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明確的嫌疑人
張芷晴驚呼道:“老當益壯啊。”
“一朵梨花壓海棠...”黃粱嘀咕道,“畢竟是有錢人,老夫少妻也不少見。”
王建仁一臉向往的陶醉表情。“那可是位美豔絕倫的少婦。”
“把你的豬哥相收一收。”張芷晴厭惡的說,“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王建仁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哪有?”
“行了,說正事。”黃粱擺了擺手,“你們對秦曉明和孫亞軒的調查有結果嗎?”
“隻能說很可疑。”王建仁的眉毛皺成了‘八’字形,“首先,這兩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秦曉明的稍微有些模糊,而孫亞軒的十分明確。”
“模糊?”
“被害人秦曉峰的遇害時間應該是在上個月24號零點至淩晨一點這個區間內。而秦曉峰在24號的零點19分,接到了秦義明的電話。根據對這通電話的調查,可以鎖定秦曉明通話期間的大致方位。”
張芷晴問:“靠啥鎖定啊?”
“傳送訊號的通訊基站。”黃粱解釋道,“隻要能查詢到基站的具體位置,就可以大致鎖定秦曉明的位置。因為基站是有覆蓋範圍的。”
張芷晴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考慮到事發地點是在人跡罕至的爛尾樓,從秦曉明接電話的位置——他聲稱他一整晚都在家,他居住的房子也的確在那座通訊基站的覆蓋範圍內——開車的話至少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他是不可能具備殺人條件的。”
“孫亞軒呢?”
王建仁搖了搖頭:“她就更不可能了。案發當時,她就在自家的別墅裏,陪著秦義明在書房看書呢。”
“看書還需要人陪著?好大的架勢。”
“那老頭子歲數大了,看東西費勁,所以是孫亞軒讀給他聽。”王建仁說,“這件事也得到了家中保姆的證實,孫亞軒也不存在殺人條件。”
“原來如此...”黃粱點點頭,“除這兩人之外,你們還有其他的懷疑對象嗎?”
“列表上還有幾個人,不過也都一一被排除了。”王建仁苦著臉說道,“雖然有很多人把秦曉峰當作是眼中釘、肉中刺,但這些人要麽還沒開展行動,要麽隻是耍些小動作,和殺人這件事扯不上關聯。”
“秦曉明和孫亞軒就能與秦曉峰的死扯上關聯?”
王建仁嚴肅的點點頭:“沒錯,越深入調查,就發現這兩人越不對勁兒。拋開不在場證明不談,秦曉明能與殺害秦曉峰的凶器扯上關係。秦曉峰死於鈍器敲擊頭部,根據對傷口處的檢查,目前認定的凶器類型應該是金屬棍棒。”
“金屬棍棒?”
“沒錯。梁子,猜一猜秦曉明從小到大一直從事的運動是什麽。”
黃粱略一思索。“棒球?”他問。
“回答正確。”王建仁吐沫星子滿天飛,“棒球。這種運動在咱們這兒並不普及,很少有人接觸。但秦曉明自小就一直是這種小眾運動的愛好者。我去過他家裏,那小子有一正麵牆的棒球棍,木質的、金屬製的都有。而且TM裏麵有好多根是球星親筆簽名的。”
“那是人家的愛好。”張芷晴說,“收集球棒怎麽了?還有人喜歡收集瓶蓋、煙盒呢。”
“也太巧合了吧。”王建仁說,“凶器很有可能是棒球棍,然後就在重點懷疑對象的家中看到了一整麵牆的棒球棍?而且,哥哥我發現了一處可疑的地方。”
“啥?”
“有一個放球棒的支架是空的。”王建仁神秘兮兮的說道,“而且支架上麵還沒有灰塵。”
“說明在短期內,支架上還擺放過球棒。”
“沒錯。注意到這一點後,我立刻向陳曉明詢問了此事,他的回答是說丟了。”
“丟了?”
“說是去打棒球的時候,把棒球棍忘在球場上了。”王建仁說,“不過他當時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感覺那小子是在撒謊。應該沒有人會如此草率的對待球星簽名的球棍。”
“臭大叔,你是如何確信消失的那根棒球棍是明星簽名的呢?”
“擺放的位置啊。那個空的支架附近,擺的都是一塵不染的有簽名的球棒。很明顯,秦曉明對這些球棍愛護有加。”王建仁說,“單單弄丟了那一根球棒,我覺得很不自然。”
“原來如此...”
“至於孫亞軒,她身上的可疑之處就更加明顯了。”王建仁說,“案發當晚,秦義明打給秦曉明的那通電話,正是她勸說秦義明打的。”
黃粱立刻瞪大了眼睛。“什麽?!”
“對,我當時和你是同樣的表情。”王建仁說,“聽上去太刻意了,不是嗎?成為秦曉明不在場證明的有力支撐的那通電話,是另一名重點懷疑對話勸說他人撥打的。這明顯像是這兩人合謀設計出來的。”
“可是,就算是這通電話是兩人提前設計好的,秦曉明的不在場證明仍是牢不可破啊。”張芷晴說,“除非那通電話接通的時候,拿著手機的人不是秦曉明。”
“肯定是他。”王建仁遺憾的咂咂嘴,“兒子的聲音,老子能聽不出來嗎?”
張芷晴提議道:“會不會是提前錄製好的錄音?”
“不是。”王建仁搖搖頭,“我們和秦義明反複確認過這件事,他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腦子不糊塗,那天晚上和他對話的一定是秦曉明本人。”
“當父親的,可能是想包庇孩子。”
“這一點我們也考慮過。不過之後秦曉明提供了電話錄音。”王建仁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正常人哪會留著這東西。”
黃粱呢喃道:“太刻意了...”
“沒錯,但問題是經過鑒定科的同事們的反複確認,這段電話錄音是真實可信的。”王建仁說,“刻意嗎?刻意。可疑嗎?可疑。但丫頭說得很對:秦曉明的不在場證明牢不可破。”
“有點意思...”
“梁子,這下你明白哥哥我為啥拉下臉來求你了吧?”王建仁哭喪著臉說道,“抓壞人哥哥是一把好手,但是動腦子我就不成了。這方麵還得你來。你小子心眼多,一肚子壞水,肯定能幫上忙。”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黃粱翻了個白眼,“行,我知道了,我會看著吧。”
“別看著吧啊,哥哥可就指望你了。”
“你們不是有規定嗎?與案件相關的信息嚴禁透露。”
“這個簡單,哥哥已經想好了。就這麽辦,我牽頭搭線,給你弄個外聘顧問的身份,然後你就可以參與調查了。”王建仁說,“畢竟你的履曆在哪兒呢,這事不難辦。”
“外聘顧問嗎?”
“恩呢,要是案件告破的話,說不定哥哥我還能幫你申請到獎金。”
“打住,你能把車旅費報銷了我就滿足了。”
“那都小意思,辦案期間內,哥哥給你當司機!”
“行吧。”黃粱點點頭,“就這麽說定了。”
“OK。你小子夠意思!”王建仁撲過來就要給黃粱一個熱情的擁抱,黃粱一個閃身躲開了。
黃粱厭惡的說:“行,你可以圓潤的離開了。”
“離開?你倒是去換身衣服啊。”
“我?換衣服?”
“對啊,哥哥這就打算去見一下秦義明那一大家子人,趕緊的,時間不多了。”
黃粱愣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咒罵著,轉身走向臥室去換衣服。
張芷晴說:“我也要去!”
“丫頭,你去搗什麽亂啊?在家老老實實寫作業。”
“不行!我是黃粱的助手,他去哪我去哪!別想把我們拆散。”
“拆散?”張芷晴的話把王建仁逗樂了,“小丫頭片子,你以為你和梁子是董永和七仙女啊?哥哥我可不是玉皇大帝。”
“你是天蓬元帥。”
“我——”
張芷晴掐著腰、瞪著眼。“一句話,帶不帶我去?”
“去,都去。”王建仁無奈的揮揮手,“不就是浪費點油錢嘛,反正都能報銷。我好男不跟女鬥。”
“還好男?惦記你的廣寒仙子去吧。”
“喂?!小丫頭片子,你才是豬呢!”
沒有理會王建仁,張芷晴蹦蹦跳跳的跑進臥室換衣服去了。
收拾妥當後,黃粱和張芷晴坐上了王建仁那輛戰損版的破吉普。原以為會向著別墅聚集的郊區方向駛去,但是王建仁卻開上了駛向市中心方向的車道。
“不是去秦義明家。”王建仁解釋道,“來回太費勁。正好案件相關者今天都在旺達集團的總部大樓,我們直接去秦義明的辦公室就成。”
張芷晴興奮的說:“這樣啊,我還是第一次進旺達大廈呢。”
“沒啥大不了的,就是一棟高級寫字樓。”王建仁語氣輕蔑的說,“裏麵的每一個人都顯得牛氣衝衝的,裝出一副職場精英的範兒。”
“確實都是精英啊。”張芷晴說,“聽說旺達集團的每一名員工,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呢。”
“學曆高就一定能力高嗎?高分低能的白癡還少見嗎————”
在接下來的路程上,黃粱和張芷晴不得不忍受著王建仁**洋溢的演講:論學曆與能力的辯證關係。
後來張芷晴才了解到,學曆永遠是王建仁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