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入夢
這一幕嚇壞了我,腦袋裏頓時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紅蓮不會是死了吧?
把手放在她鼻子跟前試了試,幸好還有呼吸。可是她為什麽突然間不動了,難道是丟了魂?
眼下我也顧不得那麽多,隻好扛起她走出了女廁所。廁所外麵有一塊兒青石板,我把她放在石板上,正準備查看她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忽然間看到女廁所裏又出來一個人。
這人一身白衣,走路輕飄飄的,低著頭,腳步輕緩,且沒有一點聲音。
突然看到這一幕,我著實嚇了一跳,趕緊拿出一道符,準備上前去抓住它。為了抓到靈體,我還製作了一個八卦籠,隻要把靈體封在裏麵,保證逃不出去。
隻可惜我失算了,沒想到眼前的靈體居然不怕符籙。當我走到它跟前準備用符籙收拾它的時候,發現符籙對它不起一絲作用,而且我無法觸碰到它。
按理說手印和符咒都能給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以往遇到的靈體就算不懼怕符咒,也能傷到它們。可是這次,符咒仿佛打在了一潭死水中,竟直接被一股無形的能量化解了。
眼前出現了一股能量波動,如漣漪一般向外擴散。也是這個時候,那白衣靈體突然轉過身來,緩緩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我。
與它四目相對那一刻,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它的模樣,忽然間感覺眼皮很重,不受控製的閉上了眼睛。
此刻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正在睡覺,那種感覺跟夢魘一樣,我想努力醒過來,但卻做不到。
意識從一開始的清醒,再到後來逐漸模糊,我仿佛看到了一群人站在宿舍樓後麵,有男有女,但看不清他們的輪廓。這些人身體是模糊的,感覺像是隔著毛玻璃一樣,我想走近一些,卻控製不了自己的意識。
不一會兒,又看到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從我身邊經過,從身材來看應該是個女生。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那群人居然對著剛剛來的女生拳腳相向,那女生被打的很慘,牙齒都打掉了,滿嘴鮮血。
女生被一群人欺負,哭聲哀怨,那群施暴者打完人之後,爬牆從宿舍樓後麵逃了出去。
再然後我就慢慢醒了過來,一看身邊的紅蓮也剛剛醒來。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以及睡著之前看到的白衣女子,我立刻拿出符籙警惕四周。
但這一次一切如常,仿佛那白衣女子從未出現過。我甚至壯著膽子又去了女廁所,還是沒有找到白衣女子。
從廁所出來,我坐在青石板上想了很久,總感覺夢裏聽到的哭聲,與剛才在女廁所聽到的是同一個人的聲音。
我覺得很奇怪,於是把自己做的那個夢告訴了紅蓮。沒想到紅蓮聽我說完,驚訝的看著我,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她跟我我,她也做了一個同樣的夢。
我倆把夢裏的情景一描述,發現做的夢居然一模一樣。這就讓我有些脊背發涼了,兩個人自然是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做同樣的一個夢,這種情況分明是鬼魂托夢。
可如果說是鬼魂的話,我怎麽一點都察覺不到。那白衣女子出現的時候毫無征兆,與它對視的時候,人就會陷入昏睡。
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看它的眼睛,就會讓人睡著,並且還做了那樣奇怪的一個夢。既然不是靈體,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了,咱們倆夢到的會不會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紅蓮忽然靈機一動對我說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不找到那個學姐說什麽都沒用。”
“還是先離開吧,這地方真的太詭異了!”紅蓮破天荒的主動要求我離開,印象中每次遇到怪事,可都是我拉著她逃離的。
從學校出去已經是後半夜了,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回風水鋪了,我倆找了一家酒店,開好房間洗了洗就躺下了。一時半會兒睡不著,我又跟紅蓮談論起那件事,直到此刻再提起來,才感覺一陣後怕。
如果那白衣女子想傷害我們的話,簡直是輕而易舉,它能讓人陷入昏睡,跟之前遇到的黑衣女人一樣,似乎有某種妖術。我懷疑過是同一個人,洗澡的時候想了想,不太像,她們身材與身高都不一樣,黑衣女人更高挑一些。
“你覺得咱們夢到的女生會不會是學姐,那些霸淩者會不會是學校裏的人?”紅蓮躺在我身邊,又開始討論起這件事。
大晚上的一想起來,我就感覺脊背發涼。這不是單純的靈體那麽簡單,靈體還可以用符咒對付,這玩意兒符咒根本傷不了,萬一再碰上,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那麽好運。
“校園霸淩事件每所學校都有,不可避免的。但能把人逼死的卻不多,如果是真的,學姐的怨氣一定特別大,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什麽?”紅蓮坐了起來,好奇的望著我。
“那個學姐為什麽要在廁所上吊?”
“你都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也許她隻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也許是想報複吧。”
“報複?”我聽她一說,有些疑惑。
紅蓮點了點頭:“說說我的個人觀點吧,通常被欺淩者之所以會被欺淩,多數是因為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如果有一兩個朋友幫他解圍,就不至於被人欺負。一般性格孤僻的人,內心都會特別自卑,他們不是不喜歡交朋友,而是不會與人相處。”
“一個長期被欺淩的人,他身邊不可能沒人知道這事,但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沒有人會站出來幫他說一句話。長此以往,積攢在內心的怨憤會一天比一天重,在廁所上吊,估計就是做給那些冷漠之人看的。”
紅蓮說的這番話不無道理,可是有一點我還是沒想明白。既然是那個學姐複仇,那為什麽一直不見它現身,反倒是屢次看見白衣女子。
難道說,殺人的根本就是那個頻頻出現的白衣女子?可它為什麽沒有直接殺了我和紅蓮,難道它所殺害的人,都是曾經參與過霸淩事件的人嗎?
那麽糖糖主播又怎麽說,她可不是學校的人,自然不可能參與霸淩事件。
“算了,別想那麽多了,咱們還是不要摻和這件事了,反正跟咱們也沒有關係,犯不著冒這個險。”紅蓮說完就撲到了我身上。
一覺醒來,我就回了風水鋪,紅蓮則繼續回到醫院照顧她大姨去了。昨天晚上那場直播,水友們反響強烈,一大早就在群裏討論起來,許多人都在分析學校發生命案的真正原因。可是他們才了解多少,再怎麽分析也跟真相差了太遠,恐怕隻有我才是最了解真相的那個人。
雖說這幾天白忙活一場,但也好歹有一絲收獲,至少得知了那個白衣女子可能參與過凶案。至於它是人還是鬼,還得進一步了解。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在店鋪裏接待客人,生意是越來越好了,連附近幾家店鋪的老板都跑來請教我。他們多少也在網上了解過我的事跡,有些已經默不作聲的開始做起了直播,給人講解關於風水術的知識。
可以想象,人氣自然不會高到哪去,因為普通人根本聽不懂,風水術太複雜了,也隻有同行才能聽懂,才願意學。隻可惜願意學風水的人已經不多了,想吃這碗飯,就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一般沒有師傅帶,三五年也頂多算個入門級的新手,即使有師傅帶,願不願意教真東西還是一回事。
而且這東西費腦子,現代人心浮氣躁,不一定有那個耐心去學習。這也導致風水術在這個年代已經到了快絕跡的地步,經常會有一些有錢的老板從外省跑來看風水,就是因為他們本地沒有風水先生。
還是跟昨天一樣,到了下午我就關門出去了。這次我沒有去學校,而是去了劉老師家,她的情況很糟糕,在她沒有主動找我幫忙之前,我至少應該每天去看她一次。
其實主要是想看她的氣色,人在走黴運的時候,是能夠從氣色看出來的,印堂發黑就是最直接的看法。再次見到劉老師時,她對我的態度很不友好,甚至不想讓我進屋,完全是看在我手裏提著一箱牛奶,才極不情願讓我進去了。
做風水師做到我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想幫人解決麻煩,還得親自登門,這還不算,還得提著禮品討好般的求見。可我並不在乎這些,如果能救人一命,我的功德可就大了,不過前提是不涉及因果。
“你想通了嗎?”劉老師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詢問我。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我來找你不是想賺你的錢,是想救你的命。你印堂發黑,身上陽氣越來越少,最近幾天是不是感覺渾身乏力,特別嗜睡?”我冷冷一笑對她說道。
“是……是又怎麽樣,你既然見死不救,又何必假惺惺跑來關心我!”
劉老師說的這番話,讓我頓時感覺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