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鴿吞燕
現在，可沒有人去理會伽藍小酷哥的胡思亂想。
“無言開啟陰陽玉牌，陰麵亂跑，調查清楚陰麵所在，盡量讓陰麵多往邊境處跑。”
短短兩句話，西樓已經把他的想法道明。
不是抓回陰麵、清除陰麵，而是調查行蹤，再拿陰麵去釣魚，吸引潛伏不願出現的老家夥。
“是，大人。那……大人，賀先生剛才聯係三十三，一、詢問陰麵如何消除；二、調查陰麵行蹤，他應該是想抓回陰麵，與您的意思相反，是否回應？”
大人的話，就是聖旨。餘商卻也知道，賀無言在大人那裏，更為重要。
有些事情，還是讓大人來決定吧。
“九裏的生意該做就做，還是說，你覺得我們的行動會比無言的人行動慢？”
比行動力、人手，九裏的人絕對比不上賀無言背後的國家大機器。可九裏有一個特長，他們的能人異士多呀，賀無言如果真的靠三十三查人，三十三晚十分鍾再發送情報也不是不行……網卡，沒辦法。
明白大人的意思，餘商愉快的開始回複賀無言消息。
這個大大的散財童子，還能繼續往他身上套錢。
完全不知道西樓與餘商對話的賀無言，一邊回複消息，他也趕回到郊區外的老宅，這邊警備很嚴格，陰麵如果不是與賀無言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昨晚他都回不來。
那麽，陰麵為什麽要回老宅？
未想通，手機震動起來，三十三終於回複消息。
三十三:我們會追查賀先生陰麵的位置，一直跟蹤，用費五十萬。
三十三:已調查，方法有二。一、取回陰玉，陰陽玉牌重新合並後，滴落陰麵與本體的鮮血，取消契約；二、陰麵與本體，一方死亡，契約將自動消失，玉牌自動合並等待下一任契約者。這條消息，免費贈送。
無言獨上西樓:一會兒轉錢給你，速度查。如果老子這邊的情報比你三十三還快，錢就不給了。
三十三的消息很明顯停頓，似乎在思考，想到賀無言的廣泛交友，而轉條消息也不過是順帶，方才回複:可以。
也就五十萬，咱不缺這點錢。
“小言。”
林姨見賀無言一臉著急趕回來，擦著手，迎上。
深吸兩口氣，賀無言臉上帶上抹笑容。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林姨好，別嚇到他們。
“林姨，剛才臨時有點事。這樣，鴿吞燕幫我包好，晚點我帶走。”
“不留下來吃晚飯？老爺子挺想你的？”
“不了不了。”
擺擺手，賀無言跑上樓，翻找自己的房間，他倒要看看，陰麵回來找什麽。
床底的皮箱抽出、打開，匕首、槍什麽的都在，勳章也在。
原地轉一圈，賀無言目光落在擺放有點不對的相框上，拿起，正麵是十幾個身著作戰服的男子，照片背麵還用簽字筆記錄下照片拍攝的時間。
好像是有一個采訪，他們隊由於顏值很高，受到了采訪，照片是那次任務前一年拍攝的。
後來，小霆霆在一次緝毒行動中，與毒販同歸於盡；老林二級重傷，年齡也到了退役……全部人裏，還留在部隊的好像是殷晏，混得很不錯。
回憶完，賀無言才發現自己在書桌前坐到了一點，中午一點。
該死！
懊惱的撓撓頭，賀無言拿起手機，卻失落的發現，老趙、賀局、三十三、西樓沒有任何一人回複。
轉念，又想到很明顯被動過的照片。
陰麵會完成主體做不到的事情、主體最遺憾的事，以此證明自己比主體要厲害、要有存在感。
自己最做不到的事情，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麽？戰友的屍體還在那，或許屍骨無存，或許被草草掩埋，但不能讓他們落葉歸根，就如一根刺，哽著喉，怎麽也咽不下。
所以，陰麵打算去六盤山深處？
一時，賀無言有些希望陰麵不要這麽快被發現，或者陰麵不要死太快，至少在被發現、抓捕前，把隊友的遺骸帶出來。
魚香肉絲蓋飯很好吃，讓西樓有些不滿的是，叫著魚香，翻了翻，根本沒見魚肉。
“大人，人還沒找到。”
嫌棄的將筷子放下，討厭這道欺騙自己的菜。電話那頭，餘商的聲音帶著幾分歉意，都大半天了，一點蹤跡都未查到，還讓大人親自打來電話詢問，實在慚愧。
“嗯，我知道，我要吃鴿吞燕。”
好任性的話。
餘商沒想到大人打來電話，是在訂餐。
“大人是想晚餐用鴿吞燕嗎？我立刻讓人去辦。”
隔著幾千米，餘商很想說一句——大人，您真的很看重我。
“現在用餐。”
四個字，讓一向仙氣飄飄、仙風道骨的仙人形象，立刻坍塌，太過於任性了！
一條跳出的消息，解救了餘商撲騰撲騰亂跳的心髒。
“大人，發現陰麵行蹤。”
“讓人跟上，不要太近。現在才查到，那群不敢露臉的膽小鬼，應該已經盯上陰麵，實在不行，別救。”
果不其然，西樓的注意力立刻被引走，至於現在嚐嚐鴿吞燕，真不好意思，晚點再說，或許晚餐時嚐嚐也不是不行。
一個小小由陰氣形成的開靈智生物，引得各方勢力紛紛窺視。
倒黴的陰麵，至從離開城市，向南前往六盤山，他的倒黴值直接爆表。
陰麵有賀無言的記憶，卻沒有多少融入感，連夜跑到‘自己’家，在看到那張合照後，連忙收拾行李，往六盤山開去。
一路上，陰麵總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當車子開到人少的山道上，真正的厄運才開始。
拐角後，一輛大型的卡車迎麵撞來。
心髒提到嗓子眼，陰麵連打方向盤，以撞破一隻燈為代價，好不容易躲過去，後方的卡車掉頭，再次衝向他。
“該死的。”
陰麵猛拍方向盤。
賀無言到底在外招惹了多少仇人，一出門就被追殺，為什麽記憶裏沒有相關事宜？該死，該死的。
卡車追完，就是兩輛小車衝來，兩麵夾擊、隨後一前一後……
後備箱被撞了兩下，黑煙騰起，車子猛然向左側塌下，泄氣聲、時而打起時而準備滅掉的聲音，更是在刺激陰麵的小心髒。
夜深，六盤山的道路上，已殘破的跑車不得不停下，在地麵拖出漆黑的痕跡。
追到六盤山時，已有四五輛車子。
眼見追逐對象的車子停下，一張他們盯了許久的臉，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黑色口罩蒙麵，七個男子下車，以半包圍圈圍住賀無言，眼中是冰冷與瘋狂。
“你們是什麽人？”
陰麵翻找了許久記憶，就是找不到追他一路到此的蒙麵人。
“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還到處亂跑。”
為首蒙麵人亮出一把錚亮的刀刃，快速靠近陰麵。
死亡的恐懼感湧上心頭，陰麵一咬舌尖，一口黑色的鮮血吐出。
陰寒的氣息席卷全場，騰起的黑色火焰包裹上蒙麵人，不熾熱，而是冰寒。
想抓我？門都沒有。
輕哼一聲，陰麵轉身就往下方未開發的山區跳下，他由陰氣形成，死一兩次也不是不行，就是身軀會虛弱很多。
蒙麵人麵麵相覷，他們沒有追上去，因為……他們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麽西樓會讓賀無言到處亂跑，還不派人保護？是他們封鎖消息強？再強也強不過九裏。而剛才，能用出陰氣震懾人的一手，表明此人根本不是賀無言。
“該死，撤退，我們上當了。”
為首者一咬牙，招呼夥伴快點撤離。
一定是西樓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弄出一個假的賀無言來欺騙他們。一個假貨，讓他們花費潛藏的人手、物力、財力，真的是該死。
六盤山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出現一夥身著唐裝的男女，他們帶著麵紗，在夜色中悄然行動。
倒下的樹木擋住掉頭的五輛車，迫使蒙麵人不得不再次下車，推開樹木。也就是這一動作，讓後來者將蒙麵人的照片，照得清晰。
照片、車牌號被快速傳回三十三，開始調查這夥蒙麵人現在的身份、藏身之處。
蒙麵人先行離開，唐裝人也打算離開時，卻和另一夥身著便服的人，在山路口對上。前者，先是驚訝，卻沒有攻擊的意思，後者一個個防備警惕。
後來者裏，鬱白也在其中，率先開口詢問。
“你們九裏的人速度真快。”
“被追之人不是賀無言，他於家裏。”
唐裝人丟下這麽一句，讓鬱白等人目瞪口呆的消息，轉身，帶人離開。
再不離開，詭調局和賀局借來的武警，給徹底包圍這裏，到時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
鬱白在原地猶豫幾秒，下令走人。
漆黑的六盤山，很快被一盞盞車燈照亮，一群人搜索一番，除了一些車子相互碰撞、摩擦地麵的痕跡外，還有一輛被徹底放棄的跑車。
要不是車牌還在，賀局就差點認不出這是一輛車。
“無言呀，沒找到，陰麵說不定進入深處。”
與賀無言本人核對車牌號，確認陰麵確實來到這裏，賀局的話，變得有些無奈。
至從賀無言那一次進入六盤山的事件後，六盤山深處很明確被列為禁地，為了一個陰物，不可能派人進入，還是先包圍吧。
“不用，陰麵剛剛死了。”
握著手中重新變為一整塊的玉牌，賀無言凝望窗外的景色，小時候他最喜歡看外麵的院子。
三十三發來消息的同時，老趙也傳來消息，並且送來一大段錄像，那是陰麵一路上的行程，不全，卻也能看到陰麵一路的倒黴、悲催。
西樓說得沒錯，有一夥人在盯著他這塊唐僧肉，而且很大膽。
“賀胖子……”
將現在情況道明，另一頭的賀局明顯頓住。
“你要不要跟老爺子說？”
“不用，老子自己能應付。”
賀無言咧嘴一笑，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自信與狂傲。
掛斷電話，給老趙發消息，拖他幫忙調查清楚今晚出現在六盤山上的人，能查到多少就查多少。
對於沒能吃上鴿吞燕，西樓表示很不滿，抬腳，把黑貓踢得在地上連滾三圈。
敖不滿主人的做法，呲牙，連忙被伽藍伸手，抱入懷裏。
我滴乖乖，小叔呀，沒看見現在西殿下心情很不好嗎？
“沒想到陰麵死得這麽快，給慶祝慶祝，西樓快嚐嚐，林姨煲湯的手法可是很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