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浴場攬生意
我有點回過味來了,感慨自己太傻,這麽容易就相信人,我跟林力非親非故,人家憑什麽出錢出力的帶我去泰國解情降油?
正當我唉聲歎氣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林力的說話聲:“那就這麽說定了張總,感謝你的信任,回頭我去中山幫你看看,我從業多年一看便知真假了。”
我坐起朝後看去,發現林力正跟一個大背頭男人握手說話。
“哎呀林先生,怎摸說都係半個老鄉,我當然信印你啦,今天棱印洗你這個泰國佛牌專家真係緣分啦,雞係麻煩你大老遠跑一趟中山......。”大背頭用濃重的廣普說道。
林力截口道:“放心張總,我去泰國要在廣州轉機,算是順路,去趟中山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就當幫朋友個忙了,舉手之勞罷了。”
男人大喜:“辣真係太好啦。”
等林力回來後激動的說:“沒想到在這也有商機,這趟東北算是沒白來了。”
我問林力什麽情況,林力說剛才我睡著後他聽到身後這個廣東人一直在打電話,情緒很暴躁,聽著聽著他就聽出了是什麽事,感覺有商機,於是就以廣東老鄉的身份打了個招呼,對方心裏煩悶又他鄉遇故知也就跟他多聊了兩句。
林力說這人叫張偉信,四十多歲,在中山做燈具生意,到東北來是投標一個政府部門的路燈項目,本來跟有關部門私下裏打好了招呼,又是請人家吃飯又是送禮,功課做足了,以為中標十拿九穩了,誰知道開標後發現不是自己,心情很不好。
在閑聊中林力得知張偉信這幾年運氣不太好,生意一直賠本,林力見狀便趁機向他推銷轉運類的佛牌。
廣東人是最早一批接觸佛牌的,張偉信對佛牌並不陌生,他說自己為了轉運找過風水師給門店改格局,錢花了不少但一點效果也沒有,後來他又聽人家說泰國佛牌管用,於是又跑到香港找大師請過一塊佛牌,但戴了一段時間後感覺不管用,生意沒點起色不說反而更差了,最後他把佛牌扔在了抽屜裏,再也沒戴過了。
林力懷疑張偉信請到的是商業牌,就主動提出去看看實物。
聽完後我有些詫異:“這麽說這生意八字還沒一撇了,你隻是過去幫人家鑒定佛牌的真假啊,你不是吧?”
林力訕笑道:“你懂個屁,他從香港請的佛牌多半是沒有法力的商業牌,他上過一次當了,如果我馬上就跟他推銷佛牌,你認為他能相信?老弟,做生意的門道有很多,這年頭的人都精的很,沒有付出哪有回報,反正我們去泰國要在廣州轉機,順便去趟中山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要是真能以鑒定佛牌為由促成生意,相當劃算的啦。”
我想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林力壓低聲音說:“他急著轉運,又是找風水師又是去香港請牌,說明他不差錢,隻要有效花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老弟,這可是條大魚啊,釣魚要有耐心的啦。”
我笑了下問:“對了林老板,商業牌是什麽佛牌啊?”
林力解釋道:“是一種純粹為了賺錢製作的佛牌,往往是工廠批量生產,直接就拿出去賣,沒有經過高僧的法力加持,一般都是很符合中國人眼緣,比如做成金色的外殼、金色的佛像,怎麽好看怎麽來,隻能當成工藝紀念品,跟真的佛牌不是一回事。”
我這才懂了。
林力起身說要去換衣服了,我說急什麽,反正天都快亮了不如就在這裏過夜,還有免費空調和水果,比我那狗窩強多了。
林力瞪眼道:“張偉信明早就飛廣東了,我們趁熱打鐵明天就跟過去,你不是還要去肥婆那拿情降油嗎,現在就去!”
我白了林力一眼,說要有耐心的是他現在急的也是他,真是個矛盾體,沒辦法我也隻能同意了。
我們換好衣服從浴場出來,打車直奔劉蕙芳家過去,這會快淩晨四點了,我倆跟做賊似的摸到了劉蕙芳家門口,隻見林力摸出回形針插進鎖孔,還不到一分鍾先後打開了防盜鐵門和木門,這兩道門簡直形同虛設。
我皺起了眉頭:“你還會這個?”
林力不以為然道:“隻是為了辦事方便,跟小偷的性質兩樣。”
我不屑道:“有什麽兩樣,同樣都是偷東西。”
林力不滿道:“婦產科男醫生還成天看女人的隱私地方,這他媽能跟偷窺性質一樣?”
我聽著好笑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反應及時捂住了嘴。
門被打開了,我們摸進屋裏翻找,很快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了,東西裝在一個六福珠寶的紅色小盒裏,是個很小的玻璃瓶,像是醫院注射針劑的小藥瓶,還剩下小半瓶呈暗黃色的粘稠**,看著就像菜油似的,**裏有很多雜質沉澱。
除此之外我還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大堆印著白大褂圖像的宣傳單,隻是上麵都是泰文看不懂,林力拿過去看了看,壞笑道:“是曼穀整容醫院的宣傳單,奇怪了,難道還有越整越醜的項目?”
林力的打趣讓我忍俊不禁,情況很明顯了,劉蕙芳八成是去泰國整容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接觸上了情降油,至於內情就不得而知了。
臥室裏傳出了劉蕙芳翻身的動靜,我緊張的要命,生怕她醒了,一個勁的催促林力快點,林力好像故意逗悶子,我越緊張他越悠閑,還從抽屜裏拿出了相冊,津津有味的翻看起了劉蕙芳跟前夫的結婚照,我催促了好幾次他才悻悻的放了回去。
我們倆離開了劉蕙房的家,跑出樓道我才發現自己心跳的厲害,腿都發軟了,扶著牆直喘氣。
林力不屑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真鄙視你。”
林力也不多說什麽了拿起玻璃瓶晃了晃,對著昏暗的路燈照了照說:“我就說不純了,這裏麵加了食用油,還有墳頭土。”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你怎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