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狗改不了吃屎

那晚發生的事情和馬強父親對我們講述的大差不差,但那天晚上並不是村子裏麵的人中邪了,而是被馬強鬼附身後慘死的。

那天夜裏,慘叫聲,驚呼聲不絕於耳,鮮血近乎把整個村子都給染紅了,整個村子裏殘肢碎體到處都是,讓原本安靜祥和的村子如同煉獄一樣。

這場單方麵的殺戮整整持續了一宿,等到雞叫三聲之後,殺戮這才消停下來,整個村子被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包圍著。

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村子內一片狼藉,好幾個僥幸活下來的都被嚇瘋過去,那些存留下來的村民忍著傷心把這些殘肢碎體一一下葬,並且把馬強本家的人全都下葬到了那處窪陷地帶。

等村子被衝洗幹淨,屍體掩埋後,這些幸存下來的村民不知道是不是遭受到了馬強的蠱惑,全都將自己活埋在了村子周圍。

當時的餘村長還是個不足十歲的孩子,因為當夜慘叫聲和血腥味兒傳到了他們村子,第二天就隨村民們過去看了看熱鬧。

那場麵讓餘村長畢生難忘,至此六十多年過去,因為強烈的心理陰影,餘村長再就沒有去過那座荒村。

聽完餘村長的講述,我差不多也明白了個大概。

那座處於窪陷地帶的墳場都是馬強本家人的墓地,所以才會如此齊心聽從馬強的號召對付我們。

而昨天馬強驅使的屍潮,則是最後自殺在村子四周的村民。

一夜之間,村子數百條人命被屠殺了個幹淨,究其根本,也是因為馬強在外麵殺了人,抱著一線希望想要回到村子躲災,卻被村民揭發而怒從膽中生導致的。

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經搞明白,馬強也被我們打的魂飛魄散,事情雖然消停下來,可還是可憐了那些無辜受到牽連的村民們。

深吸一口氣,看著餘村長眼中露出來的後怕之色,我抿著嘴唇思量了許久,卻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等到天色大亮後,在餘村長家裏吃了點東西便告辭離開。

想要盡快回去,我們就必須把三輪車拿到手才是。

一行人來到荒村後,在馬強割掉自己五官的屋子四周,躺著密密麻麻數百具腐朽不堪的屍體,這些屍體正是昨天馬強驅使出來對付我的。

馬強已經魂飛魄散,這些屍體無人驅使,自然全都躺在地上,重新變成了死屍。

為了不讓這些屍體曝屍荒野,我們用了足足半天時間才把屍體重新掩埋,來到村口騎上三輪車,趕在天黑之前回到張子萱的村子。

把三輪車完好無損交給了馬叔,得知錄影帶的事情已經搞定,馬叔捂著被割掉的鼻子頓時老淚縱橫,說他的命不好,要是早點遇上我們,也不至於變成這副德行。

好不容易從馬叔家中離開,來到張子萱家中,把昨天經曆的事情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當聽到我們被群屍圍攻,又被數百怨靈夾擊,曉雅和張子萱臉色驚懼。

不過得知我們有驚無險後,二人這才鎮定下來。

錄影帶沒有了怨恨加持,已經成了一卷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物件了,但這卷錄影帶裏麵的畫麵畢竟是真實的,為了擔心被人看到導致驚嚇過度,我一把火將其燒了個幹淨。

在張子萱家中吃完晚飯後,我們先把曉雅和張子萱送到了學校,看著一步三回頭對我們依依不舍的曉雅,我心裏麵頓時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受。

“咳咳……”

安沐之突然捂著嘴巴幹咳了起來,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收回目光看向安沐之,我嬉皮笑臉問道:“怎麽了?晚上就喝了口稀飯,怎麽還嗆住了?”

安沐之翻了個白眼不滿道:“誰說是稀飯把我嗆了?我被空氣嗆了不行嗎?”

我憨笑道:“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吸口氣都能嗆住,你的嗓子眼還真小啊。”

安沐之不屑道:“我何止嗓子眼小,我心眼也是很小的。”

這種自嘲的話語讓我一時間搞不明白安沐之想要表達什麽,正犯難時,賈道長嘿嘿笑道:“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我也該交差去了,你們倆聊,我就先走一步了。”

“有緣再見!”

我點頭,正所謂大恩不言謝,賈道長救了我和安沐之一命,要是時不時講出來還顯得我有點矯情,隻要我記在心裏麵,等有了合適的機會,我必定會加以回報的。

賈道長麵對我們的時候跟個得道高人一樣,可當轉過身後,又變成了那種猥瑣的樣子,看到一個少婦迎麵走來,他就跟見了屎的蒼蠅一樣,連忙奔了過去,露出一臉的豬哥相:“這位女善人,貧道觀你印堂發黑,定是有大大的凶兆啊……”

少婦也不搭理賈道長,斜眼瞪了他一眼就揚長而去,賈道長也不尷尬,一邊朝遠處走去,一邊一個勁兒的和各種少婦搭訕。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安沐之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看向我道:“伍十七,你要是以後也變成這副德行,那就別說認識我。”

“放你的心吧,我真要變成這樣,我會老早上吊自殺的。”

我憨笑起來,看著賈道長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我是越看心裏越犯嘀咕。

賈道長看起來不著邊際,但他很可能並非我們所看上去的這麽簡單。

以前的賈道長和老鬼裝神弄鬼坑蒙拐騙,但在威海之行時,賈道長連道術中最為高深的虛空畫符都折騰出了一半,手段必定絕非尋常。

而且昨晚在窪陷墳場生生讓數百怨靈魂飛魄散,這根本就不是普通道士可以做到的。

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賈道長在我們麵前如此裝瘋賣傻,有一半可能是在隱藏真實實力,但至於他為何這麽做,我暫時還不清楚。

去賓館把行李箱拿出來,我們倆攔了輛出租車先是回到了我家的村口,下車後目送安沐之乘出租車遠去,我長籲一口氣拖著行李箱朝家中走去。

爺爺正坐在門口抽著煙杆,看到我回來撐起身子笑嗬嗬問我這趟威海之旅玩的怎麽樣。

我的小伎倆瞞不住爺爺,沒有隱瞞,把前往威海的始末講了出來,得知劉秀秀是和我賈道長一同擊殺的,爺爺敲著煙杆滿意點頭,更是對賈道長充滿了好奇,讓我再次碰到賈道長,務必把賈道長請到家中一趟。

我點頭同意後,和爺爺回到家中,打開行李箱,把買給爺爺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爺爺依舊還和以前一樣,嘴上雖然埋怨我不應該亂花錢,可捧著我買給他的東西,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收拾完東西後,爺爺拉著我坐在炕頭,一個勁兒打聽著安沐之的事情。

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爺爺這種旁敲側聽的詢問我清楚什麽意思,模棱兩可的回應之後,爺爺似乎見沒辦法從我口中得到什麽東西,打了個哈欠就說自己困了,讓我早點回房間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禮拜過去,安沐之這幾天偶爾過來轉悠一圈,每次來都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爺爺是眉開眼笑,坐在石凳上和安沐之拉扯著家常,完全把我冷落到了一邊。

起初我對這種現象還有點抗拒,可漸漸地也就習慣,有時候看到爺爺忙於別的事情冷落了安沐之,我心中還有點歉意。

這段時間倒也沒什麽事情發生,我和爺爺一如既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天中午我們剛吃罷午飯,我尋思著關門休息會兒時,就看到一個穿著名牌休閑裝的男人拎著好煙好酒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