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夜走墓地遇險

天雷之威,能動人心魄,主殺伐之氣。

被雷擊中的樹木且還能繼續生長的稱之為“雷擊木”,而如果被雷擊中的樹木死掉,則為鬼怖木。

之後就是需要再找到畫壇需要的絕陽喜和無根土,白天上山途中在山坳那邊正見到一片墳地,所以我想應該正能找到這兩樣東西。

手電筒投下的光亮在地上就像跳動的圓球一樣,我尋著記憶小心的往山坳方向走著,一邊仔細周圍的動靜,畢竟是深山老林,連狼叫聲都聽得見,要是碰見了野豬還是黑熊都有可能。

所幸一路順利的找到了那片墳地,因為遠遠就能看到黑暗中漂浮在半空中的綠幽幽的火球。

這種火被稱為鬼火,作為拾骨匠人對鬼火再熟悉不過,而且也不會畏懼。

世俗迷信以為是鬼點的火,有光無焰,其實是磷化物燃燒產生的,常在夜晚時,在墓地或郊野出現的濃綠色磷光。

所以遠遠看到浮動的光亮時候我心下倒是一喜,奔光亮尋去,果然就見到一大片墳塚,有幾座墳頭上還壓著燒紙,旁邊倒著褪了色的花圈,顯然是最近新添的墳。

我走進了墳地裏,穿過一個個墳包,腳下踩著葉子清楚的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一旁還時不時有老鼠跑過的動靜,在經過一座土墳的時候,我看到刮在墳上滿是汙跡的破爛的白布。

畫壇中其中的鎮物就是絕陽喜,絕陽喜就是冥紙白布,陽間喜事都是用大紅喜字喜錢,絕陽喜正取相反,紅事的紅字最喜,白事則孝布為喪,所以孝布的效果最好。

看著墓碑上刻著:先父徐博文之墓。

看立碑時間是去年,生年1949的話,老人七十多歲,時間上也都正合適。

所以我畢恭畢敬的上前先是麵向那墳包拜了拜,邊低聲說道:“晚輩何清明,因有所需借用孝布一尺,多有打攪還請前輩莫怪。”

等了有一會,我上前扯過了那條破爛的孝布,卷起收好,轉頭再尋看了周圍,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樣,尋找無根土了。

這無根土也多在墓地這種地方,就是沒有立碑無主的墳,取上一壇墳土就行。

所以我在墳地裏挨個墳再尋看,隻是近二十來個墳堆,都是立著墓碑,有名有姓,並沒有無主的。

我心下一陣失落,想不到最後一樣還得別處尋去,而就在這時,一旁的草叢裏突然傳來嘩啦一聲聲響,整個草叢也是一抖動。

我立刻一驚,尋聲警覺的盯著那片草叢,在看到林叢間忽隱忽現的,一雙亮幽幽的眼睛時,我一邊小心的關上了手電筒,一邊摸出腰間的匕首並且往後退。

聽著呼哧呼哧粗重的哼氣聲,顯然是什麽猛獸,而那雙眼睛趕上我手電筒大了,所以可想而知個頭也絕對不小。

想到有可能是碰見了狼或者是熊,外一是狼那就很容易碰見的是一群。

我轉頭左右看看,還好沒看到周圍黑暗中有什麽異樣的光亮,也就在這時,忽的一聲更大聲的震響傳了來,那邊缸口粗的一棵大樹都被震得轟隆一顫,許多的樹葉跟著刷刷的掉落下來。

隨著哼哧哼哧的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呼嚕嚕的聲響,就見一隻全身黑鬃毛的野豬從灌木叢後頭野豬,而且一頭近三百來公斤重的黑色大野豬!

那野豬生得十分健壯高大,四肢蹄子也是粗壯有力,外露的尖牙向上彎轉,像獠牙一般,大蒲扇一樣的兩耳披有剛硬而稀疏的針毛,背脊的鬃毛也是鋼針一樣的粗又硬。

我頓時心生畏懼,要知道見到了狼我都未必有這麽緊張害怕。

因為野豬的外型像家豬但其實要比家豬聰明也凶悍危險得多,而且攻擊力十分強,我雖然從前沒親眼所見,但是也聽鄉間老人說過,野豬的獠牙輕而易舉的就能把人的身體頂穿,所以在野外遇見一定不能硬著來,跑,跑的越遠越好!

而那頭野豬已經走近我幾步遠,停下吃著旁邊墳前供奉的腐爛的果子等吃的東西。

幾團鬼火在頭頂浮動的鬼火,借著光亮我也看到,野豬的眼神分明看著我這邊,可必須趁這時候行動才行,我小心的繞過它往一旁挪步。

這一刻每一步差不多都是懸著命一般,我倆都是繃緊神經的緊緊盯著那邊的野豬,幾乎是屏住呼吸的小心翼翼的挪步,我腳下踩著枯枝嘎吧一聲聲響,頓時整個人一僵。

那野豬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抬頭衝著我這邊。

下一刻我腳下一動,幾乎是拚盡全力的衝了出去,而那野豬果然也向發了瘋的牛一般,跳上墳頭登時腳下蹬起一大片墳土,奔著我就衝了上來。

野豬雖然體型很大,然而跑動速度卻十分快又靈活,躥出幾步便攔在了我的前路,鼻子裏哼哧哼哧的噴出的氣息能吹開了地上細碎的沙石。

它逼近我隻能後退,手裏緊握著的匕首不過是壯膽,就在它迎頭又橫衝直撞的衝過來的時候,我隻能揮匕首抵擋,往後退時腳下一絆,正因為這樣也才險險的避開了野豬揚起的獠牙。

可我剛翻身要起身,它張開了嘴咬過來,正咬在了我的一條腿上,我吃痛的轉頭立刻用匕首狠刺它身上頭頂,然而野豬的皮厚如鋼板,匕首根本刺不透它,眼看它一雙眼睛殺紅了般通紅,嘴上更用力不鬆口。

野豬一張麵目猙獰的臉孔就近在眼前,我清楚的看得到它一口尖銳的牙,粘稠的口水順著嘴滴落,腥臭的氣息噴在臉上也讓人作嘔。

我心下一橫,揚起的匕首狠刺進它右眼睛,那野豬頓時也是吃痛,在鬆開了口的時候,我整個人也被它甩飛到了墳頭上,又從墳上滾落到了那邊。

聽到野豬的嚎叫聲,我顧不得別的,抓起甩掉的包裹忙爬起奔著樹林裏跑了去。

手電筒也不知道甩到了哪裏,我隻能無頭蒼蠅一樣一瘸一拐的蒙頭往前跑,隻想甩開身後野豬的追擊,耳邊盡是跑動時呼呼的風聲,和枝葉刮在身上臉上的聲響,所以也分不出後邊野豬是不是緊追過來。

直到我腳下忽的一絆摔在了地上,頓時疼得直抽冷氣,急忙回頭看身後的情況,等了一會沒見有動靜,並沒有見那隻野豬追過來,我終於鬆了口氣。

這時才感覺到腿上的傷疼得受不了,伸手摸了摸,我掏出手機借著光亮一看,滿手的血,腿上的傷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我轉頭用手電筒照著四周,直到看到不遠處掉落的布包,而也是這時才注意到,布包那邊是個長滿了草的荒墳。

墳口位置散落著兩塊青磚,沒有石碑,如果不細看真的難辨認出是座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