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狡猾的郭恩成
對郭恩成的審訊工作正在緊張的進行,蘇樂擔任訊問人,劉冠負責記錄,胡建中和張鵬飛在觀察室。
“姓名?”
“郭恩成。”
“年齡?”
“50歲。”
“知道我們為什麽逮捕你嗎?”
“不知道。”郭恩成年輕時曾經幾次被拘留判刑,知道如何應付警方的審訊。
“你近期有沒有出過貴安市?”
“沒有,我天天在健身中心訓練,哪有時間出去呀。”
“那你看看這輛車是你的嗎?你去過哪裏我們掌握的很清楚。”蘇樂將打印好的監控拍到的車輛畫麵拿給郭恩成看。
郭恩成看到警方已經發現自己車輛的蹤跡,麵部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想了想說:
“哦,我忘了,是出去過一次。”
“郭恩成,如果我們沒有掌握你犯罪的證據,是不會興師動眾的把你請到這裏的,希望你能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是是,我交代,我都交代。”
“說說吧,你那天去了哪裏?都幹了些什麽?”
“前些日子大舅哥徐誌國找我,說是讓我帶他去看看他的老戰友韓軍,我們約好的就是那天下午出發,可是大舅哥臨時打電話來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叫我一個人把禮物送去,我本來不想去,可看在大舅哥的麵子上,我還是去啦。”
“徐誌國和韓軍是戰友?”
“是,我聽大舅哥提起過好多次,說是和韓軍這個戰友的關係最好。”
“那你繼續說吧,到了大韓村都幹了什麽?”
“我到了村裏給韓軍打了個電話,問他家在哪裏,他告訴我他住在河邊,我拎著東西找到他,說了幾句話放下東西就回來啦。”
“胡說!郭恩成你最好老實點,別像擠牙膏一樣的,這樣隻能是加重你的罪行。”
“我沒胡說,我放下東西就回來了。”郭恩成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你不是放下東西就回來啦,而是把韓軍老人殺害後就回來啦。”
“沒有,我沒殺他。”
“既然你不肯交代,那就讓我替你說吧。你在小河邊找到了韓軍,與他發生了爭執,對其進行了毆打,然後把它拖到小河邊,將他的頭按在水裏淹死了他,讓後將他的屍體拋入河中。怎麽樣,我說的對嗎?”
“我沒殺人,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殺人?”
“在韓軍的指甲蓋裏找到了你皮膚組織的殘留,那是他抓傷脖子的時候留下的,在河邊還發現了你黃色的長發。這些證據還不夠嗎?”
“啊!我,我是和他發生了扭打,但我沒殺他。”
“你承認不承認殺他,現在已經不重要。說說你為什麽和他發生矛盾吧。”
“我......”
“我再一次警告你,我們已經掌握你犯罪的動機和犯罪的證據,你這樣抵賴的話,隻能是加重你的罪行。”
“大舅哥讓我去問問五位老人的事兒。”郭恩成垂頭喪氣的說。
“從頭仔細的說說來龍去脈。”
郭恩成抬起頭,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
“是徐誌國叫我去的,我真的沒殺人。”
“徐誌國為何叫你去?”
“那天下午徐誌國給我打電話,說警察來找他問五位老人的事,他叫我去問問韓軍,五位老人在他那裏情況如何。”
“既然你們有韓軍的電話,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為何要跑一趟?”
“我也說打電話問問就行,可徐誌國非要我去一趟,當麵問清楚。”
“那你為何與韓軍發生衝突?”
“我在小河邊找到韓軍,問他當年送去的五位老人近況如何。可他卻說沒收到五位老人,我當時就跟他急了,因為是我親自把老人們送去給他的。我們兩個人爭吵起來,我就動手打了他。但我沒殺他,我把他打倒在地,轉身就走啦。”
“你當年是怎樣把老人們交給韓軍的?”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下著大雨,我把老人們送到門口,韓軍出來接的。然後我就開車回來啦。”
“那天養老院裏除了韓軍還有誰?”
“沒有別人啦,我就看到韓軍一個人。”
“你說把老人們交給了韓軍,可是我們找遍了養老院的所有檔案,都沒有找到老人們的入院信息。老人們根本就沒有去長田縣的康德養老院。”
“這不可能,我當時確實在養老院門口把老人們交給了韓軍。”
“那為何沒有登記?”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韓軍忘了吧。”
“胡說,我們查了養老院的資料,養老院的管理很規範,進院和出院都有詳細的記錄。”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將老人們交給了韓軍。”郭恩成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他明白現在反正已經死無對證。
結束了對郭恩成的審訊後,蘇樂他們和胡隊長在一起商量案情。
“這個郭恩成很狡猾,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呀。”胡隊長說。
“對,我們如果沒有證據,他會死不承認的。”張鵬飛說。
“韓軍的案子,他不承認我們也可以坐實他的罪行,我們手裏的證據足夠了。”蘇樂說。
“但五位老人的下落還是沒有線索呀。”胡隊長說。
“看來我們順著五位老人的線索查下去的計劃要改變,這樣我們隻能去查拆遷的事情。”蘇樂說。
“拆遷的事查起來更加複雜,並且和徐永昌的案子是不是有關係還不好說。”胡隊長說。
“還有一個線索需要去查實一下,郭恩成交代徐誌國給他打過電話,那天徐家鬧事的時候也說徐誌國打了幾個電話。我們需要搞清楚徐誌國在我們走後打了幾個電話,都是打給誰?”蘇樂說。
“好的,這個線索很重要,需要查清楚。”胡建中說,
幾人正在商量這案情,這時喬博士抱著一堆資料走了進來。他處理完韓軍的案子並沒有馬上返回中江,而是留在貴安協助蘇樂他們。
“我發現一個線索。”喬博士從資料中拿出一張照片舉起來給眾人看:
“這張照片是徐永昌屍體的頭部傷口照片,當時的驗屍報告稱養雞場頂部的房梁掉落,砸在徐永昌的頭部,導致其受傷。但我仔細研究了這張照片上的傷口形狀,其不符合從上往下打擊造成的傷口特征。”
“這能說明什麽?”胡隊長問。
“說明這個傷口不是房梁掉落導致。”
“也有可能當時徐永昌已經昏迷,房梁又掉下來。”蘇樂說
“對,我也想過這個可能。但傷口的形狀顯示是從下往上擊打導致。”喬博士解釋道。
“從下往上,這怎麽可能?除非......”胡建中話說了一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對,除非是有人在徐永昌倒地前襲擊了他。”喬博士說。
聽了喬博士的解釋,屋內的人均沒有說話,他們都在想如果真如喬博士所說,有人在徐永昌倒地前襲擊了他,那這人會是誰呢?
聽說蘇樂他們要去美景小區,喬博士也表示願意跟他們去現場看看。於是蘇樂他們四人再次來到了美景小區。對於蘇樂等人的再次造訪,徐誌國的家人充滿了敵意。蘇樂他們對此也早有準備的,所以這次是穿了警服到場。
“我們需要看一下徐誌國生前使用的手機。”蘇樂平靜的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徐文娟以及她的母親說。
老太太聽了蘇樂的話想站起來,但是被徐文娟一把按住。徐文娟大咧咧的望著站在眼前身穿製服的蘇樂,用一種輕蔑的口氣說:
“我爹沒有手機。”
“在警察局裏你親口說,警察走了以後徐誌國打了幾個電話,請問是用哪個電話打的?”蘇樂對此似乎早有準備。
“我沒說過。”徐文娟扭轉頭不再看蘇樂。
“在警局會談的時候全程都有錄像,我們可以去查證。現在我們是在執行公務,同樣也開著執法記錄儀,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又沒犯法,你幹嘛來找我。”徐文娟繼續不配合。
“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警察辦案,如果你繼續故意隱瞞阻擾我們辦案,我們可以對你實施拘留。”蘇樂義正言辭的說。
“拘留我呀,你們現在就拘留我呀,我看你們誰敢拘留我!”徐文娟提高了嗓門,拿出自己潑婦的本色。
蘇樂正要說話,這時從樓下上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胖子,正是美景社區的主任徐文勇,隻見他扶著門框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待自己的呼吸稍有餘地,連忙說:
“蘇警官,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有什麽事跟我說。”
“徐主任,我們想看一下老村長生前使用的手機。”蘇樂見徐文勇通情達理,也就對其禮貌有加。
“好說,好說,媽,你趕緊把爹的手機拿來。”徐文勇依然喘著粗氣對他媽說。
老太太聞言甩開女兒的手,站起來走到電視機櫃的前麵,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手機遞給蘇樂。蘇樂接過手機打開看了看,然後又將其遞給張鵬飛,對他說:
“手機裏的通話記錄已經全部被刪除。”
“大媽,我想問一下這部手機一直在抽屜裏放著嗎?”蘇樂對老太太說。
“不是,一直都在桌上放著,我今天早晨才收起來的。”
“徐主任,你們見過誰在老村長去世後用過這部手機嗎?”
“哎呀,這就不好說了,最近幾天人來人往的挺多,沒注意誰用這個手機。再說這個手機隻能接打電話,誰會去擺弄它。”徐文勇終於把自己的呼吸調整到正常的節奏。、
蘇樂他們見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再與徐家人糾纏,與徐文勇告辭後便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