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的特殊用途2
第二天下午,田春達和郝東在房裏切磋棋藝,但顯然都心不在焉,田春達昏招連連,而郝東也好不到哪裏去。當郝東的“馬”再次莫名其妙地送給田春達吃後,田春達像是耐不住了,站了起來說:“我想再去那兒看看。”
“呃,好吧。”郝東也站了起來,說:“其實我也想再去現場看看,興許會有什麽發現。”
再次踏入了王鈞的房間,煙味幾乎沒什麽減弱,讓人有點頭暈目眩。
田春達的目光起先停留在屍體上,從頭到腳細細打量,接著他來到窗前,想必他還是希望找到一些特殊的痕跡。他試著扳了一下窗戶的把手,又無目標地環視整個房間。最終目光定格於茶幾上的煙灰缸,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蹲了下來,仔細觀察散落在地上的每一個煙蒂。大約過了半分鍾,他才站了起來。
“發現什麽了?”郝東問
田春達指了指茶幾,又指了指地上的煙蒂。
郝東按照他的意思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但還是無奈地搖搖頭。
田春達說:“注意,煙灰缸裏的煙灰有兩種顏色,一種是黃色,另一種是白色,茶幾上、地上也有。而我們在這裏看到的煙蒂隻有兩個牌子,一種是‘中華’,另一種是‘熊貓’。茶幾上的香煙殼也是這兩個牌子的。但這兩種煙的煙灰全是白色的。
煙灰缸內的煙灰有的是白色的煙灰覆蓋在黃色的煙灰上,也就是說有人來過這個房間,在這裏抽煙,還呆了很長時間,而王鈞還活著,甚至他們還交談過。最後訪客走時把自己的煙蒂全部收走,卻漏了煙灰。”
郝東說:“說不定他一支煙沒有抽完就離開了,所以沒留下煙蒂。”
“呃,從煙灰的量來看,保守地估計,最起碼那人抽了兩支煙。”田春達說。
“可……究竟是誰?”
“這還不清楚,但至少這是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那人這麽做的目的肯定是不希望我們知道他來過,煙蒂上殘留的唾液,足以成為致命的證據。”
“那下一步怎麽做?”
“現在把那六個人再叫到我房間來。”田春達吩咐。
3
三男三女六個人,帶著些許的不滿又來到田春達的房間。
“有什麽事嗎?”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男人問道。”
“你們之中有誰是抽煙的?”田春達問對於這個有些唐突的問題,他們遲疑
了片刻才做出回答。這六個人中所有的男性都抽煙,而女性則不。
田春達對三個男士說:“麻煩你們把煙拿出來。”
“為什麽?”剛才那個男人又問。
“等會兒解釋。”
譚梧桐迅速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煙盒上印的名字是“利群”。他身邊站著的一個年輕人名叫陳文斌,他胡亂地拍著牛仔褲兩側的口袋。可田春達看到有包煙就在他襯衫的左胸口袋內,便替他抽了出來。
“呃。”陳文斌抓了下頭像是有點尷尬。他的煙和譚梧桐的一樣,也是“利群”牌的。
最後一位是那個稍顯發福的中年人,叫鄭海波,他把他的香煙給田春達看。
“哦,是‘紅塔山’啊。”田春達帶著微笑說。
“請你們解釋一下,看我們的煙到底幹嘛?”
“沒問題,鄭海波先生。”田春達走到他麵前說,“是這樣的,剛剛我們到王鈞的房間內看了一下,結果發現了非常有意思的事。”
“是什麽?”
“我們發現了一些黃色的煙灰,粗略估計可能有兩支煙的量,而房間內我們卻隻找到了‘中華’和‘熊貓’的煙蒂。你們應該也知道,這兩種煙的煙灰是白色的。”
鄭海波像是吞下了一隻蒼蠅一樣,臉色很難看。
“譚梧桐和陳文斌的‘利群’煙灰也是白色的,但是,”田春達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盯著鄭海波,“鄭先生,紅塔山、的煙灰顏色可是黃的啊。”
鄭海波吞咽著口水,像是得了慢性咽炎一般,連著吞了數次,嘴也仿佛抽了筋,不斷地動著。他這麽折騰了半天,終於雙手無奈地一攤,認輸了似的說:“好吧,我承認,我是去過王鈞那兒。”
“什麽時候?”田春達厲聲問道。
“前天晚上11點左右。”
“為什麽今天上午沒有告訴我們?”
“王鈞的死和我又沒什麽關係,我
想前天我來王鈞這兒也沒人知道,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就沒說。不過現在看來弄巧成拙了。”
田春達哼了一聲:“那你又為什麽把自己的煙蒂帶走呢?”
“難道你們懷疑他是我殺的?”
“你的行為是很讓人生疑啊。”
“我們這幾個人中,最不可能殺害王鈞的人就是我。”
“為什麽?”
“他買股票的時候向我借過錢,至今也沒有還,如果他死了你讓我找誰要錢去?坦白地說我就是擔心他會想不開,所以那天晚上才去找他。”
田春達盯著鄭海波說:“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利益關係,我隻問你為什麽把煙蒂帶走?”
“關於這一點你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帶走煙蒂。”
田春達雙手叉著腰看著他說:“那你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它們自己跑了?”
“那天我到王鈞房間的時候,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所以我吸完一支煙就順手把它從窗戶扔出去了。”
“你說你把煙蒂扔出去了?為什麽?煙灰缸不就放在茶幾上嗎?”
“我說了,是順手,窗子就在我旁邊,沒有為什麽,我當時就這麽做了。”
“你憑什麽讓我們相信你呢?”
“不相信也沒辦法。”鄭海波說,“啊,或許現在甲板那兒還可以找到我丟的煙蒂吧。”
田春達看著這個亂扔煙頭素質低下的家夥,心裏非常的不舒服,卻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也完全可能。
郝東馬上到甲板上去找,結果在窗下附近找到了兩隻紅塔山的煙蒂。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煙頭的下落,那我就提供一個情況。”鄭海波看著田春達說道:“從那天我和他交談的情況來看,我並不認為他會自殺。他看上去沒那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