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尋常卻古怪的小鎮
“熏的?”常子麒一聲訝異,目光掃著眼前的飯菜:
“咋,這肉多香,給肉香味兒熏熏不挺好?還是說吃肉吃的少,聞著不喜歡?”
常子麒有些過分關心我了,碎嘴的能耐拉扯了一大堆,胡小蠻斯斯文文的咽下飯菜,才淡淡飄出一聲“他能聞到邪祟的氣味”。
“哦哦,是這啊,”常子麒隨口點點頭應一聲,然後眼神更露出疑惑的環顧四周:
“沒邪祟在這啊,咋回事?聞到啥了?”
“從剛才進來這小鎮到現在,這腥臭氣就沒散過,就跟整個小鎮都充斥著這氣味似的。”我看著秀色可餐的飯菜,腸胃強烈的想吃,可鼻子卻該死的在搗亂。
胡小蠻斯文又快速的吃完飯便站起身,還把常子麒也拉了起來:
“走,我們倆在周圍探探,北鬥你慢慢吃,不著急。”
她說完話就拉著常子麒離開了飯桌,常子麒不情不願的,視線一直勾在飯桌上。
“徐家小子,你試試斷聞方向。”兩人離開後,耿奶奶一邊嚐飯菜一邊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應下,然後沉住氣,以耐性壓製對這腥臭氣的抵觸,昂著腦袋到處嗅聞。
鑽鼻的黏糊腥,惹的我終於忍不住,我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哇哇的吐。
吐了好一會兒,我才能昂起頭來,我看到耿奶奶就站在我側前方一米多遠、餐館的門口處,她定定的眺望著遠處,不知在看什麽。
“咋樣了,能斷聞方向麽?”耿奶奶回過頭來,對我問道。
我搖搖頭,表示不能。
“小子,你再仔細想想,你聞到這氣味時,看到了什麽?”
不知道耿奶奶是想對我說什麽,我隻能按她話的意思,用被砸傷的腦殼仔細回想了一下。
想了好一會兒,我什麽都沒想出來,有點心虛,就像成績不好的學生麵對著老師,我看著餐館外頭,這個小鎮的大街雖然熱鬧,但大街都還是夯土路,沒有鋪水泥:
“那個……總是能看到夯土的地麵算麽……”
我隻想到這個了,麵對耿奶奶的問題,我總得回答點兒什麽。
“沒錯,你看到了夯土,這很重要。”
本以為耿奶奶不會將我的話往心裏去,熟料我就像歪打正著了似的,說中了耿奶奶想聽到的回答:
“不管修煉什麽能耐,總歸離不開金木水火土這五樣。”
經一點撥,我恍惚的點點頭,然後壓低腦袋,湊近地麵去,又嗅聞了一下,腥臭氣像是濃鬱了些,可幾乎沒差別。
最主要的是,地麵並沒有什麽可疑的。
此時,胡小蠻和常子麒回來了,他們說他們在外麵轉悠了一大圈,到處都挺正常的,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
“那魚精遺留下來的黏液,到一條小土路的路邊就消失了,我估計那魚精沒跑遠,就躲在了這附近,你聞到的氣味應該是魚精散出來的。”
胡小蠻的推論我不讚同:
“你們跟魚精交手的時候,我沒有聞到這股腥臭,我總感覺這股氣味,就是這個地方散出來的。”
聞聲,常子麒也搭話道:
“不過魚精朝這邊逃,這一點本身就很可疑,一般成精的邪祟都會往深山老林躲,這魚精卻不,反而逃來這小鎮,這小鎮應該有古怪,不過我們剛才啥也沒瞧見,難道白天都躲起來了?要晚上?”
“應該不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都不該聞到這惡心的氣味。”
一通對談,我們的注意力逐漸集中在這整個小鎮上,話不多說,我們離開餐館,在這小小的小鎮走動了一圈。
小鎮圍繞著這條大街而興起,其他夯土路基本都是這條大街的支路,隨便沿著一條支路走遠些,建築就全都消失了,沒有人家住在支路附近,但支路仍在朝遠處蔓延,不知要通往何方。
支路的兩旁長滿了欠缺打理的雜草,雜草叢都有大半米高,不少小鳥在空中來回的飛,不時能聽見田鼠和昆蟲在草叢裏穿梭的聲響。
“山中的小鎮,按道理來說,空氣不該這麽潮。”胡小蠻望著雜草叢生的野外這麽說道。
我因為鼻子被腥臭充斥,無法再去判斷別的:
“潮濕嗎?看來這小鎮,真的存在另外一麵。”
我一邊猜測,一邊將目光集中在地麵,夯土路看起來沒有幹燥的感覺,但也不是濕的,抬眼望向西邊,西下的夕陽也有熱烈感,陽光這麽充足,還是北方,不該有空氣潮濕的情況。
回到主幹大街後,胡小蠻看到商場就直接走了進去,也不看價錢,看到什麽就拿起什麽。
她買了個背包給我,然後又往背包裏塞了一堆有的沒的,還拎了兩袋食物和水。
她還買了張床單,用床單把通明石和碎了的陰山斧兜在一起。
“這通明石應該是個‘活物’,瞧瞧這色澤,綠的水靈靈的。”常子麒好像對通明石格外上心,有機會看著通明石時,就一定會看著,嘴也要跟著誇上一聲。
我也細瞄了一下通明石,隱隱間,我感覺通明石好像確實變得更綠了,色澤很“新鮮”,就像剛萌芽的綠植的嫩葉。
“生機生機,想生長就必須有生長的時機,時機包括各種生長條件……”我喃喃中頓了頓,然後拋出猜測的結論:
“難道這小鎮就是通明石的生機?”
耿奶奶看著背著大包的我們,神情不明的說道:
“聚陰袋呢?把銅錢倒出來。”
“哦,好。”常子麒應下一聲,便從背包裏將聚陰袋掏出來。
十幾枚銅錢從倒拎著的聚陰袋中跌落,詭異的是,聚陰袋裏不止有銅錢,竟還倒出來了一些水?
我們還沒來及發出狐疑的聲音,眼看著聚陰袋裏倒出來了至少兩瓶礦泉水的量,這水卻並不滲到夯土裏,反而如活水似的,自行聚成了一灘,然後慢慢向某個方向流淌?
我愣了三秒,旋即提起精神道:
“有東西在吸引這灘‘陰水’過去,我們跟上!”
這灘陰水的“行動”從緩慢變得越來越快,就像一個球從下坡路上滾下去似的,可土路並非下坡路。
跟進間,漸行漸快的陰水倏然鑽流進了雜草叢中,我們失去了跟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