兩個小孩子身上，用魔力探知一番後，便隻是一些皮外傷和輕微的骨裂，簡單治愈一下後，便沒問題了。

老者過了一會才醒了過來，趙言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一個老者的疲憊，這樣難怪，畢竟他都已經這麽大歲數了，又忍著身上的痛苦支持了兩天，這樣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老者在看到趙言時，一雙老眼之中頓時充滿了淚水，幾乎同時，眼裏便順著他蒼老的臉龐流了下來。趙言看到這一幕便是一驚，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老者。

老者嗚咽的說。“大人啊，孩子們，孩子們都被小鬼教抓走了，我沒用啊！隻能救回兩個啊！”

趙言看到老者的模樣知道此刻的他內心崩潰了，雖然趙言大致可以想到老者經曆了什麽，但卻沒說，隻是在老者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來安慰對方，此時隻能等老者發泄完情緒之後，在問出他究竟經曆了什麽。

老者痛哭著，獸人族男子站在一邊也在哭泣，趙言看到這一幕雖然有些不忍，但是卻依然可以平靜對待。然而小獸這個沒良心得到家夥，看到一個老頭子痛哭流涕便很嫌棄的從趙言腦袋上跳了下去，變成了一個光屁股娃娃蹲在幹草堆旁，和裏麵的小朋友們對視，還時不時的溝通一番。對於小獸的舉動，趙言自然是懶得去管，正當趙言放縱小獸時，便聽到身後轟隆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倒塌了，於是趙言便皺著眉回頭看去，發現小獸此時蹲在牆角在地麵上不知道在弄些什麽，不一會便有一根藤蔓從地麵中快速的生長起來，沿著牆壁攀爬到屋頂才停下，而轟隆一聲，便是由於藤蔓的延伸而碰倒了角落處堆積的物資空箱子而發出來的。

藤蔓生長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在這些藤蔓之上便長出了許多的圓形小果子，在成型之後便快速的變成了熟透的顏色，於是小獸用尾巴支撐著地麵摘取一些果子，然後便扔到幹草堆之中，哪些孩子便快速的把這些小獸丟過來的果子塞在嘴裏，臉上頓時浮現出幸福的表情。趙言看到這一幕，便知道小獸似乎是察覺到了小朋友們此時饑餓，所以才種出了果子幫助他們。

老者悲傷自責的情緒也被眼前的一幕打斷，一眼便看出這個光屁股的女娃娃不是自己收養的孩子，隻是這可以憑空創造出食物的本事，便足以讓老者震驚一輩子的了，於是便有些詫異的指著小獸說。“大人，這小女孩是你的孩子嗎？竟然有這麽神奇的力量。”

趙言被問的一愣，還沒想好要如何解釋，小獸便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趙言的身邊，掐著腰說。“老頭，你說什麽呢，我可是趙言的保鏢，你也要稱呼我為大人才對吧。”

趙言很無語，心想受到人的尊重最起碼要先把衣服穿好在說吧，於是說到。“她跟我一起的，先別管她了，說說你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以你現在的實力，還能被人打成這樣，是不是又中了對方的陷阱了？”

老者震驚之後，也發泄了好一陣，此時便恢複了一些冷靜，聽到趙言這麽問便說。“我沒有中陷阱，也是自願被小鬼教哪些家夥打成這樣的。”

趙言一聽這話，便沒有打斷老者，而是蹲在他的身邊等他繼續說。在趙言離開後的不久，自己和老者二人的行動便被小鬼教的人所察覺，既然小鬼教是崇拜小鬼的，哪麽對於城鎮內小鬼棲息的位置自然也很了解，老者雖然也算是一個貧民，但是由於救助扶養孤兒，在貧民之中很多人都知曉的，對於過往當然也有著一定的了解。在老者和趙言兩人穿過貧民區出城的時候，雖然刻意避開了小鬼教的範圍，但是在這裏，想完全避開小鬼教的耳目是不可能的，所以小鬼教在看到老者怪異的舉動，曾經冒險者的身份和後續事情的發展，便很輕易的聯想到破壞小鬼巢穴的事情便是老者所為。

小鬼教為了報複老者，便決定來他收養孤兒的位置抓這些孤兒當人質，畢竟老者有著可以破壞掉小鬼巢穴的力量，哪麽便不是一般貧民可以對付的。然後便出現了獸人族男子被打後，孩子們被抓走的一幕。老者出去收集日用品回來之後，便發現獸人族男子被打躺在地上，簡單處理之後，便得知小孩子被抓走的消息，於是便一人前往小鬼教找回孩子。

老者來到小鬼教後，小鬼教的教主提出了兩個要求，一個便是交代出同行人的身份，二是想把老者這樣一個強大的戰力收納到小鬼教，當然，老者對於對方提出的要求一個也沒答應，不然也不會被打的這麽慘。而對於小鬼教來說，兩個條件實際上答不答應都無所謂，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通過簡單的報複，來警示哪些對小鬼教不滿的人，也讓信徒們對小鬼教更具威望。然而，隻是被打一頓的話，可以換回孩子們的安全，老者也不必如此自責悲傷了。滅絕人性的小鬼教，根本就不把這些孩子的生命放在眼裏，為了小鬼教的權威，當即就決定把這十幾個孩子做為祭品獻給小鬼們。老者一聽這話，馬上就不幹了，於是便拖著重傷的身體和小鬼教談條件，但做為一個貧民，手中又有什麽籌碼呢，所以老者在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便決定用趙言給予的魔晶來換回孩子們的生命。

老者從異空間內拿出了趙言給予的兩個魔晶，放到麵前的地上懇求對方放過這些孩子，趙言給予的魔晶和食物沒了，最多也就是恢複到以往艱苦的生活，但是這些年幼的生命如果逝去，哪麽一切都完了，哪怕這些魔晶的價值可以拯救千萬個孩子，但是連眼前這幾個此時都救不了，哪麽又有什麽意義呢。

小鬼教的教主得到魔晶之後，便很痛快的答應了老者，於是便放開了兩個渾身是傷的小孩子。而被放開的小孩子恢複自由，雖然身上疼痛無比，卻還是艱難的向著老者的方向爬了過來，直到一頭紮在老者的懷中這才滿意的昏迷了過去。這一刻，老者覺得能用魔晶來換取孩子的性命簡直太值了。於是老者便借機要回其他的孩子，而小鬼教的教主便不在釋放，而是要求老者拿出更多的魔晶來交換。老者雖然手中還有魔晶，趙言也說過這些魔晶可以自由的使用，但是老者覺得，這些並不屬於自己的，是趙言寄存在自己這裏，為了以後的孩子而使用的。自己有權利分配使用的，也隻有最初自己拿在手中的哪兩顆。自己已經用掉了，剩下的便要交給和自己有著同樣夢想的人，而不是眼前這個畜生。

一番爭吵之後，老者免不了又是一頓毒打，有著小孩子們當人質，老者自然也不會反抗，最終，老者也隻能先把兩個受傷的孩子送回來。小鬼教哪邊也沒有阻攔重傷的老者任由他離開，看樣子是根本不相信老者擁有兩顆魔晶便是全部的財產，而是給老者足夠的時間去衡量是魔晶重要，還是這些孩子的性命更加重要。趙言聽後麵無表情的看著老者，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就算知道拿出全部的魔晶對方也有可能坐地起價，但是卻能換回來更多幼小的生命。

趙言說。“看樣子，這次是我害了你們，如果我沒有讓你幫助我鏟除小鬼巢穴的話，你和孩子們也不會遭遇到今天的事情。”

老者在趙言的臉上沒看出任何的情緒，但也知道趙言此時一定在盤算著什麽，活了這麽久，老者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大陸上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喜歡把情緒掛在臉上，這樣的人很好看穿，也很好防備。在人類之中，卻存在著極少數把情緒隱藏在內心中的人，不是他們不會表達情緒，而是在情緒到達頂峰時刻意隱藏，這樣的人十分的危險，而眼前的這個瘦小男子，便是一個這樣的人，老者此時是非常確定的。

老者說。“事情並不能怪在你的身上，你也隻是出於善心，如果事先知道結果就刻意把心中的善念隱藏，哪麽到最後，也許這個世界中就不存在真正的善念了。大人你還年輕，經曆的事情沒我老頭子多，所以在閱曆上你不如我，所以請你聽我一句，不要為自己的善行而感到自責。”

道理趙言當然都懂，此時的趙言與其說自責，不如說是被一股鏟除小鬼教的決心所取代，原本自己打算搞垮小鬼教阻止它發展，這樣便可以了。現在，趙言決定要嚴懲哪些小鬼教之中的忠實信徒，不為別的，就為了眼前被傷害的十幾個無辜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