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柳鞭逼怨靈

我自覺慚愧,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要真說偶像,我爺爺才是我的偶像,這件事情要是讓他老人家來處理,昨天一個照麵就處理的妥妥當當,根本就不會折騰出這些個事情來。

想到爺爺,我作勢就要出門,可擔心我離開後場麵可能會鎮不住,又止住動作摸出手機撥打了我爺爺的電話。

爺爺也不知道在做什麽,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接通,沒轍之下我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安沐之,讓她去我家裏把我爺爺搬過來。

安沐之也不廢話,讓我等著就興高采烈出了門。

老馬似乎也知道自己沒辦法掙脫這浸了雞冠血的血繩,折騰的幅度比剛才減弱了很多,沒一會兒就徹底消停,呼救的哭喊聲也安靜下來。

我下意識朝頭頂看去,烈日依舊掛在天上,蔚藍的天空別說烏雲,連團白雲都沒有。

約莫十分鍾,馬建強拿著一捆柳枝回來,往地上一扔就橫眉豎眼氣哼哼催促起來:“小子,趕緊的!”

我不緊不慢,從這捆柳條中挑選出九根長短一樣的,在馬建強那殺人不償命的目光下編成了一把柳鞭。

柳鞭逼怨靈就是爺爺告訴我的辦法,柳樹乃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加上觀世音菩薩手中所持柳條,足以證明柳樹對克製怨靈有一定的功效。

而且九為純陽之數,更是陽數之極,用九根象征二十八星宿的柳枝變成的柳鞭就可以把怨靈從老馬身體裏麵打出去。

雖說我現在找到了辦法,可這種方法我畢竟是第一次嚐試,心裏麵也是沒底。

馬建強還用一副不耐煩的目光盯著我,我硬著頭皮緊握柳鞭起身。

“現在可以了吧?”馬建強催促起來。

“可以了。”我說著在半空抽了一下,柳鞭威力十足,發出一聲嘹亮的炸響。

馬建強直接瞪起了眼睛,攔住我問我要做什麽。

我指了指還怒目盯著我的老馬,輕描淡寫道:“自然是把附在你爹體內的胎兒打出來了。”

馬建強愛父心切,直接就不幹了:“你把我爹胳膊打斷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現在還想用這柳鞭抽我爹?”

“要是真關心你爹就趕緊讓開!”

我冷聲嗬斥,我對付一個胎兒都夠嗆,要是把馬建強老婆等過來,到時候母子齊心,我恐怕連尿遁的機會都沒。

在我犀利目光下,馬建強也有點擔心,支支吾吾說了聲讓我抽輕點就朝邊上退去。

大步來到老馬身前,他嘴上貼著姨媽巾,但還是能聽到虛弱的‘嗚嗚’哭聲。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給你一次機會,離開老馬身體!”

老馬目光依舊凶戾,可見胎兒並未把我的話聽進去。

我也不慣著他,揮起柳鞭就抽了下去。

一聲脆響回**耳邊,老馬身子劇烈抖索,沉悶的哭聲更為淒涼。

見柳鞭確實有效果,我不留餘力又抽了三記,老馬抖如糠篩,滿頭是汗,虛弱的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人有三魂七魄,這三魂七魄皆屬陽,魂魄離體肉身便死去,屬陽的三魂七魄沒有了肉身依附就會成為屬陰的怨靈。

所以說怨靈也是由三魂七魄形成的,隻要挨上十記柳鞭,附身在老馬體內的胎兒就會被抽離。

四記柳鞭理應抽離了胎兒的四魄,我一鼓作氣又補了五記,老馬被抽得跟條鹹魚一樣,躺在地上隻有進去的氣兒,沒有出來的。

第十鞭馬上就要功德圓滿,可馬建強突然攔住我:“小子,你有完沒完了?再抽下去我爹就死啦!”

我已經抽上癮來了,告訴他還差最後一鞭,不能功虧一簣了。

不等馬建強離開,我繞過去又抽了下去。

這一記柳鞭抽得老馬直接弓起了身子,嘴上的姨媽巾也被汗水浸泡的脫落在地。

十鞭下去,胎兒離體,看著老馬跟頭死豬一樣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我長籲一口氣,扔了柳鞭輕聲道:“行了,你爹已經好了。”

“爹,孩兒不孝,讓你受苦了,我現在就扶你回房間躺著。”馬建強慌忙奔向老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血繩解開。

下一刻,老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通紅的眼珠依舊彌漫著濃濃的戾氣。

明明依舊抽了十記柳鞭,可這胎兒還在老馬體內。

“趕緊過來!胎兒還在你爹體內!”

我一聲大喊嚇了馬建強一跳,他急忙縮回手,顯然是注意到老馬通紅的眼珠子,一聲怪叫連滾帶爬又來到我身邊:“你不是說已經好了嗎?我爹怎麽還是這樣的?”

我警惕盯著苟延殘喘的老馬,此刻我是一個頭兩個大。

柳鞭逼怨靈是爺爺告訴我的方法,爺爺不可能騙我,而且柳鞭也是按照爺爺所說的方法製作出來的,甚至連長度和編織次數都完全一樣,不可能出問題的。

難道是柳條有問題?

看向扔在地上的柳鞭,柳條確實是正經柳條,並不是其他樹種冒充的。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安沐之把電瓶車停在門口,著急進入院子:“伍十七,我去你家找了,伍大爺不在……啊……流氓……”

安沐之一掃院子,看到馬建強就穿著一條大花褲衩,突然俏臉通紅,捂著眼睛叫了起來。

沒想到連鬼都不怕的女漢子,竟然也會嚇成這樣。

爺爺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我頓時就感覺自己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就在我迷茫無助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連忙摸出來一看,頓時喜出望外,電話是我爺爺打來的。

我一口氣把事情講了個幹淨,得知用柳鞭無法逼出附體怨靈,爺爺一聲長歎,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十七,我講的你都忘了嗎?柳鞭逼怨靈隻能用在普通怨靈身上,用在血親身上不會有作用。”

我直接怔住了,這事情讓我越來越匪夷所思了。

方才我用鋤頭戳的那一下足以證明馬建強沒有生育能力,本以為他老婆懷的是村裏其他人的種,可經爺爺這麽一說,這事情可就有點戲劇性了。

這胎兒不是馬建明的孩子,而是他的弟弟!

也就是說,馬建明老婆和她的公公老馬好上了。

捋清楚這層關係,我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我是做夢都沒想到,這種狗血的事情竟然會讓我給碰到了。

來不及詢問爺爺在哪兒,爺爺那邊‘喂喂’了兩聲,說信號不好就掛了電話。

“小子,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今天就弄死你!”

馬建強好像有點人格分裂,一言不合就揪住我的衣領,舉起拳頭就要砸過來。

“哎呦,起來了,老馬又爬起來了!”安沐之大喊起來,聲音沒有驚恐,反而是興奮。

我一把推開馬建強,就看到老馬確確實實爬了起來,不過這次並沒有朝我們衝過來,而是撲向了地上那把菜刀。

“攔住他!”我大喊,可已經來不及了。

老馬拿著菜刀瘋狂揮動,我撿起鋤頭警惕盯著他。

雙方對峙片刻後,老馬突然咧開滿是黃牙的嘴巴發出‘嗚嗚’的哭喊,然後一刀一刀往那條斷臂剁了下去。

這一幕著實嚇了我一跳,我剛緩過勁兒來,老馬半邊身子跟血染了一樣,右臂也剁的皮開肉綻,白森森的骨茬子都暴露出來,整個院子彌漫著一股重重的血腥味兒。

安沐之捂著眼睛卻留了條縫隙驚呼起來:“我的媽呀,太血腥太變態了!”

“爹,快點住手,再砍胳膊就掉了!”

馬建強跪在地上大聲祈求,老馬並不理睬,等胳膊僅剩一絲皮肉連接,老馬高舉菜刀狠狠朝腦門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