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談成生意
林力嘿嘿笑說：“這是經驗，屍油的粘稠度不是食用油能比的，這瓶情降油流動速度快，純屍油不可能這樣，那些沉澱的雜質除了是墳頭土外不會是別的東西了。”
返回住處後我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
林力問我有沒有護照，我說有，上大學那會我有個同學要去外國旅遊，非拉我陪他去辦護照，我順帶手也給辦了，隻是沒有簽證。
林力說沒關係，泰國有落地簽，跟著他就用手機買了下午到廣州的機票，這才睡下了。
次日傍晚，我們從廣州白雲機場出來，轉乘大巴去了中山，到中山後林力聯係了張偉信，張偉信得知我們這麽快就來了很高興，但他店裏有事一時半會走不開，林力說沒關係可以打車過去，張偉信想了想就告訴了我們一個酒店地址，說反正到飯點了，順便請我們吃飯，到時候他會把佛牌一起帶過去。
張偉信說的客氣，但事實上我和林力都感覺得出來他不太相信我們，所以不告訴我們店和家的地址，這也能理解了，畢竟是萍水相逢認識的，有戒心不奇怪。
打完電話後林力訕笑道：“這家夥有些不信任我，看來要賣點力氣了。”
我好奇道：“你打算怎麽做？”
林力嘿嘿一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們趕到了酒店在指定的包間裏坐下等了，茶水喝了一壺後張偉信才姍姍來遲，一來他就不住的向我們賠禮道歉，場麵話一套一套的。
上菜後我們邊吃邊聊，席間張偉信取出了那塊佛牌遞給林力。
我順帶瞟了一眼，隻見佛牌上有個金字塔，塔頂上有個坐佛，佛牌像是鎏金了，金光閃閃很漂亮，好像跟林力說的商業牌特點很像，我動了動嘴本想發表意見，卻被林力在桌下踢了我一腳，隻好閉嘴了。
林力從包裏取出一雙白手套和一副眼鏡式放大鏡戴上，儀式感十足，顯得很專業，張偉信果然被裝進去了，一臉期待的盯著林力。
林力小心翼翼的鑒定佛牌，時而“嗯”一聲，時而又嘬著牙花，就這樣鑒定了有十分鍾才把佛牌遞還給了張偉信，問道：“張總，你請這塊崇迪花了多少錢？”
張偉信咽著唾沫說：“一萬二銀民幣，怎摸了林老板，這佛牌到底係真係假？”
林力意味深長的說：“真倒是真的，不過嘛......。”
這話讓我一頭霧水，連我這個外行都看出這佛牌是商業牌了，林力怎麽還說是真的，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張偉信被吊起了胃口，催促道：“林老板，不過什摸啦？”
林力又問：“張總，你對崇迪牌了解多少？”
張偉信想了想說：“聽辣個香港西傅講，崇迪係佛牌之王，具有護身辟邪、增進人緣、消災擋禍、招財進寶、生意興隆等等功效，我看功效這麽全麵就動了心......。”
我自言自語了句：“謔，這功效還真是夠全麵的啊。”
林力立馬抓住我的話頭，拍案道：“對，這就是問題所在，連我這外行朋友都看出來了，張總難道沒發現嗎？”
張偉信沒反應過來，納悶道：“什摸意係？功效全麵藍到有什摸不好嗎？”
林力說：“張總，你是做燈具生意的，那我就拿你的生意打比方，請問是零售賺得多還是做工程賺得多？”
“當然係做工程賺得多啦，一個工程做下來賺的錢零售賣死了都......。”張偉信說著突然就一拍大腿，激動道：“哎呀，我懂了，林老板你的意思係佛牌功效太全麵了，反而把轉運功效給分散了對不對？”
林力故作高深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更何況崇迪是正牌，見效本來就很慢，加上又被其他功能分去了功效，導致你遲遲看不到轉運效果，誤以為是假牌，這塊崇迪出自清邁著名的帕辛寺，是當年帕辛寺為了修葺寺廟籌集善款所督造的一批佛牌，據我所知當時一共督造了兩千塊崇迪，並由主持龍婆炳加持，能一萬二請到已經算便宜了，如今的市場價應該超過了兩萬人民幣。”
“沒想到這佛牌還有這樣的來曆，放著居然還升值啦，哈哈，來，林老板、羅先生，妻菜妻菜，別光說不妻啊。”張偉信高興的不行。
我吃著菜有點回過味來了，林力這是拿捏了張偉信的心理，要是他上來就說這佛牌是商業牌，毫無功效可言，張偉信心裏肯定不舒服，哪還有心情聽林力扯淡，接下去就沒法談了，現在隻是換了一種說法，不說佛牌是商業牌也不說沒功效，隻說功效被分走了導致看不到，讓人聽著就舒服，雖然意思跟沒功效差不多，但效果卻截然不同。
想到這裏我看了林力一眼，這家夥的話術可真有水平。
林力也沒說什麽了，吃著菜跟張偉信閑扯淡，絕口不提推銷佛牌，反倒是張偉信有些按捺不住了，幾杯酒下肚後便說：“林老板，我看出來了，你係貨真價實的佛牌專家啊，連這塊崇迪的出處都雞道的一清二楚，我算係服啦，雞然這塊崇迪沒有太大的轉運功效，不雞道林老板手中有沒有專門轉運、見效快的佛牌，你也雞道我的生意不行急需轉運，所以我還想買一塊，這塊崇迪我就留下當收藏了，興許以後還棱升值。”
林力一本正經的提醒道：“張總，佛牌這東西是聖物，用‘買’這個字眼不太妥，得用‘請’。”
張偉信連忙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瞧我這張破嘴，呸呸，林老板說的係，我一激動給忘了。”
林力這才慢慢切入了主題：“有肯定有，但不可能帶在身上，像這類專門為了某種功效的佛牌是要定製的，這樣吧，明天我就回泰國了到時候我按照你的要求去找高僧定製一塊......。”
張偉信很高興，端起酒杯敬林力，觥籌交錯間兩人就達成了協議，張偉信為了讓林力把這事放在心上，當場用手機給林力轉了一筆定金，這筆生意就這麽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