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老黃沒了
一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我當即就和孫雄一塊兒趕了出去。
老黃是李打拐的嗩呐,辦法事的時候會跟著李打拐,沒事兒的時候一般就是在車裏睡覺或者用手機看片兒。
今晚天剛黑劉傻姑就開始鬧騰,所以老黃應該一直呆在車裏休息才對。
等我和孫雄趕到門口的時候,老黃的車仍是在原來的位置停著,隻是不見了老黃的人影。
見狀,我當即就開始焦急了起來,立馬就拿出了電話要給李打拐打過去。
孫雄隻是大致的檢查了一下,就伸手製止了我:“不用打電話了,你們說的那個老黃應該是找地方方便去了。車門沒上鎖,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不是被人擄走也不是被騙走。”
孫雄這雙眼睛還真是犀利,一語就道破了個中的關鍵。
放下心來後,我們就坐到了車上去等老黃。
昨晚因為張屠戶的事兒,我嚇得一夜沒敢沉眼,今早剛要睡著,又被李打拐叫醒,之後就一直在折騰,根本沒時間補充睡眠。
現在一安下心來,這眼皮就止不住的打架,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等到我一覺醒來,已然是第二天一大早!孫雄就在我旁邊的位置上,腦袋搭在窗戶玻璃上睡了過去。
我本來是想拿手機出來看看現在幾點的,沒成想一打開手機,上頭竟然顯示已經是上午九點多!而且有幾十通的未接電話,全是李打拐打過來的!
“壞了!老黃昨晚一夜都沒回來,恐怕是已經出事了!”
心下暗叫一聲糟糕,我立馬給李打拐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幾乎是在鈴聲響起的瞬間就接通了電話,緊跟著,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你小子特麽怎麽回事?我打了你那麽多電話都不接?我還以為你小子已經去閻王爺那兒報道去了呢!要不是醫院不讓我走,我特麽都要趕過去給你送行了!”
頂著那頭的臭罵,好艱難我才從嘴裏擠出一句話:“李叔,老黃他,昨晚一夜都沒回來。”
我的話剛一出口,對麵就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又響起了李打拐消沉的聲音。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老黃的屍首已經找到了,現在就在李家洞。”
一聽到這話,我心裏登時就咯噔了一下。
電話那頭的李打拐仍在繼續:“算命的早就說過老黃四十五歲這年會有一劫,我早就勸過他了,但老黃脾氣倔,說什麽也要跟著我……沒事,老天爺注定了的,誰也改變不了,你沒事就行。”
李打拐的語氣聽上去很是平淡,但我卻聽到了他喉中的哽咽。
“放心吧,這筆帳,邪老道遲早得還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孫雄也醒了過來,正雙手抱胸的坐在了那兒,明顯是聽到了我們剛才的對話。
“這事兒我也有錯,是我大意了。我早就該想到這一點才對的,邪老道對我很了解,所以借助我的判斷來麻痹我,讓我們上車等人,結果卻是中了他的鎮魂香,他好趁著我們睡著的這段時間做手腳。”
我有些疑惑:“既然邪老道想對付我們,又早就算準了我們會上車等老黃,還特意提前給我們準備好了鎮魂香,為什麽不趁著這機會把我們除掉?”
“嗬!這就是邪老道的邪性之處,當年他就這樣,沒人能弄明白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麽。就連他是衝著你爺爺的寶貝去的這一點,當年也隻是我們的猜測。但很多時候看似不合理的地方,到最後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說著,孫雄就指了指駕駛室:“走,既然邪老道給咱下戰書了,咱也不能慫。別到時候被他逮著把柄,說咱不配擁有那麽好的寶貝。”
“明明能直接從手裏搶的,卻還非得花那力氣去證明持有人不配?”
望望駕駛室又望望孫雄,我很是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不然怎麽叫邪老道?這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不然昨晚咱明明可以完蛋的,為什麽他不動手?”
聽著孫雄的話,望著駕駛室裏那所有男人小時候共同夢想的方向盤,我卻又犯難了。
“不是,那什麽,孫爺,不怕你笑話,我打小在村兒裏長大,車都難得見幾次,更別說是開了。”
拿眼神瞪了我一眼,孫雄就當仁不讓的翻進了駕駛室,之後點火、油門,一氣嗬成的把王家宅院的牆給撞了個窟窿。
“不是,這玩意兒怎麽勁兒那麽大?我看別人開都很輕鬆的……”
得,這孫大爺洞察力的確很厲害,但這其他方麵嘛……
看我臉色怪異,孫雄當即又瞪了我一眼:“有什麽好笑的?我們那時候整個翰河市都沒幾輛汽車!你是出生在什麽年代?還好意思笑我?”
“不是,那什麽,我也沒笑啊……”
…………
把人王家大宅的牆撞出來一個洞,王家的保安自然是吵吵嚷嚷的過來查看。
在看到是我和孫雄在車裏後,那幾個保安又不吭聲了,有人趕忙的就回去報告了王家的管事兒。
沒多久,王明霞就讓人提著一個箱子跟在後頭走了出來。
“對不起二位,昨晚因為有太多事情要處理,所以忘記了幾位的報酬,還請多擔待。”
一上來,王明霞就一臉抱歉的衝著我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得,人這是以為我們是因為報酬的問題不高興,這才故意撞的她家的牆。
這既成的事實,估摸著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幸的是王明霞的“誠意”還是挺足的,先讓人把我們的車拉去了修理廠,之後又派人開車送我們回了李家洞,不然到最後我們還得打車回去!
等我們回到李家洞的時候,一眾村民正翹首以盼,看到我回來了,村長這才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
“我早就說了在外橫死的不能進村兒!現在李先生的徒弟回來了,能不能進你們自己去問他吧!”
村長這一開口,身後那些“翹首以盼”的村民們這才讓出了一條道兒。
在他們身後,是一眾披麻戴孝的生人。
幾個人抬著草席,草席裏卷著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還在往出滲血!血水滴落在草地上化開了一大片,顯得甚是刺目!
屍首用草席卷著,看不到麵孔,但那雙鞋子我卻認識,正是老黃的大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