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凱瑟琳遭遇死亡危機
我根本想不到凱瑟琳和米利唐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他們都在英倫三島，一個是軍方，一個是黑道江湖，總是在同一地盤上糾纏戰鬥。
如果凱瑟琳支持米利唐，倫敦唐人街就會安頓下來，再也沒有其他戰鬥，軍情六處是最強大的後盾，上可以直達英倫皇室，下可以控製江湖人物，凱瑟琳的權利能夠無限放大，隻要她支持誰，誰就一定能夠上位。
“葉開，我們都希望你能留在唐人街，但你執意不從，這真是一個悖論，過去不知有多少人爭著搶著要跟軍情六處合作，如今米利唐也是如此，我給他開出的唯一條件就是把你留住。”
我當然聽得出來，對於軍情六處來說，我有絕對的利用價值，但是我的誌向不在於此，所以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女士，對於倫敦來說，我是匆匆過客，很快就要回到敦煌，不要再勸我留下來了，那根本不可能。”
我斬釘截鐵地告訴對方，就是讓凱瑟琳死心，我的未來屬於神州，屬於敦煌，絕對不會屬於倫敦唐人街。
凱瑟琳極度失望：“葉開，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麽固執的人，既然所有人都給你留下位置，也給你麵子，那你何不順水推舟，滿足所有人的想法？在倫敦或是在敦煌，本來就沒有什麽區別，如果你能夠在倫敦立足，就能像米利唐那樣，把自己的觸角伸向敦煌，為你們的華夏做更多事情……”
總而言之，凱瑟琳絞盡腦汁就是想把我留下，隻不過我的心意已決，任何人無法改變。
對麵的美女溫柔地笑著注視著我，手中的鉛筆又動起來，寫下了一行字，推到我麵前。
她寫的是：“隻要有足夠好的條件，我當然會留下來。”
我把這張紙還給她，沒有重複上麵的話，因為不管凱瑟琳開出什麽樣的條件，我都不可能答應。
凱瑟琳長歎了一聲：“葉開，我發現隻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才有可能把你留下來，那就是——我能幫你找到唐晶，找到你的意中人，不管她在敦煌還是在倫敦，我發動軍情六處的全部線人就能幫你達成目標，如果這樣還不能讓你留下來，那我就真的太失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分辨對方話裏的意思，到底是畫了個大餅，還是真的能夠幫忙？
“女士，你有什麽辦法幫我找到唐晶？她失蹤了那麽久，恐怕已經超過了人類的野外生存極限，除非是她有什麽樣的奇遇，在一個有吃有喝的地方。”
凱瑟琳隻回答了很簡短的一句：“五一地區。”
我知道，那代表了世界上最神秘的軍事機構之一，遠在美利堅合眾國，軍情六處和那個機構一直都是生死對頭，凱瑟琳作為軍情六處的長官，跟對方一定沒有過多交往，但她報出了這個名字，就證明唐晶的失蹤跟五一地區有關。
“女士，還是不要再賣關子了，我這邊很著急，隻要你能說出唐晶的消息，我就可以留下來。”
我的思想發生了轉變，唐晶在哪裏出現，我就去哪裏，而不僅僅局限在敦煌。
凱瑟琳終於發出了笑聲：“葉開，我還是找到了你的控製密碼，隻要提到唐晶你就會乖乖就範，那麽現在我告訴你，我手上至少有十幾條唐晶的線索，都是你不能掌握的，你留下來，我們一起完成我的夢想，也完成你的夢想，怎麽樣？”
我沉默了一陣，仔細地權衡利弊。
在唐人街，我不會觸犯其他人的利益，隻想找到唐晶，而唐晶跟這些人是沒有利害衝突的，我和凱瑟琳站在一起，真的能夠完成雙方的夢想，達到雙贏的結果。
“女士，我答應你。”這就是我給凱瑟琳最後的回答。
她真的用自己的智慧征服了我，看到了我的弱點，也想出了解決辦法，我相信她作為軍情六處的高官絕對不會說謊，手裏的資料也是真的。
凱瑟琳告訴我，很快有人過來，把我接到軍情六處的臨時聯絡點，在那裏，她會跟我一起分析唐晶失蹤的線索，找出最有效的東西，隨即命令線人展開追蹤，相信一周之內必定會有結果。
我知道一周時間對於困境中的人來說已經太長了，但是唐晶失蹤了這麽久，我必須有耐心，哪怕隻剩最後一絲，希望也要努力追尋，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力氣。
掛斷電話，對麵的美女笑起來：“葉開，我相信你和凱瑟琳女士已經達成了協議，那麽為了慶祝這次偉大的合作，我們也許可以喝一杯？”
她彎下腰，從抽屜裏取出一瓶香檳和兩隻酒杯。
我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此時此刻我提高警惕，除了凱瑟琳之外不會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米利唐這邊的人，我相信茉莉就足夠了，在他之外不可能有另外的人。
美女笑起來：“葉開，你真是太小心了，我和茉莉都是米利唐先生的心腹，我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惡意，現在我隻是祝賀你，找到了尋找唐晶小姐的線索，凱瑟琳女士是最偉大的間諜之一，她說要幫你，就一定能夠幫上忙，那我現在就預祝你成功找回唐小姐，然後你們天長地久，永結良緣。”
事情似乎有了很大轉變，當凱瑟琳派來的司機按響門鈴的時候，我立刻跳起來跟他一起離開萬花樓。
汽車在唐人街連續轉彎，我漸漸迷失了方向，而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著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然後他加大油門離開唐人街，進入了倫敦市區，最終停在一個綠樹環繞的莊園裏麵。
當我下車，凱瑟琳站在一棟小樓的門口，笑著迎接我：“葉開，這一次我們終於可以聯手合作了，再也不像敵人而是朋友。”
我走上台階跟她握手，但很顯然，凱瑟琳的眼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我無法分辨，那是高興還是憤怒，擔憂還是恐懼，總之她跟平時不一樣。
我們兩個並肩進入小樓，凱瑟琳的聲音保持平靜：“我這邊所有的線索都可以向你開放，隻要你能用得上，軍情六處將會成為你的後盾，直到找到唐晶小姐。”
她的話非常友好，但我發現，這棟小樓的所有角落裏都藏著狙擊手，而這些人的槍口不僅對準了我，也對準了凱瑟琳。
這當然是非同尋常的，她是軍情六處的高官，手下人怎麽敢用狙擊步槍對著她，把她視為敵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棟小樓已經被別人攻占，變成了龍潭虎穴，而凱瑟琳跟我一樣，都是別人槍下的獵物。
這一刻我們的命運真的綁在一起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我無法對於凱瑟琳的困境坐視不理，如果她被別人挾持，那麽隻要我踏進這棟小樓，就已經成為她的幫凶，對方也不會放過我。
“女士，那些線索的來源能否告訴我？隻有來源正確，才能夠找到唐晶。”
我裝作沒有看見那些槍口，繼續跟凱瑟琳討論問題。
她很聰明，知道我已經領會到她眼神裏的意義。
“葉開，線索當然正確，來自全球各地十幾個超級間諜機構，隻要你能叫得出名字的，他們都向我提供了唐晶的線索。這件事看起來非常奇怪，她明明消失在敦煌，但在世界各地卻突然出現了影子，難道她也學會了玄學中的分身術？”凱瑟琳笑起來，輕輕在我手背上拍了拍。
我立刻感覺到，她是用摩斯密電碼向我傳遞消息，而在那一瞬間，她說的是：“我已經被人挾持，危險。”
我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女士，你說的話永遠都是正確的，我既然決定留下來，就會跟你站在同一方，絕對不會讓敵人得逞，不管唐晶遭遇到什麽危險，我都會追查到底。”
我們兩個的眼神再次交錯在一起，現在心有靈犀，彼此了解，都能洞察目前小樓裏存在的殺機。
這大概是凱瑟琳職業生涯當中唯一一次遭遇被敵人威脅，可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就能夠麵對任何困難，消滅任何敵人。
“葉開，我們應該喝一杯，好好慶祝慶祝，慶祝你能留下來，做一個聰明的人，而不是愚蠢的江湖人。江湖人沒有腦子，永遠都是江湖習氣，而你不同，總是能夠審時度勢，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在倫敦，跟我們軍情六處合作，那才是一個好的開始。”
凱瑟琳的眼神似乎會說話，從那當中，我讀出了如今我們麵臨的形勢有多麽可怕。
她至少向我傳遞了以下的信息——“小樓已經被敵人占領，這些敵人水平很高，專業化素養，肯定是特種部隊出來的人，但我不清楚他們是來自何方，如果開始戰鬥，那麽毫不留情，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我一向都厭惡殺戮，但到了倫敦唐人街，麵對一次一次戰鬥，除了殺戮，其他的手段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所以也隻能像凱瑟琳一樣投入戰鬥，而且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如同叢林中的決戰，雙方隻能有一方活下去。
我對自己的未來不禁有些擔憂，這不是我擅長的環境。
過去，我隻是尋寶者，絕對不靠殺戮解決麻煩，而像凱瑟琳這樣的超級間諜，殺人已經是家常便飯，為了解決麻煩，她可以不擇手段，哪怕是殺死身邊人。
這是我們之間根本的區別，她是職業間諜，而我是職業尋寶人。
“葉開，剛剛我說的話你聽懂了嗎？我們必須開一瓶酒，好好慶祝慶祝！”凱瑟琳又笑了，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那是另一個摩斯密電碼的信號——“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