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忠於向家

“老爺饒命!”黑衣人哭喊著立馬跪了下來,“我聽話,我一定聽話,我會努力把那家遊戲館查清楚,絕不辜負老爺對我的栽培!老爺,剛剛是我放肆了,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請您多給我一次機會吧,老爺,求求您啦!”

黑衣人頭上流著血,胸口還因為剛剛被踹的那一腳感到隱隱作痛,但此時他已經全都顧不上了,隻死命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每磕一下就在地上留一個血印,他的麵容已經慢慢被血染紅,畫麵殘忍而觸目驚心。

剛被向定誠喊進來的另一名黑衣人也被嚇住了,地上跪著的是他的上司,而下命令的是老爺,不管不顧就把上司拖出去處刑,好像有點翻臉不認人,但不執行老爺的命令,那更會被視作背叛。老爺剛才也表達了這是要殺一儆百的意思,如果他還左右為難,那老爺會不會連他也一起處決掉?他此時真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一直看著向定誠等待他的確切命令。

新黑衣人的舉動倒確實合了向定誠的心意。他不介意手下們偶爾會對他的命令表示不解,但不解不代表他們就能不執行,更不代表他們有質疑的權利,如果他們一開始對命令無所適從,沒關係,但他們由始至終都必須是聽他的令行事,以他的指揮為行動導向,不能被自己的思考和感情所左右。

而眼前這個剛進來的手下就做得很好,他雖然對突然間要處理自己的上司感覺疑惑,但疑惑時下意識看的也還是他這個老爺,這就表示,他心裏非常清楚,在這間屋子裏,他真正應該聽的是誰的命令。

兩相比較之下,向定誠頓時就對剛進來這個小夥子更滿意了,而黑衣人在他心裏也越發地上不了台麵。死到臨頭才要死要活,不但自以為是,還貪生怕死,這樣的人用起來他又怎麽能安心,如果執行任務中又發生了什麽危及性命的事,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人會毫不猶豫地出賣他,出賣向家?

向定誠哪裏會讓這樣的如果發生,他擺了擺手,看也不看黑衣人就冷酷地說:“拖出去殺了,再找人進來把地擦一下!”

新黑衣人雖為難,但聽到向定誠再次發令,他也隻能狠下心來用力將上司拖了出去。

期間,黑衣人的慘叫聲和求饒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不斷掙紮抵抗的聲響,但很快,他的聲音就開始漸行漸遠,最終,戛然而止。

沒多久,新黑衣人便重新進來複命:“報告老爺,人已經處理掉了。”

“非常好!”向定誠不由得稱讚一句,“那從現在開始,他的位置就由你來取代。”

意外被提拔,新黑衣人心中一喜,登時喜形於色地說:“謝謝老爺抬舉!謝謝老爺抬舉!我一定不負老爺所望,竭盡所能繼續替老爺辦事。”

“嗬嗬嗬,好!”向定誠的表情也越發地慈眉善目起來,“眼下就有一件事要你去辦,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把那家未知死亡遊戲館的人查個清清楚楚,隻要是跟這家遊戲館有關的,我全部都要知道。”

新黑衣人眼睛轉了轉,馬上回道:“是,我一定替老爺辦好!”

向定誠見他應得如此爽快,也有心考考他,於是問:“那你打算怎麽做?”

新黑衣人說:“這事其實以前楊管家就查過,但現在老爺要重新查,那就表示楊管家之前查的情報哪怕無誤,至少也是不全的。所以我打算先把楊管家了解到的情況詳細看一遍,找找裏麵是否有缺乏佐證的地方,如果有,那就從這些方麵入手調查,如果沒有,那就表示對方造假的資料毫無破綻。這樣的話,再浪費精力從外圍調查肯定是沒有結果的,隻能打破原來的邏輯從頭一點一點查起。”

“哦?怎麽打破原來的邏輯,怎麽一點一點查起?”向定誠繼續饒有興趣地問。

新黑衣人解釋說:“打個比方。如果有一塊冰偽裝成一塊玻璃被人們做成了窗戶,有一天,窗戶上出現了一個洞,那麽人們會怎麽做呢?他們肯定會覺得洞是被砸後留下的痕跡,所以他們會調查誰與窗戶主人有仇,誰最近在附近出現過,誰最有可能動手,然後一步一步查下去直到揪出所謂的凶手。這一係列調查的手法也不能說有錯,但查出來的結果肯定是與事實大相徑庭的,因為他們從一開始的邏輯定位就有問題,查到的結果自然是在錯誤的基礎上錯上加錯。如果能打破原來的思維定位,發現窗戶上的其實不是玻璃而是一塊冰,那人們肯定就能發現,洞是因為陽光照射冰塊融化形成的。同理,遊戲館的調查也是一樣,如果他們的資料隻能把我們越引越遠,那麽我們就要回歸到事情的本質,從最近的地方開始入手,一步步搜集出最新的資料。”

向定誠越聽就越發地眉開眼笑,心裏也不住地稱讚著眼前這小子有前途。他說得沒錯,如果那塊玻璃就是冰偽裝成的,你一直當成是玻璃來查,那查到死也肯定查不出真相,因為陽光並不能把玻璃融化。而楊俊山就自以為是的認定那就是塊玻璃,他查了一遍發現找不到動手砸玻璃的人,於是他就下結論說根本沒有嫌疑人。但窗戶明明是破了,又沒有人砸,理由是什麽?楊俊山查不出來,剛被處決的黑衣人也覺得沒有繼續查的意義,隻有眼前這個小子說出了打破固有邏輯從頭查起的話,確實是難能可貴。

“你叫什麽名字?”向定誠不由地問道。

被老爺問及名字,這是何等的殊榮,新黑衣人馬上站直恭敬地回答:“回老爺,小的叫向陽。”

“向陽?”向定誠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才意味不明地笑問,“你小子居然也姓向?”

新黑衣人,也就是向陽回答說:“是這樣的老爺,我自小就被楊管家收養,在向家長大,他說雖然收養我的人是他,但教養我的恩情是向家的,讓我姓向,是希望我永遠記住這份恩情,忠於向家。”

“哦,他確實是這樣說的?”向定誠也是稍感意外,沒想到這楊俊山居然會如此教育一個自己收養回來的孩子。

向陽肯定地點了點頭:“楊管家的確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