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嫚蘭
“幻覺。花名嫚蘭,古語翻譯為虛幻的美。嫚蘭至陰氣最重時刻,會散發藍色的致幻煙霧。幻覺並不強,可這的嫚蘭數量太大,煙霧混入瘴氣,才形成了大規模的幻覺。”
懶散的站起身子,西樓悠哉悠哉的往回走,將長了遍地的嫚蘭,介紹了一下。
“這麽厲害?老子咋沒聽說過。”
賀無言有點不相信,又想到剛剛西樓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模樣,有些不爽。
站起身子,賀無言隻感覺眼前景物一花,腳下步子一踉蹌。再恢複神智時,一隻手架住自己,淡淡的幽蘭香撲鼻而來。
低頭,隻見西樓架住比他高處一頭半的自己。
“你提醒的我,才記起嫚蘭。”
在混亂的戰爭時代,橫空出現一支極為特殊的軍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如此勇猛的軍隊,被稱為蘭家軍,它的將領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蘭君。
女將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不是因為她的武力值多高,不是因為她有所靠山。
蘭君出身大戶人家,卻不想家道中落,淪落為軍妓。隨軍行至沙場,卻不想軍隊遇重創,逃跑至一峽穀中。
作為軍妓,蘭君生活得極為艱難。在進入峽穀過程中,膽子大了一次,選擇逃跑。
“逃跑?她成功了嗎?”
聽到這裏,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花傾離更是八卦的追問。
蘭君在逃跑中,還是被巡邏的士兵發現。跑至峽穀裏的花海中,蘭君突然反手,將全部士兵殺死。半個月的時候,整支軍隊無一人離開峽穀。
當追殺軍隊的敵軍殺到峽穀裏,隻看到了一峽穀的屍體、和被鮮血染紅的藍色花兒。
一年後,一支舉著蘭軍旗幟的大軍橫空出世。蘭軍的作戰方式也很奇特,在攻打城市一個月前,軍隊的女士兵會換上裙子,混入城市裏。
在城市裏販賣一種從西域流入中原的藍色花兒,當蘭軍開始攻打城市,城市裏的女兵會帶領城市裏的部分百姓起義,打開城門放軍隊入城。
無往不利的蘭軍,它們利用會致幻的嫚蘭獲得戰爭勝利,這件事情很快就泄露出去。
一位閑散的道士下山,來到蘭軍準備攻打的城市,認出嫚蘭後,向當地駐紮軍獻計。
在蘭軍攻打城市的當天,火燒大量嫚蘭,借著煙霧的氣味讓被迷惑的人們醒來。
“還有這麽一段往事,這花還挺厲害。”
商詡沒想到小小的藍色小花,還有如此‘輝煌’的往事。
“事情不止如此,還有後續。”
嫚蘭花的奇特功能很快就被世人知道,有些居心叵測的人,為了私欲就打算利用嫚蘭。誰知,人們找遍各界,都未見到一朵嫚蘭。
當年破解嫚蘭,救了一城百姓的道士,借此機會成為了大國的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江湖上,當時有一位名氣很大的神算子,他觀星辰算命,被邀請測算國運。這本是風水師的大忌,誰讓神算子掌握了一門秘術,能掩蔽天機,才敢如此大膽。
這一算不要緊,卻發現紫薇星搖搖可危,被異星遮掩。
趕往皇城,神算子想要麵見當今天子,匯報此事。未想到,直接被國師帶軍追殺,勢要滅口。
神算子也算運氣好,遇到一好友,並沒有死在國師的追殺之下。此事一暴露,再加上神算子在圈裏的好友眾多。
一時間,正派人士紛紛趕至皇城,未想被國師帶軍擋在城門外。
“這麽厲害,居然敢和半個圈子裏的人為敵。老子如果生在當時,都不敢咧。”
賀無言的吐槽,讓少年看男人的目光就有些不太對勁,很明顯……他並不相信此人裝乖的話。
就在雙方僵持時,皇城裏的國師府突發大火,焦臭味飄**全城。一直陷入昏迷的天子持軍令,派出禁衛軍抓捕國師,當場斬下國師的腦袋。
原來,當年蘭軍之事是道士一手所做,為的就是讓自己聲名遠揚,獲得天子的賞識。
嫚蘭,也是道士研究而出,借著嫚蘭的花香成為國師,控製皇族、軍隊,為的就是謀權篡位,一統江湖。
如果不是神算子恰巧測算國運,神算子的朋友幫忙,道士的謀算說不定就要實現。
“自導自演,野心很大。”
孟仁難得開口,給這位差點能改朝換代的道士,下了評論。
“比起神算子,老子更好奇神算子的朋友,能在大軍之下救下神算子,還能讓國師府突然燃起大火。”
賀無言的關注點跟別人不同,有些好奇的詢問起那個所謂的朋友。
“不記得。”
三個字,西樓成功的把賀無言的好奇,咽在了原地。
就坑騙老子,故事都講得如此有頭有尾,咋能說了,不知道如此連過腦都沒過的白癡話,誰相信?
恨得牙癢癢,賀無言搭在少年身上,幹脆把全身力氣,全部壓在身材較為‘較小’的西樓身上。
壓死這丫的。
感覺到賀無言的體重,西樓微微皺眉,心中有些擔憂,附在男人身後的手掌,流淌出一抹暖意,源源不斷的至剛至陽的氣息,流入。
虛脫的感覺漸漸消失,沒走出兩步,賀無言就發現自己好像恢複如此,或者說……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有一股勁揮不出。
“你……”
未待賀無言講話,西樓接過話頭。
“你的天雷,混合自身陽氣,少用。你收著。”
‘大方’又‘土豪’的西樓,將一直藏在寬大衣袖裏的手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帶著兩串品質極為頂尖的天珠手鏈。
法螺天珠是由無數個完整的古地中海(又稱“古特提斯海”)中的浮遊生物與螺類化石交融玉化,經上億年的自然、地理環境變化結晶玉化而成。
手中動作一晃,一串極品的法螺天珠被取出,遞向賀無言。
花紋獨特,顏色生動美麗、整體晶瑩剔透,絕對的頂級,價值連城。
入手,是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細細去感覺,這是一串蘊含了大量正陽之氣的天珠。
“下回召喚天雷,不舒服時,可以從天珠裏調出陽氣補足自身。”
“老子拿著硌手,賣了老子都買不起咧。”
富N代的賀無言,也經手過不少價值連城的寶物。但……隻是第一次見麵,就拿了西樓如此貴重物品,好像不太好。
“我不缺。”
對於身外之物,西樓並不在意。
見賀無言不太想拿,抬手晃了晃自己手上,那裏還有另外一串天珠。看花色、紋路,應一起出自同處。
“好吧好吧,下回來老子地盤,老子包你吃住。”
“嗯。”
“對了,西樓你說實話,剛才在幻覺裏,為什麽看戲?是不是想看老子出醜。”
“公平。”
兩個字,讓眾人愣了愣,半晌,才明白所謂的公平,是什麽意思。
之前在麵對動物大軍包圍,神秘人偷襲時,西樓獨自出手,賀無言等人未出手幫忙。
現在,角色兌換回來,確實能算是公平。
忙活了前半夜,後半夜賀無言左翻右翻,就是睡不著。一翻身,壓住敖那不老實的尾巴,驚得黑貓渾身寒毛炸起,呲牙一威脅,換個地方繼續睡覺。
“明日要趕路。”
跟賀無言窩一個帳篷的西樓,靠著杆子,感覺到黑貓跑到自己大腿上,從假寐中回神。
“你跟老子說句實話,你去巫王墓幹什麽?”
替身蠱、噬穢蠱、毒蟲,甚至還有控製動物的蠱蟲,能產生幻覺的嫚蘭……這還沒進巫王墓,就有這麽多事情發生。麵對這些,西樓遊刃有餘,甚至不能傷其分毫,如此厲害的大佬進個古墓為了什麽?
“別瞎ji……呸,別跟老子說什麽不知道,老子可不好忽悠。”
“去取一件東西。”
西樓的回答很簡單,他隱隱約約記起好像要去一趟巫王墓,裏麵有一件當年他遺留的物品。
再具體的,就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來。
記性差的老年人,我們給見諒。
“什麽東西?”
賀無言鍥而不舍的追問,難道說巫王墓裏的陪葬品,有啥重寶?那麽,身份對等一下,應該就是盜墓賊?
念此,賀無言的目光直往西樓身上瞄,這麽一件古裝,不會也是從那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不清楚,到了才記得。”
“再問你,這麽一大群裏,是不是就覺得老子帥,才對老子這麽好?”
不是賀無言自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西樓隻對賀無言又耐心,也隻回答賀無言的問題。
像能和西樓說上話的商詡、花傾離,那也是拖了賀無言這位賀處長的福。
“眼緣。”
“就是眼緣,老子也覺得和你有眼緣。說不定咱倆,前世、前前世都是兄弟。你說,咱兩有沒有可能,是親兄弟……”
聽著賀無言的自說自話,少年那張精致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眉眼彎彎,金眸如含下星辰,漂亮而驚世。
“喲,冷臉第一次笑喲。這就對了嘛,年紀輕輕,別整天板著臉,顯老還找不到女朋友。”
那些明星啥的,笑起來都沒有這個少年笑得好看。似乎一笑之間,月色、花容都變得黯然失色,唯有這抹絕色獨自美麗。
“你跟老子聊聊,以前有沒有交過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何為女朋友?男朋友?”
“別給老子裝純,老子在你這個歲數時,那可是閱人無數。”
“閱人無數?此舉不妥。”
“都滿十八了,別這麽老氣橫秋,你這是舊思想派,我跟你說……”
天色剛剛亮起,一聲巨響讓還在睡夢中的眾人醒來。出帳篷,目光統一落在了某個坍塌下來的帳篷。
少年冷眉橫豎,那一副殺人的模樣,如果不是對麵男人的身份,如果不是腳邊咬著他褲腳的黑貓阻攔,真有可能把這無恥之徒砍成兩半。
賀無言灰頭土臉,卻也是皮厚,依舊梗著脖子,表示自己這是在教小朋友早點步入成年人的世界,別不好意思。
“肯定是賀處長那張惹禍的嘴……”
魏曦嘀咕的聲音極小,在她身旁的宋千風甚至沒聽到一個字。
完全不知道被某人士編排了一係列,能拍成電視劇的賀無言、西樓。
最後還是在少年不善言辭中,以賀無言厚顏無恥攔著剛吵過架對象,好兄弟樣,一起去收拾帳篷而收藏。
行出五公裏左右的森林麵積,本來茂盛、蒼綠的植物世界陡然一變,土地幹枯、不見一絲綠色,就連生命力頑強的螞蟻也不見一隻。
太遠,毫無生機的地麵向前衍生出百米,能看見一片碧波如洗、倒映著藍色天空的湖泊,湖水清澈,**起朵朵浪花。
“大人,那是死湖。”
眼見要到達那碧波如洗的湖畔,吳鏘小心翼翼的湊到隊伍後,出聲介紹起來。
死湖是翼蛇族對於這片湖泊的稱呼。湖泊麵積遼闊,詭異的是它前靠茂盛的森林,三旁是生長樹木的高山。唯獨死湖方圓百米,土地幹枯,不見絲毫生機。
不僅僅是周圍環境,死湖中,湖水清澈,這在大自然裏極為詭異。越清澈代表湖裏不可能有活著的生物,去看死湖,沒有任何的魚蝦、水草。
還有一點詭異,你去感覺四周,無風。再看死湖湖麵,浪花不停,似乎有著一股神秘力量,在拍打著湖麵,驚起一片漣漪。
“湖水有疑?”
“死湖的湖水喝下無毒,無不適,可正常飲用。可如果要養殖魚蝦,活不過三日。”
關於死湖,也是翼蛇族曆代在巫雲山裏探險的前輩,總結出來的經驗。
每次前往巫王墓探索,路過死湖都會停留下來,借此補充飲用水。
隨著吳鏘的講述,眾人已經來到了死湖湖畔,借著碧波如洗的湖麵,還能看到自己零零碎碎的倒影。
“言留三,你說我把你踢下來,可會言完?”
西樓彎腰,本想觸碰一下湖水,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收住動作。
之前帶他入長滿嫚蘭的森林,西樓未生氣。這次,吳鏘的話隻說了七分,還有三分未盡,讓他不得不開口。
不然,對方真的以為他這位‘老神仙’,好糊弄不成。
“大人,這世間無任何能傷您分毫之事。我隻效忠於您,其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幹?”
一向在西樓麵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吳鏘,終於把屬於翼蛇族第一巫蠱師的錚錚鐵骨,表現出來。
回答此話,到後麵真的是字字帶著堅定與堅決。
西樓也不知有沒有被這話所滿意,並不多言。倒是賀無言、孟仁幾個來調查的調查員,臉色難看了幾分。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不存在似的。有種,咋們現在來打一架。
“倒是拿出了幾分你祖先的英姿。”
氣氛凝滯了許久,西樓方才開口,也不知此話是誇人、還是在損人。
知道這湖水正常,賀無言等人就打算在湖邊駐紮,走了這麽多天,剛好借此洗漱一番,身上的酸臭味……實在有些讓人不舒服。
“這種死湖其實不單單這裏有,小朋友去過賽裏木湖嗎?它原本也是一片沒有魚的湖。”
賀無言見西樓年紀輕輕,就想著在新兄弟麵前賣弄一番知識。
當年剛入局裏,他就去過一趟賽裏木湖,在那邊獨自處理一件案件,借此還成為了六處正式的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