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番茄湯底火鍋
“故意縱火，房屋主人是個拾破爛的六十多歲老頭，一個星期前老頭突然發瘋，拿著菜刀衝到街道上，砍死兩個兒童後當場自殺。”
將了解到的事情，低聲和西樓講述。
少年皺眉，掃了一眼周圍的吃瓜群眾，怪不得那些鄰居都在說——活該。
“煞氣入體產生幻覺，才讓他砍死兒童自殺。我去問一下，屍體還在不在能不能屍檢。”
瞄見有警察過來，調查故意縱火，賀無言停止吐槽，溜過去詢問死者的屍體還在不在，能不能屍檢。
“小哥，是警察？”
某個阿姨一見賀無言離開，連忙湊到西樓身旁。
看賀無言進出警戒線自由無比，還和西樓相處極好，阿姨自然而然把這個長得比女孩還漂亮的少年，當做警察。
“他是，我是他朋友。”
阿姨一聽西樓不是警察，想了想，跟西樓講起一件事情。
阿姨是拾破爛老頭的對門，還喜歡聽點八卦，知道不少事情。
拾破爛的李老頭，人其實挺不錯，就是長得不太行，活到老連個老婆兒女都沒有，一直靠撿破爛為生。
出事情前不久，阿姨見到李老頭撿回一隻黑色木盒，還托自家男人去了一趟古玩街。晚上，阿姨才知道，李老頭撿到的木盒是古董，估價至少有十幾萬。
“木盒裏的東西是張牌位，太不吉利，壞事也就此發生。老李守著木盒當個寶貝，沒想到隔天晚上老李家就進了小偷，將木盒偷走。”
“老李經過大起大落，發瘋殺人自殺也是有可能。我見就是那牌位不吉利，招來的災，有些東西還是不要隨便撿回家好。”
走回來聽了一半的賀無言，一聽李老頭家進過小偷，連忙拿出鄭樹的照片。
“阿姨，看一下是不是這人？”
“應該是他，那兩天我在這附近見過幾次。”
“行，多謝阿姨。”
“照這麽說，另一件煞物是張牌位，不過牌位是怎麽成為煞物的，它又不埋在土裏。大佬，有想到什麽線索？”
開著車，將西樓帶向郊外某處殯儀館。
車上，賀無言有些琢磨不定，煞物一般不是青銅器就是陪葬品，擺在台位上的牌位，第一次聽到。
“無名牌位，陰沉木所製，放於聚陰之地用血供奉。”
“人為？”
“嗯。”
“邪術？”
對於這個問題，西樓深思片刻，搖搖頭。
“不，無名牌位產於鬼術。”
見賀無言還是有些不明白，如此詭異的東西，幹什麽要創造出來，隻好多說兩句解釋。
“無名牌位屬陰物或半煞物，鬼教會將凶煞封入牌位，流傳出去，讓普通人用鮮血供奉，以此養大凶煞。你可以認為是，人為創造出來的小鬼。”
無名牌位當年有過一段時間的風靡，貪圖權勢、富貴的人供奉起牌位，可也隻是一時的風光，不義之財到手，貪婪之心越來越重，這些人最後全部被煞物吞噬。
如果說這是自食惡果還好，可有正道之人看出，無名牌位乃鬼教之人，為豢養凶煞所創，這也是後來鬼教被正道追殺、擊散的原因。
“你的八字是什麽？”
“記不得，為何如此問？”
賀無言的詢問有些跳躍，搞得西樓有些不明所以。
“老子給找人算算我兩八字，你一來案件就不好破。”
兩件煞物流落在城市裏，已經算是大事。現在，賀無言還知道，無名牌位是人造出來的煞物，也就是說煞物能‘量’產。
困難級的案件，瞬間因為西樓的一席話，直接提升到地獄級別。
被人嫌棄，西樓眨眨眼，身周氣場無一不是在說——我做錯什麽了？為什麽嫌棄我？難過。
“咳，既然無名牌位是有人故意創造出來，是不是說我們找到無名牌位的源頭，就能徹底根除。”
哎呦，小朋友的心態不太行，開開玩笑都不行。
連忙轉換話題，賀無言可不想一會兒看到‘小’古董落淚。
“沒錯，找到牌位，我能直接帶你去牌位源頭。”
“行，大佬不愧是大佬，你的金腿老子抱了。”
“金腿？”
“老子有說過這句話嗎？嗯？有嗎？”
“我沒聾……”
“哎呦，有人打電話來了，幫我接一下。”
花傾離打來的電話，解救下被咄咄逼問的賀無言。
點下免提，花傾離的聲音響起。
“老大，死者鄭樹家裏有殘留煞氣，沒有其它線索。倒是死者馬小則的家裏，他有一個雙目的妹妹，從她那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馬小則和鄭樹認識，失蹤是在鄭樹死後第二天。據其妹妹說，馬小則在失蹤前一天曾拿過一大筆錢回來，說是到手一件古董，賣了個好價，過段時間就能做手術。”
“案件有點意思了，群電話拉一下商詡，開個簡單會議。”
之前賀無言還在疑惑，明顯他殺的馬小則，在案件裏究竟是怎麽一個戲份，現在……已經能確認。
“屍檢做完了？”
“鄭樹、馬小則的屍檢已做完，能確認鄭樹為煞氣入體自殺，馬小則死前被折磨，屬他殺。”
“還有什麽線索？”
“鄭樹屍體發現的地方，三組腳印排除死者和西大佬的外，還有另外一組，勘察科給出報告:腳印主人男，身高在一米八三至一米八六之間。”
賀無言見周圍已經沒有其它車，幹脆一邊開車，一邊將自己梳理出來的案件情況道明，完全不怕出意外。
沒辦法，車上還有的活人——西樓，想下地獄就讓他上手開車吧。
“我們運氣很好，從一開始能確認有兩件煞物存在。先說說西樓的烏斂，黃涼、黃高、梁京三個盜墓賊，將烏斂盜出，帶來滕市出手。”
“三個盜墓賊，黃家叔侄將烏斂賣給趙軍，他們因煞氣入體在醫院樓頂跳樓自殺，梁京有家傳玉得以保住一命。”
“再說另一隻木盒，裏麵是張牌位。它被撿破爛的李老頭撿回家，小偷鄭樹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從李老頭家裏將木盒偷了出來，賣給趙軍。”
“李老頭、鄭樹接觸過煞物，自殺身亡。跟鄭樹認識的馬小則，發現鄭樹失蹤，就從他家裏將賣牌位得到的錢偷走。”
“馬小則卻不知道，他這一舉動招來了殺身之禍，尋找煞物的人抓到馬小則，逼問馬小則煞物去向。我能大概確認尋找煞物的勢力，有一個或者兩個。發現鄭樹屍體的現場上的腳印主人，翻動趙軍書房的人。”
“我們接下來的主要工作，一是順著李老頭拾破爛的路線，尋找煞物牌位的來曆；二是兩件煞物的去向。西樓，要補充什麽嗎？”
感覺到身旁少年一直看著自己，賀無言還以為自己少說了什麽不知道的線索。
“尋找煞物的勢力有兩個，一是衝無名牌位，二是衝烏斂。畢竟……烏斂不是誰都知道、敢惦記的。”
花傾離、商詡一人接一個任務，按兩條線索去查詢被害人的家人。
殯儀館開在郊外邊，本就陰氣重的地方，又因為周圍沒多少人，更顯得陰氣森森。看大門的大爺，聽到賀無言的來意，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麵前兩個男子。
“他的骨灰已經被人取走，就在剛才。”
回想一下，賀無言才記起來，剛才開車上坡時，好像是和某個騎三輪車的五十多歲男人擦肩而過。
跟看門大爺確認此人的樣貌，兩個人風風火火跑去馬路上攔人。
李老頭無親無故，作為老友的嚴老頭，處理好李老頭的後事，才過來取骨灰。
嚴老頭對於李老頭身前的事情，知道的和對門阿姨差不多。唯一能完全確定的是，木盒裏確實是一麵無名牌位，黑色木料，入手有些清涼。
“帶著它三天。”
賀無言謝過嚴老頭提供線索，正要離開，沒開過口的西樓，從應該是空空如也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疊好的三角黃符，遞給嚴老頭。
不解，可就一張符拿著就拿著吧。
目送車輛離開，嚴老頭將符收入口袋，感歎老友的突然去世，一生沒度過什麽好日子。
蹬著三輪車，嚴老頭從郊外回到城市，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間，路上行人匆匆而過，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奔波，沒有空閑下來。
綠燈還有十幾秒，嚴老頭正要加點力氣，跟前麵的車一起過馬路時，身子突然一僵，人連帶三輪車，停在斑馬線前。
就在此時，另個方向衝來一輛小轎車，正好撞上嚴老頭三輪車前方，剛開出去的一輛電動車。
車禍就在自己眼前發生，嚴老頭想到剛才如果不是突然停下，恐怕被小轎車撞上的人，就是自己。
低頭，一股熾熱在口袋閃過，伸手去摸，指間劃過一小片粉末。
漂亮少年給的符，自燃了。
“神仙……”
完全不知道會發什麽的賀無言，帶著看破不說的西樓，在商場裏找了家網紅火鍋店，大咧咧點了個三鮮菌菇湯、番茄湯，在點餐的備注上，特意打上三遍不要辣。
翻滾的湯底，味道酸中帶甜，唰起的嫩羊肉吃起來帶著濃濃的番茄香味，開胃十足。三鮮菌菇湯，保留了菌菇的鮮香，當然……胃口偏小孩老人的西樓，還是比較喜歡番茄湯底。
前期，西樓舒舒服服享受賀無言的布菜，在看到別人桌，幾個年輕人吃火鍋吃得滿頭大汗，不由親自上手，體驗一番。
毛肚、鴨腸的長相不太和西樓的審美，但在賀無言的‘強硬’下，才知道什麽叫做真香。
金瞳注視下，毛肚在番茄湯底裏翻滾，筷子一夾一拐，西樓也不怕燙，直接送進嘴裏。
脆、鮮嫩、爽口化渣、勁道有嚼頭，有一種嚼後的微甜，簡直是人間美味。
好吃到雙眸微微眯起，和一旁吃得享受的黑貓，神情竟有幾分相似。
“好吃嗎？”
手中湯勺一盛一倒，黑貓麵前已經空掉的盤子裏，瞬間堆起煮得剛好的雞肉。賀無言見西樓吃得眉眼彎彎，完全沒有大佬的形象。
“好吃。”
“以後想吃火鍋，和老子說，老子帶你去吃。”
“可以。”
嗯？一頓火鍋就能拐走了？
西樓毫不猶豫的回答，讓賀無言有些猝不及防，不如……逗一逗他？
“如果你加入老子的六處，別說火鍋，冰淇淋、奶茶、炸雞、烤串隨便你吃。”
“冰淇淋，奶茶？炸雞？好吃嗎？”
“跟火鍋一樣，超級好吃，以老子的人格擔保。”
本正老子也沒什麽人格，一句話而已，上嘴皮碰下嘴皮，轉頭老子就能忘記，哈哈哈哈～
“那可以。”
“嗯？什麽可以？”
怎麽就可以了？逗一逗小古董而已，咋就可以了？可以什麽了？
“加入你六處的事情，可以。”
手中湯勺一抖，濺起的湯汁飛向吃青菜的鄔，還好小家夥速度夠快，躲開了。
賀無言目光震驚的看向西樓，有些不敢相信。
這麽一尊大佬，想要請他不應該什麽三顧茅廬、禮賢下士？咋就……一頓火鍋給拐走，未免太不靠譜。
“怎麽？”
不解對麵男人的震驚，少年歪歪小腦袋，有些關心的詢問。
難道是吃到生薑還是大蒜了？
“咳咳，沒。喝得了酒嗎？”
“可以。”
目光落在賀無言手上的玻璃瓶，粉色的**呈現在玻璃中，燈光照應，極為漂亮。
記憶裏的酒，越上等越澄清，但有顏色……應該是漢武時期，從西域帶回來的葡萄與葡萄酒釀技術，味道……西樓並不太喜歡。
知道人家斯文，賀無言打來瓶蓋後，很貼心的插了根吸管。
“5度而已，不耽誤工作。”
水蜜桃的味道配合酒味，充斥在口腔中，沒有苦澀沒有嗆人的酒氣，有點像是……飲料，嗯，有點甜。
亮閃閃的金瞳，眉眼彎彎，無一不是在表明，少年很喜歡。
鄔伸出舌頭，舔舔小碟子裏的橙色**，好味的香橙味，讓小家夥很開心，咕嚕嚕將碟子裏的酒喝完，臉上白色的鱗片浮現出微微紅暈。
“嗝……嗚……”
打了一個包含橙子味的嗝，小爪子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看看周圍。
嗚……為什麽有三個漂亮西樓，好多敖呀。
一個……兩個……四個……
“嗷嗚嗷嗚……”
敖，這東西好好喝的，你也喝。
一雙筷子在空中劃過道白光，少年持筷子，精準無誤的夾住走路踉蹌，還在桌麵亂走差點掉進湯底的鄔。
這要是掉進去被煮熟，給成為曆史上壽命最短，死法最丟龍臉的龍種。
“小孩子不能喝酒。”
批評一句，西樓幹脆震暈鄔，以防小家夥喝醉弄出什麽丟龍種的事情。
“酒量不行呀，老子兩歲時就沾著白酒喝過。”
鄔被賀無言隨手丟進背包，對於某靈寵丟自己臉的事情，很不滿。
他可是號稱千杯不醉，怎麽小東西不隨主。
“西樓，醉了沒？”
仔細打量西樓那張臉，沒有一絲紅暈，白皙的皮膚。
嗯……看來大佬沒醉，好奇大佬醉了會不會耍酒瘋。
“沒。”
奶茶，冰涼涼的奶茶，十分適合炎熱的天氣，再加上甜甜的黑糖、有嚼勁的珍珠。立刻贏得西大佬十二分的滿意度，明天還要喝。
奶茶是人間美味，那麽參和著各色水果的大份冰淇淋，讓某人就差直接幸福得暈倒過去。
食物什麽的，絕對是人間最能挽留他們的存在。
端坐在後排，長得漂亮的少年捧著一大盒冰淇淋，吃得那叫一臉的幸福。
‘殷勤’來當駕駛員的趙庭，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上的少年，一時間很好奇，隊長帶著這麽一個洋娃娃在身邊，為什麽呢？不會是……
賀無言注意到趙庭的目光，思緒飄回到當初和隊友最後一次任務，沉默半晌，轉頭詢問西樓。
“你知道六盤山嗎？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