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離奇死法
安沐之所指的方向正是上峪村,此刻站在縣城,上峪村上空的血雲看得更為明顯,而且這團血雲比在我家院中看到的還要厚實。
“乖乖,這和火燒雲有點不同啊。”安沐之嘖嘖起來:“好像浸泡在血水裏麵的棉花被人掛在天上一樣。”
血雲壓頂,恐生妖孽。
這團血雲越發明顯,而且隱隱有壓向上峪村的征兆,不知道到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
“別看了,趕緊回去吧。”
我說完就準備攔輛出租車,安沐之卻說了聲等等,一溜煙就奔進了不遠處的超市裏麵。
不到五分鍾,安沐之左手拎盒右手拎袋,全都是一些老年補品。
“伍十七,昨天我去你家有點太著急了,也沒帶什麽東西,今天要正式拜訪一下,以後還指望你這個伍大師出場直播呢,可不能給伍大爺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了。”
安沐之得意揚了揚頭,催促我趕緊攔車回去。
回到家裏爺爺正坐在石凳上抽著煙杆,我和安沐之進入院門,爺爺笑嗬嗬起身就迎向安沐之,就好像接待一個貴客一樣。
“爺爺,昨天來的太匆忙了,這是我給你買的補品,等吃完了再給我說,我給你送過來。”
要說安沐之比我懂得人情世故,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聽得我還有點肉麻。
爺爺客套兩句,突然用煙杆朝我敲來:“十七,愣著幹啥呢?這麽多東西讓人家小妮子拎著你怪好意思?”
我被敲了個結實,揉著額頭哭笑不得接過安沐之手裏的東西,爺爺指著石凳示意安沐之快點歇會兒,還不忘瞪了我一眼,讓我趕緊去沏杯茶過來。
從小到大,我還真沒見過爺爺對誰這麽好過,這熱情勁兒搞得他們才是真爺孫倆。
沏了兩杯杜超送我的斜背茶,來到院子後,爺爺和安沐之正有說有笑,家長裏短的詢問,跟查戶口一樣,我是一句話都摻不進去。
不多時茶水到底,見天色也不早了,我衝著安沐之使了個眼色,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不滿衝著我道:“伍十七,你衝我一個勁兒擠眉弄眼幹什麽呢?”
我是做夢都沒想到安沐之揣著明白裝糊塗,頓時搞得我頭皮發麻。
爺爺敲著煙杆不滿問:“十七,小妮子來我們家做客,你是不是有啥話要說啊?”
我幹巴巴道:“爺,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夜路難走,我想讓她早點回去。”
“著啥急呢?等吃完飯你送她回去。”爺爺略顯不滿,催促我快點去廚房做飯。
“爺爺,這天色確實不早了,我就不吃飯了,改天我請你們去縣城吃。”安沐之起身推辭過去。
爺爺想讓我送安沐之回去,可被安沐之婉言謝絕,最後騎著我家的電動車消失在夜幕中。
我和爺爺站在院門口,他看向安沐之消失方向,憂愁問:“十七啊,你說爺爺能不能看到你成家啊?”
“嗯?”我狐疑一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爺爺話中意思。
“我看著小妮子不錯,剛才你沏茶的時候我打聽過了,八字和你很配,而且還是附近村子的人,知根知底……”
我連忙搖頭,哭喪著臉:“爺,你還是算了吧,她可是個女漢子,我沒這個本事招架啊。”
爺爺搖頭道:“婚姻可是兩個人相互遷就彼此的,而且女漢子好啊,持家有道,不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姑娘好嗎?”
爺爺好歹也是我們十裏八鄉有名氣的喪葬先生,此刻卻搞得跟情感專家一樣,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爺,感情這事兒強求不來的,先回院子吧,晚上寒氣重。”
扶著爺爺回到院子,他老人家又朝上峪村上空看了一眼,卻也沒吭聲,拎著煙杆回到房間。
不到半個鍾頭,安沐之發來信息,說她回家這一路一個勁兒的打噴嚏,問我是不是背地裏說她壞話了。
沒把爺爺說的那些話告訴她,昨晚休息的時間太短,隨便聊了會兒天,讓安沐之早點休息便把手機扔在炕頭。
這幾天我一直都和爺爺在田裏忙活,安沐之時不時會過來遛遛彎,記錄一下我這個‘伍大師’的日常生活,日子雖然枯燥了點,倒也挺愜意。
到了傍晚爺爺一如既往坐在石凳上看向上峪村方向的血雲,也不說話,拿著煙杆一個勁兒的吞雲吐霧。
“轟隆……”
我剛給爺爺續了杯茶水,一聲炸雷在天際炸響,我仰頭看去,一團漆黑如墨的烏雲從遠處朝我們頭頂飄**。
陣陣冷風呼嘯而來,吹的院中石榴樹左搖右擺,不出意外,一會兒就會有場大雨。
“要變天啦!”
爺爺起身輕歎,意味深長看了眼天際血雲。
我不明所以,想要問問爺爺什麽意思,可見他老人家已經來到房間門口,我也不好再去細問。
回到屋子,外麵很快下起了瓢潑大雨,雷鳴聲狂風聲不絕於耳。
這場大雨足足下到了淩晨還沒有消停的意思,我坐在窗戶前看著院中近乎被吹斷的石榴樹好一陣發呆,最終蓋上被子呼呼大睡。
前一晚狂風.暴雨,第二天卻是豔陽高照,隻有院中積水和被風吹落在地的瓦礫證明昨晚的風雨多麽的猛烈。
爺爺正在院中清掃積水,我不能讓他老人家一個人忙活,也起了個大早,可剛出房門,安沐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這幾天有事兒沒事兒就會發來信息,說的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像今天打電話給我,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接了電話,安沐之那邊非常喧雜,我喂喂了好幾聲,安沐之才在電話那頭喊道:“伍十七,上峪村有個孩子上吊自殺了,上吊的方式太詭異了,你趕緊過來!”
聽到上峪村三個字,我下意識朝天際西南方向看去,前幾天明明還可以看到的那團血雲,此刻竟然消失了個幹淨,就像是被昨晚的狂風.暴雨吹走了一樣。
不等我開口,安沐之的喧鬧聲再次大盛,我‘喂喂’了兩聲信號便被中斷。
看著爺爺還在清掃積水,我吃力吞咽著唾沫,著急道:“爺,大事兒不好了。”
爺爺沒好氣喝止道:“著啥急呢?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上……”
“咚咚咚……”
我還沒說完,一縷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我的說辭。
爺爺拿著掃帚朝院門瞥了一眼,催促道:“愣著幹啥呢?快點去開門!”
我神色恍惚打開院門,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探頭探腦朝院子看了一眼,見爺爺在裏麵,也不吭聲就把我推開,像是有什麽急事兒一樣直奔爺爺走去:“伍大叔,我是上峪村的,我侄兒上吊自殺了!”
我聽得一顫,剛才安沐之就說上峪村有人上吊自殺,現在正主就跑過來了。
“啥?上峪村?”
爺爺臉上露出罕見的震驚之色,朝上峪村方向看去,臉色一變再變,囔囔自語著真的變天了,然後對男人說了聲路上再說,又衝我招呼,讓我把裝有家夥什的木盒拿出來。
這幾天上峪村的事情成了爺爺一塊心病,今天讓爺爺最為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關門上了男人騎來的三輪車,朝上峪村駛去時,男人眼中還滿是驚恐,兢兢戰戰講了起來。
男人是阮老大,上吊自殺的是他侄子阮國榮,是縣城初三的走讀生。
今天早上醒來後阮老二遲遲不見阮國榮出門,就推門準備催促,卻發現他已經吊死在了房梁上。
阮國榮並不是尋常上吊,左腳係著墨鬥,右腳係著秤砣,兩隻手上還各攥著柳條和桃木。
更為詭異的是,在阮國榮腳下有一盆狗血,臉上更是塗的花花綠綠,這畫麵直接就嚇暈了好幾個看熱鬧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