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藏屍
沒預料到賀無言反應如此大,西樓下意識靠近對方一步,又嚇得其退了兩步。沒辦法,隻好頷首,示意賀無言有什麽事,就問吧。
商詡、花傾離作為吃瓜群眾,開始圍觀。
心中萬分猜測老大如此畏懼西顧問,該不會是剛才兩人去約會……呸,去說悄悄話時,老大又惹到西顧問,現在是在保護自己的小命。
“老子第一次請你吃的東西是什麽?”
嗬,什麽奇葩問題呀。
等待看大戲的兩人,紛紛轉身去看濃重如黑霧的陰氣,還是陰氣好看點。
“豬肝蓋菜粥。”
不……咦,好像就是豬肝蓋菜粥。
剛想確認西大佬被人掉包,賀無言猛然記起,他請西樓吃的第一次食物,確實是豬肝蓋菜粥。
雨鎮上,他請敖吃了一頓早餐,還順便打包了份豬肝蓋菜粥給敖叼走,四舍五入法,確實是豬肝蓋菜粥。
再轉念……
“你知道是老子請的?”
“嗯,敖說的。所以,好看嗎?”
西樓點頭,再次詢問了一遍自己之前的問題。
“看那,14瓣,花瓣特長大,瓣尖紅色,中部淡綠,基部淡黃。若完全展開,絕對是花姿灑脫而飄逸、型如飛舞的彩蝶……”
“舞妃蓮。”
賀無言的顯擺還未擺完,商詡插口來了一句,把某賀大處長的話,直接噎到了嗓間。
“就看出這個?”
西樓挑眉詢問,似乎覺得賀無言看了荷花這麽久,就看出這個,有點不太合心意。
“還有這個,花型小巧,隻在五月底開放,有個超好聽的名字——金珠落玉盤。還有……”
別說,宅子主人長得不怎麽樣,品味還是很不錯的,一池荷花那也是種得品種繁多。
賀無言一眼,就看出許多品種。
可沒介紹兩句,商詡、花傾離沒來得及拆台,西樓直接開口拆台。
“眼,你,算是白長了。”
本以為無言一眼看出重要之點,沒想到去追問,竟是一堆無用的東西。
沒達到自己的期望,西樓自然不會客氣。
老子那個暴脾氣,老子……忍,忍忍忍!
忍氣吞聲縮到一旁,賀無言還是有些不滿,瞪了瞪西樓,心中再次掏出小本本,記上十筆。
“西顧問,您看出什麽了?能不能講解一下。”
商詡湊上前,虛心求教的模樣,十分能取悅大佬。
“風水中水是不可缺少的存在,水動,貫穿整座宅子,使得陰陽平衡、氣運通暢。入門,水種蓮,更是能壓製些邪祟之物。可到陰氣大盛,代表陰的水也會有所牽動。”
說了大半天,也沒見你丫說到正題,彎彎繞繞,不能說點人話嗎?
賀無言氣頭上沒聽出什麽。
商詡目光盯著一小池的荷花,半晌,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造成陰氣大盛的源頭被藏在水中、荷下,白日陽盛又有一池荷花鎮壓,看著就是陰陽平衡的好風水。晚上,陰氣逐漸大盛,水有所波動,荷再也鎮壓不住,自然讓源頭開始興風作浪。
而且,為了極好的格局,水全是活水,貫穿整座大宅,陰氣流動自然更是快速,才會造成一過午夜十二點,就陰氣大盛的格局。
向其餘人解釋一通,商詡下了結論。
“所以,改動大宅風水的源頭,在水中。”
“你們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一直默默不出聲,縮在一旁踢石頭的賀無言,突然出聲,打斷這‘師徒兩’的小課堂。
他可不是有意破壞氣氛。
小石頭飛出,眾人所在為中心,半徑十米後,石頭擊中什麽看不見的東西,被陰氣掩飾住的微弱紅光一閃,石頭反彈回來。
賀無言又親自上場,往邊境線走去,卻隻能原地踏步,好似前麵有一道軟牆阻隔了他們。
轉身,賀大處長攤手,表示他們好像陷入麻煩之中了。
一群人立刻驚慌了起來,也學著賀無言去嚐試,賀無言能見的是西樓依舊站在原地,一臉淡定,似乎他早就知道他們陷入了陣法中。
謔!你丫不靠譜,早就看出不告訴老子。
內心腹誹,沒想到對麵的西樓似乎看懂了,微微頷首,又聳肩。
我確實早就看出,但就是不想說。
沒良心,以後不給你做飯了。
你可以試一試。
花傾離研究不明白,回來就見賀無言、西樓麵對麵站著,也不說話,就在那裏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呸,應該叫擠眉弄眼。
“咳咳,兩位咱現在怎麽辦?手機也沒有信號了。”
“陣由陰氣和煞氣凝聚,持化煞驅陰的符籙,截斷陰邪之氣的來源,就行。”
賀無言接過西樓遞來的符籙,跟以往的黃色符紙不同,血紅一片,複雜的金文鐫寫其上,入手是溫熱的感覺,似冬日裏的熱水袋。
再回神,耳畔就是西樓的傳音,三個點,過去點燃符籙,截斷陣法開啟的源頭,很簡單。
賀無言站在原地沒動,目光打量西樓說的三處,他在看那塊地方的陰氣流動,在看這裏與外界的連接點,在看到底哪裏有所不同……
西樓也不急,抱著手臂,看著賀無言。
他直接給出答案,自然不是為了讓賀無言耍帥,也不是為了快點離開,真要趕時間他動動手指頭就能走出去。
學習,在有正確答案的情況下,去看去學去記住。
源源不斷的陰氣從來外界進入,三處是陰氣匯聚之地。賀無言看了至少半小時,才看出點意思,想要繼續觀看時,鼻腔嗅到一股猛烈的血腥味,眉陡然皺起。
側頭,一抹血光劃過,在臉頰上留下到血痕。
“怎麽回事?”
空氣中的陰煞之氣匯聚,化作暗器,襲擊陣中之人。
賀無言側頭,一邊閃躲暗器,一邊詢問依舊站立在中央的,根本不被襲擊的西樓。
“困殺陣,先困再殺,很簡單的原理,看出來就破陣吧。”
有了危險,賀無言自然不可能再去觀摩陣法,連忙點燃符籙。
西樓親自給的符籙,跟賀無言自己畫的,詭調局裏流水線出的,自然不同。虛空騰起陽氣極重的金色火焰,將周圍灰黑色的陰氣燒得霹靂吧啦。
踏過根本不傷人的金色火焰,眾人再看天空,初陽已升,概念中時間不過去了一兩個小時,現在……卻已是早上五六點。
“時間過得真快,謔,大佬救命。”
心頭有著危機感,賀無言居然還有時間感歎時間流逝,腳下動作很快,動作自然、熟練的躥到西樓身旁。
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影,從牆上跳下,手成爪,直撲她盯了很久的目標——賀無言。
不顧已經抽出警棍的花傾離,黑影專門盯著自己的獵物。黑瞳抬起,正對上被賀無言當做擋箭牌的西樓,透徹的金色眸子,目光似實質,能看穿一切。
黑影的動作一頓,被震懾的瞬間。
霹靂吧啦的雷電閃過,電得黑影渾身一哆嗦,轉身就打算跑。
賀無言可沒有留手的意思,手腕一抖,三顆火球飛出。就是……飛得有點慢,在黑影兩個拐彎後,輕鬆躲開,氣得賀無言拔槍,大喊一聲——站住。
什麽鬼法術,暗器都比火球好使。
黑影已上牆,回頭看了一眼讓自己極為忌憚的西樓,也不怕什麽,直接跳下去離開。
隨之,花傾離兩腳上牆,身影緊跟著消失。
“西樓不幫忙追一追?”
收槍,住宅區槍等多是個擺設,真開了槍,麻煩。
轉頭,西樓依舊站在那裏,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她這個人,有趣。”
順著西樓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去,嚇得哆哆嗦嗦的趙萌,已經躲到了祁木的懷裏。
花傾離沒追上人,據他所說,人在一個拐角後突然消失,對方極為熟悉地形。
“老黃,是我,賀無言,哎……對對對。我就在這邊,麻煩你一個事……沒錯沒錯,我是在處理案件,這不是沒多少人手嘛,好兄弟,下回,下回請你吃飯。”
三兩句掛斷電話,賀無言擺手示意毫發無傷的同伴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幫手很快就到。
冰涼的水下,不算太大的地方,翻找一遍淤泥、根莖,下水兩三次也就看完。
門口處的荷花池沒有任何收獲,在花傾離、孟桐一群人懷疑的目光下,商詡、賀無言信心滿滿的走向對應的另一處荷花池,那是對於西大佬的信心。
另一處荷花池底,下水者很快上來匯報,發現一具屍體。
等待打撈屍體的過程中,賀無言一邊往大佬手裏塞零食,一邊琢磨現在的情況。
據西樓所言,祁木的女朋友有問題,很有可能就是使用邪術的人。可如果趙萌是凶手,突然出現襲擊自己的人,又是什麽人,趙萌的幫手還是另外一夥人?
調查屍體的案件,賀無言轉交給了當地警方,本正有線索告訴他就好。
“屍沉水,截斷大宅主人的氣運,這是在竊取氣運,祁木遇上此事,不過是湊巧。宅子主人是當地有名之輩,遭人嫉妒也屬正常。”
“照西樓你所言,此事與下邪術者無關?”
“我有這麽說嗎?”
西樓回望賀無言,不知道對方是從自己哪句話裏聽出什麽其它意思。
“手段相似,都是屍體為源,不是同一個人也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
“謔,這種邪術還有師傅教呀?”
賀無言大驚小怪的叫起來,活像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
“少見多怪。”
“人家說不定有師傅,老子那打不中人的火球,連個師傅都沒有。”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西樓跳坑。
賀無言那也是怨念深重,他研究《七策》也有許久,一點頭緒都沒有。
甚至找過些古文字翻譯專家、密語專家,高談闊論一番,結論就是這是一本忽悠人的小話本,大街上賣的風水秘術都比這通俗易懂,完全沒有市場性。
“天賦不行。”
看明白某人挖坑,西樓不願跳就沒有人能強硬,嘲諷一句,直接溜達的去找祁木,美其名曰談一談,實際又想看看人家女朋友的麵相。
老子天賦不行?老子那可是把你們那什麽長生不老藥的藥方,看得一清二楚的絕世天才。
好吧好吧,這話還是不能說,暫時先別提。
忙活一夜,美滋滋用完餐的眾人幹脆休息一天,賀無言閑得玩起開心消消樂,也不願意給今天嘲諷自己的西樓動一下手機,氣得大佬跑去商詡那邊借手機。
畫麵一轉,賀無言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啥事?”
過了許久,電話才被接通,另一頭的老趙聲音壓到了最低。
他還在上班呢,今天領導視察,要不是看在賀大少爺是個大財主,他才不會冒險來衛生間接電話。
“姓名趙萌,照片一會兒發你,查一下。”
“得得得。”
馬桶衝水聲結束了這快速的一通電話,賀無言挑眉,這是大老板視察呀?瞧把老趙嚇得,做事偷偷摸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做什麽壞事。
祁木覺得前麵四件事都沒問題,那就出在最後一件驅鬼的事上,說不定是他驅了什麽人家圈養的鬼,無意中招惹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