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奇怪的婚喪嫁娶

在野人的幫助下,接下來的事就方便許多,至於那個死在這裏的獵戶,已經不在我的服務範圍內,直接無視。

野人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此人不管不問,那幾個頭顱一直想著歸位,這麽大一個死人卻暴屍荒野。

可是這又和我有什麽關係,該做的我已經做完了,做到問心無愧。

至於接下來顏家村的人還要幹什麽,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小兄弟,我要離開了,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千萬保重!”

幾日相處下來,我和野人還是有幾分情誼的,隻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終有一別。

野人麵露不舍,卻還是對我招了招手。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這裏,去人世轉一轉的話,記得來東流鎮找我,定然會管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麻天一。”

野人緊緊的握住我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示意我已經記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接近黎明,再不走就會被人看出行藏,我歎息一聲,牽著旺財下山而去,把那些煩心事都丟進無邊黑夜裏。

路過一片菜地,我給旺財挖了幾顆白菜,又采了一些毛豆後,這才施施然離去。

因為防著人,沒有走大路,直接就是走的田埂路,不知怎麽轉的,再次來到那片空曠之地。

這裏的地麵是有建築痕跡的,想來曾經也有人在這裏活動,隻是曆經時間的洗禮後,已經看不見什麽遺留的東西。

此時天空已經有些魚肚白,一夜未眠讓我又困又乏,決定在這裏暫時休整一下。

至於之前在這裏做的那個惡夢,早已經被我拋之腦後。

簡單的烘烤熟那個毛豆,正吃的滿臉灰燼時,耳邊隱隱有樂聲傳來。

百般樂器,嗩呐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然而這樂聲異常怪異,一忽兒哀傷,一忽兒喜悅,到底是升天還是拜堂,令人捉磨不定,把我那為數不多的好奇心勾引起來。

我利索的爬到一顆大樹上,手搭涼棚向著大路看去。

特別老長的一個隊伍,足足有五百來號人,隻是前麵是紅綢紮花,喜慶花轎,兩側伴有彩衣女童撒花瓣,還有百十多幅沉重的彩禮擔子,非大富大貴者不能成就這一番濃重。

後麵則白衣麻服,白幡林立,不見抬棺,就隻是邊走邊撒黃紙。

這樣奇葩的組合生平頭一次見,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裏?

也許隻是婚喪嫁娶撞到了同一天,也不知道是誰這般倒黴,我心裏胡亂猜測著。

依著樹幹,吃著毛豆,足足看了一刻鍾的戲,才看這到隊伍前麵一半走進了顏家村,後麵的一半則留在村頭。

這麽多人,小小的顏家村能塞得爆滿。在村裏住了這麽幾天,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回事,所以,這些人倒底瞞了我些什麽。

我恨恨的把毛豆殼丟樹下,旺財在那裏撿殼吃,驢背上都是被我禍禍的痕跡。

從樹上滑下來,跑到水渠裏洗了一把臉,精神一下子回複了不少。

看了看天色,此時出發,到中午的時候,就能趕到那個小樹林休整一下,然後晚上勢必還要在裏麵走上一夜才能出去。

說實話,自從來的時候,在那個樹林裏被迷住後,我對這個地方就有些犯怵,準備換條更遠些的路走,不怕繞,就怕不安。

正好旺財的傷還沒好透,反正現在也不急,慢慢悠悠的過去也沒啥。

穿過這塊平台,準備繼續從田間地頭走。

旺財忽兒激動得抬蹄嘶鳴,那好不容易才愈合一點的傷口被掙得開裂,嚇了我一跳。

我急忙上前去拉韁繩,“蠢貨,找死啊!”

這傷口每處理一次,就需要很多傷藥,當這藥不要錢的嗎?我偶爾割破手指皮都舍不得用一點,這家夥又給我找這麽一出,氣得我牙癢癢,特別想揍他。

好不容易安撫住旺財,這家夥始終是一幅煩躁不安的狀態,時而看著我們來的時的路,不住的打著響鼻。

我若有所思的也看了過去。初始並沒有查覺有什麽異樣,待時間過去,才發覺,那田間地頭有無數人頭在攢動。

這是……那些該死的村民追上來了嗎?

我那才剛放下來的心再一次高高懸起,“快快快,跑起來。”

顧不上心疼旺財的傷,現在是逃命的時候。

一人一驢跑得飛快,為了不讓人看到行蹤,我專門找那種林密草深的地方鑽進去。一路披荊斬棘,跑了足足大半個小時後,身後的追兵終於不見。

我渾身無力的攤在一顆樹下,扯著衣服下擺扇著風,想要去除一下暑熱。

旺財精神還算好,除了傷口處流著血,渾身冒出熱汗,別的無甚大礙。

“啊啊啊……”

拐角處突然傳來人的悶叫聲,聽其奔跑的腳聲離得已經很近。

我已經跑得沒了力氣,再也不想逃避。一股惡氣從膽間生起,索性抽出一把腰間短匕首,眼神狠厲的盯著那拐角處。

“啊……”

這一聲大叫是我發出來的。

誰能想到,那向著我跑來的人,竟然是野人這個家夥。

此時他一臉猙獰驚惶,張牙舞爪宛若撞邪。

好在其背後暫時不見有人追來,這讓我高懸的心稍微好受了點。

“你咋跑來啦!那些人為啥追你?”

這家夥一直待在那後山裏麵,突然之間這般急迫的追來,必有大事發生。

隻是這家夥沒有啟蒙教育過,會聽不會說,對著我比劃了半響也弄不懂是啥意思,讓我頭疼不已。

我果斷的抬手打斷他的動作,“行啦!不管你是怎麽來的,我且問你,你打算和我一起離開?是就點點頭,不是就離我遠點,咱各走各的。明白了嗎?”

這家夥上門,就意味著麻煩,我選擇快刀斬亂麻,不玩虛的。

野人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後,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

我收回匕首,拍了拍身上的灰後,對其道:“後麵是不是還有人在追?”

野人無辜的摳著手指頭,繼續點點頭。

他也知道自已做的這個事不地道,給我帶來了危險,所以顯得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