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亡靈歸來
市局外,警笛聲呼嘯而起,特警,刑警以及備勤的其它崗位警//察全體出動,一個個整裝待發,登上自己的警車。
大樓台階前,老趙挺著肚子一臉興奮的吼了聲:“山雨欲來風滿樓呀!”
此刻,大家心裏都是一樣的興奮,雖然劉誌河溜掉了,但是他可以逃竄的範圍很小,從殯儀館到方圓十公裏範圍內,隻需要嚴密布控,找到劉誌河並不是問題。
而那個小六,也就是周斌,在泰海區附近出現,當地警方鎖定了周斌,正當想要盤問他的時候,他突然逃竄,躲進了附近的五虎山中。
此刻,警方大批量出動,就是要把兩個重要嫌疑人帶回來。
五虎山附近,已經組織了附近的民兵先一步封山,已經有特警的一個小隊趕往五虎山,武警也會隨後趕到,再加上老趙親自帶隊搜山,相信周斌已經無路可逃,隻是他身上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殺傷性武器,如長刀或者槍-支之類,所以,搜山工作沒有急著進行。
而這頭,江濤也將帶著十幾名警-察趕去方成縣,老張會帶著城南派出所的民警配合江濤,抓捕劉誌河。
隻要兩頭的嫌疑人各自落網,那麽躲在後麵的嫌疑人A,也就是畫像上的那個人就無從躲藏了,和他一起密謀這起案子的其它嫌疑人,也會一一浮出水麵。
這是一個轉折點,也是案子告破的關鍵點,雖然讓人覺得十分緊張,害怕出什麽其它亂子,但是對於老趙而言,這案子,脈絡已經基本清晰,數據鏈已經基本閉合,整個案子清晰可辨,應該快結案了。
在他要再往上挪動一步的關鍵時候,他可不希望這案子成為他晉升路上的絆腳石。
老趙興奮的笑了幾聲,深深的呼一口氣,向江濤叮囑道:“一切小心,別讓劉誌河這家夥跑了,隻要把他抓捕歸案,咱們這幾天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老趙雖然是叮囑的口氣,但是話語中還是帶著幾分埋怨,畢竟劉誌河早就可以抓捕,隻是江濤為了先把其它線索摸清楚,始終放著劉誌河沒有去碰,如今人家嗅到了危險的信號,先一步溜了,反而給警方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江濤毅然點頭,帶著自己的人上了車,先一步離開了市局大院。
整個市區裏已經被警笛的呼嘯聲充斥著,路上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眺望著一輛輛警車疾馳而過,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是不是又出什麽大案子了?
在警車的必經之路上,一輛采訪車停在路邊,一個美女記者手裏拿著話筒,背對著警車呼嘯而過的方向,做著簡單的報道:“近日,我市方成縣出現的316大案,從我們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嫌疑人基本鎖定,案子即將告破,我們此刻身處最前沿,會帶給大家最新的消息,請廣大市民持續關注報道……”
……
封平小區外,這裏是最後的收縮圈,經過六個小時的嚴密排查,劉誌河最有可能藏匿的位置,就在封平小區內部了。
此刻天已經大黑,為了不引起恐慌以及不必要的麻煩,警方在封-鎖所有出入口以後,先找來了社區的工作人員了解小區的情況,並且逐一對可疑的居民樓進行排查。
真相離江濤越來越近,可此時的江濤卻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仿佛是一種預感,也仿佛是一個刑警的直覺,總感覺心裏不踏實,而且有一點點煩躁。
通過對劉誌河的社會關係進行排查,劉誌河在這個小區並沒有房產,也沒有什麽朋友,但是他為什麽會選擇逃竄進這個小區,答案令人匪夷所思。
也或許有另一種可能,劉誌河與嫌疑人A可能認識,或者很熟悉,會不會嫌疑人A就躲藏在這個小區裏,此刻的劉誌河已經走投無路,唯一的希望,就是投奔這個人呢?
若是可以將他們一鍋燴,那真是天賜良機了。
排查工作還在有序進行,江濤坐在警車的副駕駛座上,手裏提著一支煙,一邊吸,一邊打量著遠處還在忙碌的民警,腦子裏仍舊在回想著這起案子的每一個細節,雖然看似證據鏈正在一點點閉合,但仍舊有一些細節讓江濤想不明白,也看不明白。
因為距離案發隻過去三天時間,所以,那輛黑色轎車還沒有找到,但是轎車裏的人,是小六還是凶手A?
如果一切如老耿說的,小六隻是拐賣了人口,並沒有動手殺死被害人,那他為什麽要逃,隻是擔心坐牢嗎?
劉誌河與凶手A之間,是有著共同的仇恨才會殺死被害人,還是單純的利益關係,收了錢辦事,這可是凶殺案,一旦罪名成立,即便不被判死刑,無期徒刑也是跑不掉的,難道為了這點利益,值得嗎?
一切,都要抓到這幾個人才能揭曉答案。
幾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此時,天已經快大亮了。
小區院裏擠滿了圍觀的群眾,雖然是後半夜,但大家好像全無困意,都在等待著警方抓捕嫌疑人。
很多住戶的燈被點亮,這是社區帶著民警和刑警在一些可疑的住戶裏排查著,已社區的名義叫開門,確認劉誌河是否藏匿其中。
在天色大亮,五點四十分左右,老張氣喘籲籲走了過來:“乖乖,老子都快累死了,你倒好,在車裏坐的穩如泰山呀!”
“老張,你嘰歪啥,我都好幾天沒合眼了,竄空歇一會怎麽了?”江濤打趣著說道。
這時候,即便是江濤去了,也隻能跟著社區一起篩查住戶,起不到什麽關鍵作用,倒不如好好歇一歇,為接下來的審訊工作養精蓄銳,他可不像老張,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老張也隻是隨口抱怨一句而已,到沒真的責怪江濤,他這麽急著趕過來,是還有兩戶沒有篩查了,這兩戶都叫不開門,也是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了,老張把情況一說明,江濤趕忙推開車門,一臉不爽的抱怨道:“鎖定了你不早說,趕緊的,咱們現在就去。”
十幾名警-察,一個小組的特警隊,帶著破門錘,有的手裏已經掏出了手槍,急急忙忙向著老張說的第一戶人家趕去。
不敢開門,一種情況是家裏沒人,另一種情況,就是劉誌河躲在裏麵,因為害怕不敢打開-房門。
雖然私闖民宅是違法行為,但是眼前的情況特殊,劉誌河有重大作案嫌疑,必須立刻抓捕歸案,更重要一點,此刻警方已經封-鎖了整個小區,劉誌河不可能逃竄出去,這種情況下,劉誌河也隻有躲在房間裏才最安全。
齊慶走上前,先敲了敲門:“社區的,有些情況需要向你們核實,開一下門。”
雖然已經敲過了,房子裏沒人應答,但是大隊人馬過來,齊慶還是要一本正經的上去再敲一敲,此時的齊慶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房間裏的動靜,仍舊毫無任何回應。
江濤給其中一個特警遞了個眼色,一小組特警全部湧在了最前麵,各自做好戰鬥姿勢,隨後,拿著警用破門錘的特警嘴裏數著一二三,在一聲悶響過後,房門被撞開。
特警們一擁而入,從這扇門裏闖了進去。
隨後,警-察陸續進入。
江濤進入房間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已經被打開。
房間裏很靜,不像是有人的跡象。
幾名警//察開始搜索其它房間。
當大屋的門被推開的時候,一名警-察突然怒吼一聲:“都別動,警-察!”
這一聲吼驚動了所有人,大家都向著那個房間趕過去。
進了房間才發現,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擠在角落裏,此刻被這些突然闖入的警-察嚇得瑟瑟發抖,其中一人已經被剛剛那個警-察按倒在地,毫無反抗能力。
但是這些人裏,並沒有江濤想要找的人。
“你們是幹嘛的?”江濤一臉嚴肅的質問道。
“我……我們……”其中一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被按倒的人突然大吼著:“我們又沒犯法,抓我們做什麽?”
“老實點,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齊慶怒喝一聲。
另一個人忐忑著說道:“我們……我們隻是房客。”
“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再說,敲門為什麽不開,我看你們心裏有鬼!”老張怒喝一聲。
這時候,一名民警走了進來,在老張身邊耳語幾句,老張怪笑一聲:“賭博?”
“我們……”一人猶豫一下:“我們隻是閑著無聊,打打麻將而已。”
“金額都有好幾萬了,小賭嗎?”老張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嗬斥道。
隨後,老張又吩咐手下:“把他們都帶回所裏調查,我看這可能是個地下賭場!”
江濤他們急著抓人,也沒工夫搭理這些人,讓民警帶回去處理就是了,隻顧著向另一個沒人回應的房子走去。
這棟房子在另一棟樓裏,相距有幾百米遠,一行人行色匆匆趕去,一路上有民警拉起的警戒線,圍觀的人群似乎毫無退去的意思,都在觀望著,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錄像,一些媒體已經架起了攝像機,等待著警方大獲全勝。
來到這棟房門前,仍舊和之前一樣,齊慶上去敲敲門,又聽了聽,房間裏同樣毫無聲音。
特警擠到最前麵,警用破門錘“轟”的一聲撞開-房門。
一行人一擁而入。
這一次,房間裏靜的可怕,所有人在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全部傻眼,呆呆的愣在原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其中一名民警幹咽口唾沫,還沒等反應過來,下一秒已經奔出房間,吐個不停。
……
第一時間,所有人撤出了房間,法醫,痕檢,技偵進入房間。
在房間裏的吊扇上,一根繩子結實的困在扇葉兩側,中間,劉誌河吊死在這根繩子上,眼下,劉誌河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還沒辦法確定。
隻是劉誌河的死,或多或沙使得原本即將真相大白的316案件的部分線索中斷。
但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照片,一封信,或許,這將是新的突破口。
蘇桃一邊整理著屍體,一邊拍照,一邊抱怨著:“剛要抓劉誌河,這個劉誌河就死了,這會不會是殺人滅口?”
齊慶點點頭,手裏帶著手套,輕輕把屍體向上托舉:“我覺得滅口的可能性更大。”
屍體被幾個人合力抬了下來,看了看脖頸處的勒痕,吳靜一雙眼瞪得溜圓:“江濤,我現在唯一可以給你的準信是,凶殺,這種勒痕,是有人在他後麵用繩子勒住他,直到窒息而亡,他的脛骨已經斷裂,勒痕是平行向後的,這明顯是凶殺!”
雖然大家都在討論,但是江濤的目光卻始終在手裏的照片上,照片拍攝在一個工地上,照片裏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劉誌河,而另一人,竟然是老耿形容的嫌疑人A。
那麽問題來了,這張照片,是劉誌河留在這裏的,還是那個凶手A故意留在現場的?
他不怕警方通過這個線索,快速鎖定他嗎?
高智商犯罪的主要特征就是凶手都異常的自信,這個人,背後的目的難道不僅僅是複仇嗎?
殺了一個人,他已經肆無忌憚了,對於多殺幾個人滅口恐怕已經不重要了。
隻是這個凶手A背後,應該還有幫凶,從老耿抽獎券被忽悠就能看出,這個凶手A並不是孤單單一個人。
就在江濤慢慢打開那封信的時候,他的瞳孔急速收縮,這是一封挑釁的戰書!
信中內容:
初夏,真是一個美好的季節,然而,地獄的氣息讓我覺得憋悶,生與死,在我看來不過是換了一種活法罷了,我既從地獄而來,重回這世間,我便不會浪費我所剩下的時光,你以為,真相就要來臨了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哈哈哈,是不是覺得好氣呀,當年我咽氣的一刹那,我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我的離去而結束,可惜,我回來了,那些欠我的,該死的,他們都會得到報應,這是來自亡靈的審-判,我,便是這場審-判最高的審-判官,你們,終將被我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