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吳清香和她的丈夫楊輝
華庭小區是中江市的高檔小區之一,小區內道路寬敞、綠樹成蔭,各種各樣的高檔花草點綴於樓宇間,使人們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世外桃源。
何曉惠徑直將車開到了13號樓一單元門口,單元門口停著的一輛霸氣的黑黃色悍馬H2吸引了他倆的眼球。蘇正陽掏出手機打給陸英衛。
“小陸,丁鵬的車牌號是江A45678嗎?”
“是呀蘇隊,你有這輛車的消息嗎?”
“我目前正站在這輛車的前麵,你和老溫帶人過來吧,在華庭小區13號樓一單元門口。”
“收到,我們馬上就到。”
掛上電話蘇正陽對何曉惠說: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何曉惠按了幾次門鈴,室內均沒有回應。
“會不會家裏沒人?”何曉惠說。
“嗯,有可能。”
“物業應該有聯係方式,我下去要。”
“嗯。”蘇正陽讚許的點了點頭。
吳清香接到何曉惠的電話來到13號樓下的時候,溫朋和陸英衛他們已經趕到了現場,經檢查悍馬的車門緊鎖著,為了不破壞現場他們沒有強行打開車門,先在車輛的外麵進行指紋的提取工作。
“你知道車鑰匙在哪裏嗎?”何曉惠問吳清香。
“鑰匙應該在丁鵬的身上。”
“你家裏有備用鑰匙嗎?”
“沒有,要是有的話也應該在他家裏。”
“曉慧,你們先上去吧,我打電話聯係鑰匙的事。”陸英衛說。
吳清香打開房門讓蘇正陽與何曉惠進到房間裏,這套房子是200多平方的大平層,整套住宅裝修成歐式的風格,室內的家具也都是歐式風情,如果不看屋內的人,你甚至會懷疑自己真的到了歐洲。
“你就叫吳清香?”蘇正陽問。
“嗯,我是吳清香。”吳清香身材苗條,皮膚白淨,五官生的非常精致,說起話來柔聲細語,看起來挺有教養的樣子。
“你和丁鵬是什麽關係?”
“嗯,是朋友吧。”
“這套房子是丁鵬給你買的嗎?”
“是。”
“丁鵬經常到這裏來嗎?”
“經常來,他一般在每周二和周五來。”
“他為什麽在這兩天來?”
“因為這兩天我有空。”
“你做什麽工作?”
“我給別人做英語家庭輔導教師,周二和周五這兩天沒課。”
“丁鵬在這裏過夜嗎?”
“有時候會。”
“10號那天他來了嗎?”
“來了,他大概是2點半到的,到了沒一會兒,他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出去一會兒,叫我在這裏等他。”
“然後呢?”
“我等到4點鍾,看他還沒有回來,就打電話給他,可是沒有人接,到了6點鍾的時候,我再打電話,手機就已經關機。”
“後來呢?”
“後來我下樓看了一圈,發現他的車還停在這裏,就又上樓來等他,可是他一夜都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早車還停在那裏,我再打電話還是關機,沒辦法我就回家了。”
“你和丁鵬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關係的?”
“有五六年了吧。”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到他們家給浩淼輔導英語,就認識了。”
“你丈夫知道你們的關係嗎?”
吳清香低著頭躊躇了一會兒,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們因為這事爭吵過嗎?”
吳清香再次點點頭。
“你丈夫在什麽的單位工作?”
“你們要幹嘛?”
“例行調查,我們想和他談談。”
“不!你們不能找他談,這事兒和他沒關係,我求求你們了,別再去刺激他。”吳清香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有人告訴我們,楊輝曾經在大街上毆打你,並且揚言要殺了丁鵬,有這回事嗎?”
“啊!你們……”吳清香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丁鵬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吳清香的眼中流出淚水,不是她是沒有發覺還是不忍心去擦,淚水撲撲的落到她的腿上。
“人命關天的案子,我們不可能放過任何一點線索的。關於丁鵬被殺,你能給我們提供什麽線索嗎?”
吳清香止住眼淚,抬頭望了望蘇正陽與何曉惠,又默默的搖了搖頭。
“你知道楊輝10號那天下午在什麽地方嗎?”
“他應該在上班吧,不可能是他的,他沒有這個膽量。”
“如果你不想叫我們去單位或者家裏去找楊輝,你把楊輝的電話號碼給我們,我們可以和他約個時間,在方便的地方聊一聊。”
“那好吧。”吳清香思考了一會兒答應道。
溫朋他們對車輛進行了檢查取證以後,來到了樓上吳清香的家裏,他們也要對這個丁鵬最後待過的地方進行檢查取證。
蘇正陽與何曉惠下樓後看到樓下已經拉起來警戒線,警戒線的外麵站了一群看熱鬧的大爺大媽。
“走,我們找鄰居們了解點情況。”蘇正陽對何曉惠說。
看到兩位穿警服的警察向這邊走來,大爺大媽們不知所措,趕緊讓出一片空間來。蘇正陽對他媽笑了笑說:
“大爺大媽,我想找你們了解點情況。”
看到警察主動與他們說話,大爺大媽本來就好奇的心一下子都被調動起來,呼啦一下將蘇正陽與何曉惠圍在了中間。
“警察同誌,你想知道什麽,我們都是這裏的老住戶,沒有不知道的。”
“就是,就是,這個小區裏的事兒,我們都知道。”
“這輛車經常來這裏嗎?”蘇正陽問。
“哎呀,別提了,這輛車隔三差五的就來一次,來了就堵在單元門口,這人素質可差啦!”
“物業出麵也不聽,有一次還罵人家物業的小姑娘。”
“這人是來找501的那個小媳婦,那個小媳婦就一個人在這兒住,也沒有孩子,一看這倆人的關係就不正經。”
“以前這輛車都是停半天就走,誰知道這次停了好幾天也不走。”
“你們知道這輛車是什麽時間停這兒的嗎?”蘇正陽問。
“嗯,我想想,這周二那天,我姑娘正好那天回家看我,我下樓接她的時候,正好看到這輛車停這兒。”
“周二幾點您還記得嗎?”
“嗯,我姑娘打電話叫我下樓,我放下電話看了眼牆上的表,下午2點半差5分鍾。”
“周二那天下午這附近還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有,那天我遛彎回來,看到這兒還停著一輛車,把路都堵死,我從綠化帶裏過去的。”
“哦,是什麽車您記得嗎?”蘇正陽問。
“比這輛車大一點的,好像是麵包車。”
“車牌號您記得嗎?”蘇正陽問。
“這我哪記得呀,誰注意那些呀!”周圍的大爺大媽都笑了起來。
“您還記得是幾點嗎?”蘇正陽問。
“這個記得,2點半多一點,我每天都是這個點遛彎回來,絕對錯不了。”
“警察同誌,離這個車遠點地方的情況,你們想不想聽?”
“好呀大爺,您說來聽聽。”蘇正陽回答。
“在那個地方,10號那天下午,有個人坐著喝酒。”大爺指著13號樓前綠化帶中間一條小路說:
“那天我和老張一起在院裏散步,看到有個人坐在小路邊的一張椅子上喝酒,當時老張還和我打賭,說這個人不是我們小區的。”
“哦,那個人長什麽樣?”蘇正陽問。
“挺瘦的,戴著個眼鏡,穿的好像個老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誰知道是個酒鬼。”
“你們看見他是幾點鍾?”蘇正陽問。
“2點之前吧,我們每天都是2點到小區門口的樹底下打牌,是在去打牌的路上看到的。”
“那個人除了喝酒,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蘇正陽問。
“我們喝酒都要吃點菜壓壓,可是他不吃菜,空口喝白酒。哦,對了,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個包。”
“什麽樣的包?”
“就是年輕人背的那種,叫雙肩包。”
“好的,謝謝各位大爺大媽。小何,你留一下大爺大媽的聯係方式。”蘇正陽說。
在大爺大媽處了解完情況,蘇正陽叫何曉惠撥通了楊輝的電話。
“喂,你……是誰?”電話裏傳來一個男子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是楊輝嗎?”
“我,是楊輝,你,又是誰?”男子似乎酒喝多了。
“我是中江市警察局刑警隊的,希望和你見麵聊一聊。”
“嗬嗬,我知道你們,會,會找我。”
“你現在在哪裏?我們過去見你。”
“我在,人民,人民公園,你,你們來吧。”
“你在人民公園什麽地方?”
“噴,噴水池。”
人民公園是中江市的第一個公園,在老城區,麵積不是很大,但設計非常的精巧,藝術性頗高,經過幾十年的維護和升級改造,一點也不亞於那些著名的江南園林。
噴水池前的一張長椅上,一個衣服幹淨,身材消瘦,皮膚黝黑,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中年人躺在上麵,均勻的打著呼嚕。長椅的下麵放著沒喝完的半瓶白酒。
何曉惠走上前去推了推他,中年人揉了揉眼睛,睜開一條縫,等他看清眼前穿著警服的何曉惠時,他翻身坐了起來。
“你就是楊輝嗎?”何曉惠問。
“嗯。”楊輝點了點頭,彎腰從長椅下拿起酒瓶打開蓋子喝了一口。一口白酒下肚,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點,將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眼前站著的兩位警察。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站起身來說:
“你們坐,你們坐。”
一張長椅坐兩個人寬鬆,坐三個人又有點擠。而且三個人如果坐成一排說話,也不太方便。蘇正陽指著旁邊的一處涼亭說:
“不如我們去那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