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概是冤家路窄
野人害怕的狀態傳染給我,我也跟著哆嗦起來,“誰~誰在外麵?”
“二位爺,你們別害怕,小女子秋菊,因為落了難,想請二位大發善心,收留一晚。
你們放心,人家無害的啦,二位爺還怕一個小女子不成?”
我無語的拍了拍額頭,什麽落了難、無害,這些女人的說辭千奇百怪,無一不例外,都是來找尋歡客的。
這世上的女人,見識多了也就那樣吧,不足為奇。若是年輕才闖江湖時,我可能會迫不及待地打開門,管她美醜,把人拉進被窩就完事。
如今除了小紅,我很難再對風塵女子有感。
所以,我無情的開口驅逐起來,“去去去,大爺這裏不留人,趕緊離開。”
女子沒有想到,手都敲腫了,換來這樣的結局,不甘心的咒罵了一句,“兩個憨憋,送上門都不要,怕是個閹貨。”
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我撿起地上的一隻鞋子,憤怒的丟了過去,“哪裏來的野雞半夜咯咯叫,要下蛋不會滾遠點,等著扒毛下鍋呢。”
門板被鞋子砸得巨響,女子受到驚嚇,很快就沒了聲息,大概是離開了吧。
在這個過程中,野人一直在憋著氣,此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似從水裏上了岸的魚,差點沒憋死。
我沒好氣的說了他一句,“一個女人而已,至於這般害怕,下次再有這種人來敲門,你直接把燈吹滅,那人意會,自然就會離開。聽懂了沒?”
等了半天也不見野人有個回應,我沒好氣的敲了他腦門一下,“和你說話呢,聽懂了沒?聽懂了就點頭,沒聽懂就搖頭,你不會說話,總得會做吧?”
野人慌張的點頭,一雙眼睛害怕的看著我,深怕我再發火。
我真心覺得自己好累,無奈的歎口氣,“快別寫了,明日我還要去幹活掏錢,得早起。”
說完了後,發覺野人還在那裏神魂不定,對於我的話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
我生氣的踹了其一腳,“耳朵也不好使了是吧,我叫你吹燈睡覺啊!”
野人這下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把燈吹滅,利索的鑽到我腳邊,衣服也沒脫的就躺下來。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懶得再管,他自己不嫌熱我還能說什麽。
自從手心裏的痣發威後,那花旦再也入不了我的夢,一夜安睡到天明,有種元氣飽滿的感覺。
我不得不承認,最近這身子被花旦搞虛了很多,女人都是禍水,輕易不能招惹,哪怕對方早已經作古很久,對於男人的殺傷力,依然不減。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買了幾個炊餅在路上吃,我帶著野人往郊外的庾觀村行去。
大概是冤家路窄吧,亦或者是這葫蘆鎮太小,走到一條街的時候,好巧不巧和那些年輕人相遇。
對方看到我們,就像蒼蠅看到肉,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膽,別跑!”
“打他!”
……
評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懸殊巨大。我轉身就跑。
野人卻傻不愣登的呆在那裏,那反應慢得令人跳腳。
我恨鐵不成鋼的吆喝他一句,“快跑啊,等著被打死啊!”
以一打二,我這三腳貓的身手還是能穩勝,人一多,那就隻能自求多福。
這些年輕人非常的張狂,大街上就敢抄起家夥追來,其行徑十分囂張,頗有些目無王法。
我眼睜睜的看著一隊黑狗,排列整齊的從我們身邊巡邏而去,對此治安事件置若罔聞。
年輕人沒有吹牛,他們是真的頭上有人。
再這麽跑下去,遲早要被攆上,咬咬牙,我帶著野人鑽進了小巷子裏。
裏麵的雜物很多,憑著手速被我推倒不少,很幸運的把那些年輕人阻攔了一下。
那些雜物都是有主之物,聽到巷子裏的動靜,很多人家打開後門,對著巷子裏就是一通咒罵。
“不幹人事的哦,我的罐罐都被打碎了,要陪錢哦,你個挨千刀的貨喲!”
“誰謔謔的瓦片,給老娘站出來啊!我屮你祖宗!”
“詛咒你們這些缺德冒煙的,生兒子沒屁眼,老爹賣屁眼,你自己爛屁眼,愛吃雞屁眼……”
那些年輕人原本還要追我,被這一通難聽至極的話罵得火起,轉身就去收拾那些苦主。
“這麽喜歡罵人,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
這些苦主能在葫蘆鎮生存這麽多年,都是有眼水的,見狀不對,一溜煙的竄進自家後門,“砰!砰!砰!”的把門給關上。
那些年輕人無處發泄的怒火,全部轉嫁到巷子裏的東西上,肆無忌憚的破壞著,把這條巷子直接給禍害得不行。
而苦主們有口難言,隻能憋屈的偷窺著,心痛得直跺腳。
我和野人從巷子裏鑽出來後,一步不停的往城南門口奔去。
進來的時候交了100銅錢,出去倒是便利,都沒有人過問一下。
路邊的一顆柳樹下,我和野人坐在一塊條石上喘著大氣,這一路累得夠嗆。
一旁有個瓜地,裏麵的西瓜長勢正好,一個老頭帶著一隻黃狗,正閑閑的坐在田間地頭看守。
我摸出十個銅板給了野人,“去吧,買個瓜來嚐嚐。”
野人從來沒有消費過,我得對其好好培養一番,不然以後一直做個老姆子,那不得連累死。
拿著錢在那裏翻來複去的看,野人看著就不太想動的樣子。
我推了其一把,“去去去,連個瓜也不會買,以後給你錢也得餓死。”
守著金山銀山不如有一技之長,為了野人,我也真的是操碎了心,總有一種帶著懵懂無知的兒子,出遠門的即視感。
野人在我的強勢之下,帶著一腔孤勇去了瓜田。
出乎我意料的,這家夥竟然抱了兩個特別大的瓜回來。
十個銅板的購買能力並沒有這麽大,最多就是一個小點的瓜。若是放在葫蘆鎮裏,連最小的瓜都買不到。
而野人帶回來的瓜特別大,一個能頂倆的那種。
“你不會是搶來的吧?”
麵對我狐疑的神色,野人激動的擺擺手,一忽兒指了指那賣瓜人,一忽兒又指了指自已。大概是跟這家夥相處的時間長了些,慢慢地也能看懂一些東西。
野人大概是想說,這瓜是那老者給他的,不是他偷的。
當我看到那賣瓜人扭轉頭,笑嘻嘻的看著我們,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我就知道這瓜來路正當,可以吃。
我對野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給予其肯定的眼神。
第一次就這般順利,對野人多少是一個鼓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