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個遊戲
我神經瞬間繃緊,難道對方是……
嶽勝男試探性地問道,“你就是馬小軍嗎?”
“嘿嘿嘿。”男人詭異地笑了幾聲,笑聲又尖又細,更像是貓叫,“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找到我的?”
他似乎十分警覺,並沒有直接回答嶽勝男的問題。但我心裏卻越來越肯定,對方一定就是我們在苦苦尋找的馬小軍。不過令我格外的好奇是他是怎樣發現我們的?
我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麽留意到我們的?”
“哼。”馬小軍語氣不屑地說道,“你們不回答我的問題還一直在追問我,這可不太公平。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了,每輪相互問一個問題,怎麽樣?”也不等我們回答,他心急地說道,“我來先問。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似乎被我們找到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聽出了他語氣中那股自大無比的味道。
馬小軍太有自信了,他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萬無一失,根本不會被人發現,所以才會在得知我們的蹲守監視時如此的詫異,一定要知道答案。
我決定刺激他一下,故意用十分高傲的口氣說道,“這有什麽難的?你自以為很聰明不會被人發現對嗎?你錯了,隻要犯案就一定會留下證據,那麽被找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隻能說我們略勝一籌,先一步找到了你。不但如此,我們還知道了你過去的故事,包括隱藏在那麵牆壁後麵的秘密。”
對講機的那一端瞬間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斷斷續續地傳過來。
手機提示有短信進入,我悄悄點開來一看,是嶽勝男發來的:不要過分刺激他,如果我們的推測有誤,孩子就在他手裏的話可能會出問題。
我飛快地回複了她一條:相信我,我有分寸。
就在這時,馬小軍重新開口了,“牆壁後麵的……秘密……你們也知道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他似乎非常震驚,失去了之前的囂張與鎮定,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慌亂。
似乎得到了預想中的效果。
我故意冷漠地笑了一下,“遊戲的規則不是這樣的,你已經問過了一個問題,現在該我問了。”
馬小軍微微一愣,但還是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我問道,“你是怎麽發現我們的?”這個問題非常關鍵,如果從一開始我們就暴露了,那麽之前和之後的所有追查和線索都有可能失去作用。難道是我和二窩囊多次往返於棚戶區時被他發現了,或者說從那時候他就一直在偷偷跟蹤我們?
馬小軍顯然沒想到我會拋出這樣一個問題,匪夷所思地說道,“這麽珍貴的一次機會,你就問這樣白癡的問題嗎?你為什麽不問我那些孩子在哪兒?你難道不應該關心他們的安全嗎?”
這顯然是一個陷阱,如果知道我對孩子們的安危非常在意的話,馬小軍很可能會以此作為要挾來和我講條件。
絕對不能讓他如願。
沒等我開口,二窩囊想也沒想得張嘴就要說話,“當然……”
“當然不關心。”我連忙截斷他的話,手指卻飛快地用手機給他發消息:不要插嘴。
“不關心?”馬小軍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口不對心,他咯咯一陣怪笑,“你在撒謊……”
沒等他說完,我已經搶著道,“我不是警方的人,我對孩子的下落並不好奇也不關注,相反我更想了解你,你的過去,你的想法,你的動機,這些都遠遠要比幾個小孩子更讓人感興趣。”
“是這樣啊……其實剛剛我隻是想試探試探你們,就算你們問我孩子在哪裏,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畢竟這是個終極大秘密,不應該這樣隨隨便便說出來,不是嗎?不過……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記者嗎?”馬小軍似乎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好奇的甚至有些抓耳撓腮,“真是太好玩了,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注我的?從第一個死者開始嗎?”
“注意遊戲規則。”我再次出聲打斷他,“我之前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好吧,我喜歡和懂規則的人聊天,這樣的相處會非常簡單。”馬小軍爽快地說道,“我是在偶然間發現你們的,我正在擺弄自己的無線電,忽然就收到了你們的信號,於是我偷偷溜進了你們的頻道,本想聽幾句就離開的,卻發現你們正在談論我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有趣,就舍不得離開了。我本來就想這樣安靜聽下去的,誰知道你們這麽懶散,居然早早地就要休息了,這才忍不住出聲說了話。”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現在換我問問題,你們是記者嗎?”
“不是。”我非常果斷地回答他。知道他隻是偶然發現我們的存在讓我瞬間安心不少,至少這樣一來我們的底牌他還摸不透,否則在對話的過程中會完全處於被動和下風,或許這也是馬小軍如此好奇我們的身份,想要盡快得到的答案的原因。
馬小軍似乎十分懊惱,我聽到他重重捶桌子的聲音。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十分自大又危險的家夥,一旦事情沒有按照他的想法進行就會惹怒他。
我盡量保持冷靜地問道,“胡紅是你殺的嗎?”
對講機那頭再次陷入安靜。
“喂?”我出聲催促他。
又過了片刻,就在我失望的準備結束通話之前,對講機裏傳來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這個遊戲結束了,你破壞了規則,這樣的問題是不可以隨便問的。不過不要著急,新的遊戲又開始了,大雨馬上就要來了,我準備再殺一個穿紅衣服的人,這也將成為我送給媽媽最後的一份禮物。也就是說做完這次我會徹底的消失在人群中,你們非但不會抓到我,還將永遠失去那些孩子的消息。你們隻有這次機會了,祝你們好運吧。”
信號一陣滋滋啦啦地響動,四周徹底地安靜下來,再沒有任何聲音。
過了許久,對講機裏傳來嶽勝男的聲音,“信號中斷,他走了。”
“我勒個去!”二窩囊大口喘著氣,“這個人太可怕了,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一會兒正常說話,一會兒又像個太監似的捏著嗓子說話,難不成是人格分裂嗎?”
我一直沒有搭腔,望著眼前一棟棟高樓大廈陷入了沉思。
馬小軍,你到底躲在哪一間房子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