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黃的親戚
沒想到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再見卻是陰陽相隔。
雖然跟老黃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我這眼睛裏,卻像是進了磚頭一般的泛起了水汽。
“老黃……”
我這兒剛要上前再見老黃最後一眼,那幾個披麻戴孝的,卻忽然衝了上來一把就揪住了我的衣領!
“總算是回來了,啊?人跟你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來就變成一具屍體了?啊?”
“對!我舅舅是跟你們出去以後死的,賠我舅舅命來!不然就拿你的命來抵!”
說著,兩個年輕後生就滿臉激動的要動手打我。
我知道孫雄的身手厲害,卻沒想到竟然這般厲害!
我隻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身體被推了一下不由趔趄後退了幾步,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剛才要打我的兩個年輕人,已然是倒在了地上!
“我看你們誰敢動他!”
孫雄雖然隻有一個人擋在了我的麵前,卻是如同一座大山屹立在了那裏一般,給人以一種無以言喻的壓迫感。
這個時候,那邊穿著孝服,看上去像是兩口子,應該是那兩個年輕人父母的一男一女,當即就鬧騰了起來!
那女應該就是老黃的妹妹黃娟,跳起腳就開始叫罵了起來:“哎呀,真是不讓人活了呀!害死我哥哥還不算,現在還要動手打人啊!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中年男人應該是老黃的妹夫,當即就一臉陰沉的帶著幾個人,抄著家夥就要上來打人!
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亂拳都能打死老師傅。
就算孫雄的身手再好,我也不免開始為他擔心了起來。
所幸的是這個時候老村長卻站了出來,讓眾鄉親把人給攔了下來。
“我說黃家女婿,你這就做得有點兒過了吧?人好歹也是我們村兒白事先生的徒弟。這要是在外頭讓你遇上了,叫你打死,那我沒的說。但這可是在李家洞!這要你在這兒動手,讓他在這兒出事,以後我還怎麽在這村子裏頭立足?”
我這兒剛籲了一口氣,卻不想那中年婦女,卻是當即停止了哭鬧,直接上前把自己男人拉了下來:“我是李家洞的吧?我哥哥是跟著他們出去以後死在了外頭吧?那我讓人打行不行?”
“不是,你是嫁出去的妹子潑出去的水……”
“潑出去的水又怎麽了?我哥沒兒沒女的,現在就我這麽一個親人,難不成他死了,你們會料理後事?還不是得我這個潑出去的水來辦?”
看得出來老村長很想維護我,但那女人實在太叼,他也很為難。
那邊村長在跟老黃的妹子爭論,這邊孫雄的袖口裏頭卻是已經露出了一段刀柄,端的是要舍出命來保護我!
“總之一句話!今兒個要麽,你們就讓我們把人帶走!隻要出了李家洞的地界,他的生死就跟你們無關了!要麽,誰要上前來攔的話,今兒個我哥的這個喪事兒,就由他包了!”
就算是好漢也經不過潑婦的三頓刁。
這話一出,就連老村長也沒轍了。
看沒人敢上來阻攔了,那潑婦當即一揮手,帶頭抓了把鋤頭,惡狠狠的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孫雄也當即把匕首從袖子裏頭抽了出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我看今兒個誰敢!我姓孫的不敢說打你們全部,但拉上一兩個墊背的還是可以!誰先上?”
老孫這是要豁出命去拚的架勢!
一開始眾人還躍躍欲試,等到老孫那個“誰先上”一出口,就連老黃那潑婦妹妹也不敢上前了,就隻一個勁兒的催促著其他人快上,還說老孫是個老頭兒,不可能幹得過他們這些壯勞力,還說老孫不敢真下死手之類之類的。
但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一杆秤,誰又願意去冒這個險?
看準了眾人的心裏,我當即學著老孫的架勢站了出來:“你說我們不敢殺人,那你怎麽不上?你剛不是還說你哥哥是我們殺的嗎?你倒是頭一個上來試試啊!”
很明顯,老孫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來,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雖然老黃家的親戚沒敢動手,卻也是把我和老孫給圍在了中間不讓我們逃脫。
老村長那邊則是束手無策的帶著一群人站在一旁幹著急。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村道兒那邊,卻是傳來了一聲叱吒。
“不想死的就都給老子起開!老黃在的時候逢年過節都不見你們來看他一眼,現在他不在了,你們倒是急著來繼承他的家產了是不是?沒臉沒皮的,也好意思在這兒丟人現眼?”
老黃和李打拐幾十年的交情,即便是渾身纏著繃帶,李打拐仍是趕了回來送老黃最後一程。
而且李打拐還是有備而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隊衣著整齊的差爺。
一看到差爺來了,老黃家那些親戚,當即老老實實的放下了手裏的家夥什,就隻剩老黃那潑婦妹妹黃娟在那兒不依不撓。
“哎呀,你們可算是來了呀!他們把我哥哥帶出去害死了,現在不僅攔著我們不讓下葬,還動手打人啊!你們看我倆孩子,臉都讓他們給打腫了!”
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明明是她一直在那兒胡攪蠻纏,現在卻是倒打一耙說成了我們的不是!
所幸人家差爺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直接把所有人都隔離了開來,開始一個一個的盤問。
這樣一來,隻要有一個膽兒小的害怕惹事兒,整件事情就必然水落石出。
倒是問我話的那位差爺是一名還算漂亮的女警。
“你可真是大忙人啊夏米婆,這才不過三天,我們就見了三次麵了。”
不得不說這警花小姐姐是真的漂亮,再加上那一身威嚴的製服,用英姿颯爽來形容絲毫不為過,簡直就是一個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女人!
之前我們也許的確見過,但之前我都是帶著敬畏之心,根本都不敢正眼瞧人家,現在仔細一打量,眼珠子差點兒就掉進去拔不出來了!
還是人家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我才終於回過了神兒來。
“額……那什麽,我也是沒辦法,誰叫這些破事兒都被我趕上了不是?”
“嗯,在我們的術語裏有這麽一句話,一兩次可能是偶然,但如果次數多了,那就是必然。每次命案你都在現場,所以我現在嚴重懷疑你跟這些案子都有關聯!還有,你剛才那麽猥瑣的盯著我看,我完全可以定你個猥褻公務人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