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白孔雀
“你們圈內怎麽說的？”
賀無言對於案件經過是有所了解，凶手沒能鎖定，警方先著重調查了屍體來源，結果晚點聯係當地警方就能知道。
他更好奇的是，陶大師這些行內人，怎麽評價、議論此事。
香市跟內陸不同，對於風水學說極為看重，還有很多黃大仙呀什麽的廟，在這裏……信佛、信什麽的都有。
說好點就是信仰自由，說難聽點，一塊磚掉下來砸中十個老板，就有九個戴玉菩薩，還有一個戴玉佛。
“你是來調查這事的呀。”
陶大師看看四周，聲音壓到了極低。
“太血腥，不是儀式就是……養小鬼。”
“小鬼？”
“對，國外有些地方流行養小鬼，特別是賭場那些需要氣運的地方。小鬼這東西，有些是用自貢的屍體，有些……屍體來源不正規。”
賀無言聽到這裏，差不多明白陶大師他們是怎麽想的。
一條製作小鬼的流水線。
“多謝。”
“別這麽說，咱也認識十來年，你能告訴我，那位什麽身份？”
陶大師打聽的人，自然是西樓。
命格被天機掩蔽，身份絕對不凡。
“身份呀，嘻嘻。”
賀無言神秘一笑，手指，指了指天空。
至於你能領悟什麽？自己想去吧，本正老子就是隨手一點。
“黃叔，晚餐多準備點好吃的，我那朋友是個吃貨。”
“好好好。”
小言一般回外婆家，都是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帶人回來。男的？男的有什麽？沒看見人家長得漂亮嘛，比大明星都要好看。
會開屏的孔雀都是雄性。雄孔雀展開尾屏，還不停地做出各種各樣優美的舞蹈動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麗，以此吸引雌孔雀。
西樓很明顯不知道，這隻雪白的孔雀張開好看的尾屏，在自己麵前搖擺是什麽意思。
少年琢磨著，目光落在白孔雀的尾巴上，思考著一個重要的問題:拔了尾巴毛，它還能再長了？如果能長，循環使用，拔下來做客廳裝飾品好像挺不錯。
白孔雀沉浸在這個美人的美色中，完全沒感覺到大美人對自己的惡意，邁著自以為優美的步伐，繼續搖擺。
“小夥子，它很喜歡你。”
穿著唐裝的老爺子，保養得很不錯，明明六十多歲，看著卻沒多少蒼老，精神奕奕的。
白孔雀的脾氣很大，是這花園裏的一霸，為了討好它，老爺子那可是買了不少品相極好的孔雀回來，無論雌雄，卻沒有一隻能讓白孔雀看上眼。
沒想到，白孔雀難得一次的開屏，是對一個長得超漂亮的少……年，沒錯是男生。
“它有點蠢。”
被叫蠢的白孔雀不以為意，還乖巧的蹭上來，低頭，讓少年去撫摸他脖頸上細膩的小羽毛。
“小夥子，我那有不少孔雀畫，要去看看嗎？”
“畫這隻蠢鳥的？”
“哈哈哈，這樣了不少孔雀，它的也有。”
“去看看也無妨。”
就這樣，一個少年、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一人一句，直徑往後院書房走去，身後還跟著一隻使勁展開尾屏的白孔雀。
畫卷展開，盛開的牡丹不過是點綴，站立在枯樹杆上的白色孔雀，便是上麵的羽毛、花紋都描繪得栩栩如生，孔雀特有的高貴、優雅展示得淋漓盡致。
墨跡未幹，張開的宣紙上，濃墨呈現著一手出神入化的大字——孔雀眠高閣，櫻桃拂短簷。一勾一豎，盡顯下筆之人的工筆與狂傲的性格。
“好字，好字配好畫，小兄弟不見意的話，給這幅畫提個字。”
秋天的風很清涼，當賀無言在老黃帶領下，靠近書房時，就見到三隻孔雀展著漂亮的尾巴，對著某扇窗戶能看見在寫毛筆字的少年，搖曳生姿。
大佬寫字很好看，賀無言早就知道。
悄無聲息靠近書房裏的一老一少，賀無言探頭，心中又讚了一聲字不錯。
“嘻嘻，真的是字如其人，好看的字，好看的人，看看好多孔雀在向西大顧問求婚呢。”
誇人就誇人，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
西樓側頭，卻不惱，心中隻是在琢磨著，要不要再把人打暈，這次直接丟到孔雀窩裏，跟孔雀作伴。
“小兔崽子，怎麽跟客人說話的。”
莫老爺子大怒，掄起價值連城的大毛筆，一筆敲下。
“外公外公，我就跟他開開玩笑。”
賀無言快速躲開，隻感覺西樓的到來，讓他這個團寵地位，瞬間下降。
賀無言的媽媽名叫莫月梅，那可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公主，後來嫁給賀父，那也是過著小公主的生活。
眼前，這個看著也就三十多歲，臉龐保養得溜光水滑的貴婦，一見西樓連忙衝上前，一把握住西樓的手，眼中寫滿了滿意，又有些熾熱，好像迷弟追星。
“好好看，小姑娘叫什麽？年芳幾何？家在哪裏？”
正打算和自己母親來個難得見麵的大抱抱，賀無言完美與賀母擦肩而過，看見母親握著西樓的手，一臉的……花癡。
等等，老媽！知道你喜愛好看的臉，可……性別不要弄錯好不好。
“媽，他丫男的。”
男的？
無視保養得烏黑的長發，無視那張美得超脫性別的臉，喉間上下滾動的喉結，表明著麵前少年的性別。
“男的？男的好呀，我就說哪家小可愛，果然可愛的都是男孩子。”
我！可愛？
西樓被雷得外焦裏嫩，僵在原地。誇他漂亮的人不是沒有，誇他帥的人不是沒有，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麵，說他可愛的。
就算是沒有多少表情的臉，賀無言還是立刻讀懂，心中竊笑不已。
“月梅也覺得小樓。小樓呀，不見意叫老頭子一聲幹爺爺，以後你就和小言兄弟相稱，想做哥哥也不是不行。”
等待晚餐上桌，在莫月梅拉著西樓的手，開始絮叨起賀無言黑曆史時，莫老爺子一句話，直接把賀無言、西樓，炸得腦殼裂成兩半。
說什麽？認老爺子做幹爺爺，那認我媽不就是幹媽？那……老子和西樓是兄弟？兄弟？靠！老爺子你丫不要異想天開好不好！就西樓那老成精的年紀，咱莫家老祖宗的年齡加起來，可能都沒有人家的長。
心中腹誹一通，麵上，賀無言連忙阻止。
“外公，人才上門第一天，你也不怕把人家嚇走。”
我滴親外公咧，我可不想多出個大祖宗級別的哥哥。
莫月梅很想收這麽一個漂亮的幹兒子，桌上一個勁給‘未來幹兒子’夾菜。親兒子？那什麽東西？自己沒長手嗎？
太過於熱情的下場，就是西樓吃完飯，立刻讓賀無言找理由，讓他先回房間休息下，他要一個靜靜。
“暈機？身體不舒服？死小子不早說。小樓呀，你先回屋裏休息，晚點我送點熱湯過去，喝了睡一覺保管明天不會頭暈。”
踩了一腳自己兒子，莫月梅親自帶西樓去房間，距離賀無言的臥室也就隔著一麵牆。
命理不錯，就是過段時間給生場小病。
西樓不過一眼，就能看出莫月梅的麵相，想了想，將一枚玉符遞出。
“報平安的。”
“小樓真用心，謝謝你。以後要是小言敢欺負你，就跟阿姨說，阿姨叫他爸教訓他。”
嗬，我還以為你會說你教訓無言呢。
世界終於安靜下來，西樓揉著太陽穴，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賀無言的家人這麽熱情，打死他也不來，還差點認了個爺爺，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都不用要了。
翻窗，賀無言絕對的專業戶。有禮貌的敲了兩下，推窗而入，就見少年在和幾顆圓鼓鼓的石榴奮鬥，紅騰騰的一顆顆石榴籽，在少年手中分離、掉落碗中。
“過來，剝石榴。”
“哎呀，西大顧問你要剝石榴怎麽不叫老子，這種事情老子最拿手了。”
關窗、拉簾，屁顛屁顛的湊過來，賀無言接過少年手中的半邊石榴。
“婚禮？”
勺上一大勺的石榴籽入口，西樓極為有耐心的聽完賀無言的抱怨。
借賀無言表哥要舉辦婚禮，莫月梅那可是又敲打了兒子一番，就求兒子也找一個姑娘家，讓她也抱上個大孫子。
絮叨一陣，賀無言還被迫成為伴郎。
“是的，西大佬活了這麽久，一定參加過很多婚禮吧？”
提到婚禮，西樓眼前閃過一抹古典的大紅色，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咬牙切齒的尷尬，隨後又轉化為了無奈。
“參加過兩次。”
“才兩次？誰和誰呀？快講講。”
八卦心一起，賀無言連忙慫恿起西樓講故事。
一定是很特別的婚禮，才能讓西樓記憶猶新。到現在回憶時，還能變變神色。
“以前妖族數量很多，以環境分化為四界，東南西北。我參加的婚禮是西妖王與西妖王妃的結伴侶儀式，西妖王也是曆代妖王中唯一成婚的。”
果然，結婚會影響拔劍的速度。
看，唯一結婚的西妖王，最後的下場多麽的英雄薄暮、淒涼。聽此，賀無言嚴重懷疑，能活到現在的老不死，一定是單身狗。
好吧，對此猜測，賀大處長還真的是猜對了。
“西妖王妃本是一位文職神官，就是……天道認可的神，西妖王一次違反天道規則，西妖王妃被派來調查過程，也是他兩人的初遇。”
“兩個人一見鍾情，西妖王妃為了一個小妖，放棄神官職位，勢死也要和小妖結婚，感天動地，天道最後同意兩人這場跨越一切的戀情？”
賀無言再次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接上西樓的講述。
自我感覺良好，老子也是能寫小說的作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