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兩個選項，人的思想
大肚腩、初中生和黃毛都同時搖頭，也不願意，每個人在外麵都有牽掛。小白領還睡著，但他為了活著出去連命都能不要，就更不可能留下來了。
再說想留下來，至少得消滅一界愚昧吧？
蔣馨馬上問道：“索恩，你知道現代社會的文明玉石在哪裏嗎？光門呢？”
索恩的目光從幾麵盾牌上掃過，搖頭道：“現代社會沒有文明之玉。”
蔣馨：“怎麽可能？我們在封建社會都找到四件，這邊隻會更多吧？”
索恩聳肩：“說不太好。可能真有十倍數量甚至更多的文明玉石吧，但現代社會又有不同。文明的象征早已融入了世界的方方麵麵，不會再用玉石的方式表現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
找不到文明玉石，眾人的心情又惡劣幾分。
在封建社會還能靠爆玉石盾牌撐過去，現在連寶玉都沒了又該怎麽辦？
索恩繼續道：“至於光門也沒有。隻有你們殺盡了此界愚昧，光門才會顯現出來。”
蔣馨無奈問道：“你說的第二個選擇呢？”
索恩：“第二個選擇隻是創世者的一個實驗，需要你們六人共同努力配合才行。並且，成功率最高可能隻有10%，如果失敗你們都會變成傻子，接下來肯定逃不過被無數愚昧之惡分食的結果。”
蔣馨：“成功了會怎樣？”
索恩：“成功……說實話，這個機率真的不高。但如果真的成功，創世者以後都不會再因為愚昧的問題而苦惱了。”
大肚腩：“那我們做出這麽大的貢獻，獎勵也不會差吧？”
索恩笑笑：“這個要你們離開混亂空間後親自和創世者談。我這邊得到的信息是直接讓你們結束更高級主宰的任務都不是問題，甚至若是有人願意留下幫助完善接下來的實驗，創世者還可以說服更高級的主宰，讓剩下的人永遠避免被征召過來！”
眾人都驚得呆掉。
他的意思是隻要能把握住10%的機率，所有人可以直接離開驚悚世界。甚至若有人願意犧牲自己，還可以永遠避免再被驚悚世界選中？
若有若無的目光瞟向李若虛，蔣馨探身擋住所有的視線。伸手輕輕按著他的肩膀，淡定道：“10%的機率還是太低了，我們肯定先要爭取直接滅殺所有愚昧的事情。”
李若虛感覺到老師的手輕輕掐了自己一把，心頭不禁微暖。有這樣一位一直為你好的人，感覺確實不錯。
如果真能把握住10%的機率需要人留下來，至少為了老師他是會同意的。
但這又是個悖論，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決定留下來，老師隻會和他爭搶這個名額。
這種情況下不管誰搶到名額，剩下的人怕是餘生都要為救出對方而拚盡一切了。
所以對他們來說，這個名額不值得！
他微笑著輕輕按住肩上柔軟的手，問道：“現在現代社會這邊的情況怎麽樣了？也是一團亂麻嗎？”
索恩發動汽車：“什麽情況你們看一眼就清楚了。”
現在眾人的位置大概是郊外，倒是看不出什麽異常。
但向城內行駛沒多遠，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很多車都停在馬路中間不動，車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下車並在旁邊站得筆直。
他們仰麵朝天，嘴巴微張，好像一尊尊雕像般吞吐著黑色的霧氣。一道道纖細的氣柱直通頭頂的烏雲，又像是一條條上鉤的魚兒。
越向城內走，這樣的情況就越普遍。最後來到車流密集的區域，數不清的人雕像般仰麵朝天吞吐氣柱的樣子看得人頭皮陣陣發麻，心則越沉越低。
黃毛咽著口水：“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索恩自問，似乎也很迷惑。他歎息道：“你們知道嗎？以現代文明的實力，愚昧其實不堪一擊！”
眾人點頭。、飛機、大炮各種亂轟，又有什麽愚昧能頂得住？別說愚昧之惡還沒強大起來時，就算像之前的封建社會一樣組合出超級大怪，麵對現代武器的凶猛集火也得死！
索恩歎道：“現代社會和之前奴隸社會、封建社會的情況還不一樣，而是突然就崩潰了。每次都是這樣，在現代文明達到某一階段後，崩潰總會突然到來，從沒有一次例外！”
初生生皺著眉頭問道：“崩潰是什麽意思？”
索恩示意：“就像你們看見的這樣，所有人瞬間都開始向愚昧轉化了。隻有像我們這樣極少數被創世者眷顧的人還能夠保持住清醒。”
眾人隻覺古怪，對視之間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在原始社會時，甚至沒有一個文明陣營的成員直接轉變成愚昧，跟他們並肩戰鬥的原始人拚到死都沒出現過愚昧化的情況。
到了奴隸社會，雖然大量的人都轉化為愚昧，但同樣有不少猛士在和他們並肩作戰。或許最後不敵，但至少拚殺過。
封建社會時就已經很不妙了，愚昧的實力直接強大到難以抗衡的地步。少數人或許沒有愚昧化，卻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上個世界倒也不是沒有亮點，那個老和尚一度能讓強大的愚昧怪物安靜下來。雖然就像永夜前的最後一縷光明，但至少還曾經閃亮過。
怎麽到了現代社會，人類麵對愚昧的侵襲會投降得這麽徹底？
李若虛沉吟道：“愚昧的侵襲是看你的思想有沒有漏洞。如果將人類的思想比喻為瓶子裏的雜物，愚昧的侵襲理解為向瓶子裏灌水，這樣或許更容易理解一些。原始人的思想簡單，瓶子裏就幾塊大石頭，灌進去一些水後還是以為石頭為主。”
蔣馨補充：“奴隸社會人類的思想則像小石子，至少還能穩守一定的區域。封建社會就是一瓶泥土了，水一灌一攪直接就成了泥漿。”
黃毛：“那現代社會算怎麽回事？”
李若虛：“現代人思想太複雜，又太純粹了些。說複雜，是因為每個人都會接觸大量的信息，思維被衝擊得碎片化極為嚴重。純粹則是因為依靠發達的傳播方式，各種支配性的實體可能會選擇性地給你灌輸一些思想。”
黃毛搖頭：“你還是比喻一下吧，說的東西太繞我聽不懂。”
李若虛輕笑：“現代人的思想沒辦法比喻。不懂不要緊。我問你一句話，你讚不讚同就完了。每個人都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你覺得這是一種愚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