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做狗要聽話

想到桐九很可能還活著,向定誠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桐九沒死,那她會藏在哪裏?時隔這麽多年,為什麽她到現在才出現?以她的性格,她不可能讓向家過100年好日子,所以這個凶手不應該是她。但如果不是她,那些貓毛又怎麽解釋?真正的凶手為什麽要把這幾撮貓毛留在現場?那明顯就不是給警察發現而是給他發現的,也就是說,凶手故意讓他知道貓毛的存在。不對,是不是也有可能有人知道了他跟桐九的恩怨,現在是為桐九報仇的?

越想可能性越多,心裏就越亂,果然,一涉及到桐九的事他就沒辦法真正的冷靜。不行,不能讓這個不確定性一直存在,他必須得盡快弄清楚桐九是不是還活著。

“來人!”向定誠大喊一聲。

不久,剛剛那黑衣人又重新回到了書房。他低頭恭敬地問:“老爺有什麽吩咐?”

“去給我辦一件事!”向定誠有點咬牙切齒地說,“不惜一切代價把未知死亡遊戲館的人查個底兒朝天。”

黑衣人一愣,有些不明白這個指令的意思。這事楊管家在的時候不是已經查過了嗎,怎麽又要查?當時連楊管家都查不出東西,他們再查應該也是一樣的結果,不惜一切代價,指的是人力還是物力?

一時間沒弄清楚老板的意圖,黑衣人也不敢亂答應。看了看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向定誠,黑衣人硬著頭皮問道:“恕屬下直言,那家遊戲館楊管家失蹤前已經查過的,並沒有發現不尋常的地方,不知道老爺這次要我們查的,是……”

“楊俊山做事過於正派,又喜歡留後路,凡事總想著能全身而退,對付些普通的小嘍囉,這種遊刃有餘的方式當然沒問題,可一旦棋逢敵手,他這種做事方式就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別人想讓他知道什麽他就隻能查到什麽。查不出東西是因為他查探的方式太常規,對方的手段又比他高明,一旦我們用些非常手段,我不相信憑我向家的能耐也查不出名堂來!”向定誠最後更是猛地怒拍了一下桌子。

黑衣人被這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強自鎮定下來,小心翼翼地問著:“老爺的意思是,不能相信那些已知的信息,必須從零開始一步步搜尋線索?”

“沒錯!”向定誠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近的過程中可能會被發現,被解決,但不管怎麽樣,我需要你們拿到最真實有效的信息。”

黑衣人心中一凜,這才明白了向定誠剛才說的不惜一切代價是什麽意思,原來是讓他們深入虎穴,用人命堆起最真實的情報啊。雖然知道向家養著他們就是這麽用的,可當真正聽到向定誠完全不帶感情,用一種就像是丟掉一件垃圾的語氣說出讓他們隨意去死的話時,他也會不禁感到悲哀。自從楊管家失蹤後,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其實他們都明白,楊管家真說不上有多正派,在向家做事,誰的手都不可能是幹淨的,隻是相比起來,楊管家還有些底線罷了。他不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會輕視甚至是無視他們的性命,有些事情如果繞大一點的彎花費多一點的時間和力氣就能辦到,他就絕不會讓手下去冒生命危險。在向家,楊管家算是對他們最好的人了,隻可惜,連這個唯一會珍惜他們性命的人也不在了,他們也隻能繼續過著命比紙薄的日子。

“或許我們可以在遊戲館偷偷安裝些竊聽器,這樣的話或許能探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回過神來的黑衣人首先提出了一個自覺比較可行的建議,隻是這個建議的潛台詞就是不想讓人犧牲。

像向定誠這種老狐狸怎麽會聽不出這話裏的意思呢,他要笑不笑地看了黑衣人一眼,意味不明地說道:“你跟了楊俊山這麽久,看來是學去了不少他的缺點啊!怎麽,不想讓兄弟們去死?也行啊,我也不是這麽不講理的。這樣,我給你五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五天之後把遊戲館所有人的真實資料都交上來,否則的話你就以死謝罪,怎麽樣?”

黑衣人的心又是一跳,看來是自己的想法過於簡單了,一眼就被看了出來。他不安地後退了半步,吞了吞口水才鼓起勇氣問:“可資料的真實性又要如何印證呢?哪怕讓兄弟們不惜犧牲地調查,查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呀。”

這話很實誠,向定誠聽完後也頓時慈祥地笑了起來,隻是突然間,他順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向黑衣人砸了過去,還狠戾地說:“混賬!你這是懷疑我的話?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楊俊山嗎?你別以為我現在暫時倚重你就蹬鼻子上眼,怎麽樣,覺得自己很金貴?我告訴你,我養著你們就是為了給我辦事,你們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繼續留在向家也沒意義了。”

黑衣人知道,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可不是說讓他們滾出向家,而是讓他們都去死。他用手捂著已經血流不止的額頭,可跟溫熱的血液比起來,此時他的內心卻是冷冰冰一片,不過他還是強忍著疼痛說:“老爺息怒,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我不明白,事情要調查到什麽地步才算找到真相。如果我們人也犧牲了,時間也花去了,可查到的事情還是跟楊管家查到的一樣,那要怎麽辦?”

“怎麽辦?蠢成這樣,不死也沒用了!”向定誠走過去又是一腳踹在了黑衣人身上,說的話也是夠毒夠狠,“楊俊山查到的所謂資料就是一些沒用的文字,他覺得那些資料和故事都沒蹊蹺,所以就沒往下查了,結果現在連一張有用的照片,一段有用的視頻資料都沒留下,我連遊戲館幕後老板的樣子都沒見過。怎麽,現在我向定誠要知道的事情還得他楊俊山先同意了不成?他認為沒有蹊蹺的事情就真的沒蹊蹺了嗎?我還你們繼續調查還要受你們懷疑?你們這些人算個什麽東西,我向家的一條狗罷了!做狗,就要聽話,要不然主人就沒有養你們的必要了!”

說完,他再次向外麵大喊一聲,於是又有人走了進來。

向定誠指著黑衣人,冷冷地說道:“拖出去,殺了,然後告訴所有人,這就是不聽話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