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美麗的模特
高鐵達到龍潭市後，黃粱和辛雨打車先去了預定好的商務酒店。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立刻動身去找李蕾。
在李蕾簽約的經紀公司裏，他們見到了這位身材凹凸有致、明顯整過容的精致的陶瓷娃娃。
麵對突然到訪的辛雨和黃粱，李蕾雖感困惑，但看過辛雨出示的證件後，立刻誠惶誠恐的答應了辛雨麵談的請求。
坐在樓下的一間咖啡店中，她臉上的緊張之情仍沒有退散。
“兩位警官，你們大老遠的從京陽市跑到這裏，找我究竟是有何貴幹啊？”李蕾忍不住問道。她的一雙手無所適從的交織在一起。
“先問上我們了？”辛雨笑了笑，隻不過眼神中完全沒有笑意，“認識這個男人嗎？”她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麵上。黃粱掃了一眼，是李改的照片。
李蕾仔細打量著照片。“認識啊。”她說。
“你認識？再仔細看看。”辛雨和黃粱對視了一眼，強壓住心中的激動。
“這不是李改嗎？電視上總能看見。有人不認識他嗎？”李蕾莫名其妙的抬頭看向辛雨，“警察同誌，你拿李改的照片找我做什麽？”
黃粱覺得麵前這張咋一看上去很漂亮、但是禁不起琢磨的整容臉上的困惑表情，似乎不是裝出來的。
辛雨似乎也看出這一點了，她問的更加具體。“你見過李改本人嗎？”
“我倒是想和他本人見麵了，攀不上關係啊。”李蕾自嘲著說道，“沒見過，不過我朋友偶然和他接觸過一次，說是他本人很紳士。”
辛雨眉頭微蹙，她心中已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上個月26號、27號，能說說這兩天你都身處何處、做過什麽嗎？”她問。
“上個月26號和27號嗎？我想想...”李蕾歪著頭，做回憶狀，“應該是在外地工作吧，有一個車展，我是車模。”
“你確定？”
“當然。”李蕾說，“你去網上搜，有新聞和照片呢。”
辛雨一邊把李蕾說的話記在筆記本上、一邊問道：“即然你沒見過李改本人，那馬伯格呢？”
“也沒見過。”李蕾搖搖頭，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做作的捂著嘴，一臉震驚的表情，“兩位警官該不會是在調查馬伯格遇害的案件吧？難不成李改是殺人凶手？”
“無可奉告。”辛雨說完後，又叮囑了一句，“今天的談話內容，你最好不要透露給其他人，否則——”
“我懂，我懂，保密嘛。”李蕾眨了眨眼睛。
坐在一旁的黃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了眼睛。除非這個整容女有奧斯卡級別的演技，否則黃粱不認為她此刻的脫線反應是裝出來的。
這人完全不在狀況中啊。他想。
“最後一個問題。”辛雨略顯疲憊的說道，“你最近用過你的‘鹹魚’帳號嗎？”
“‘鹹魚’帳號？”李蕾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理解辛雨的問題，“就是那個二手交易APP吧？沒有，我已經好久沒用過了。”
“能看看你的手機嗎？”
“當然。”
辛雨接過李蕾的手機，看到她的社交軟件的圖標上都是‘99+’紅標，毫無疑問，她是個很‘忙碌’的姑娘。不過正如她所說，辛雨在她的手機上沒看到‘鹹魚’APP的圖標。
“有人知道你的‘鹹魚’帳號嗎？”
“應該沒有吧。”李蕾搖搖頭，“誒...好像有一個人知道。”
辛雨立刻追問道：“誰？”
“我閨蜜。”
“你閨蜜？”
“對。好像有一段時間了，我記不太清了，她問過我的‘鹹魚’的帳號和密碼。”李蕾回憶道，“我剛才說過我有一位朋友偶然間和李改見過麵，說的就是她。”
黃粱和辛雨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就是她！
辛雨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的這位朋友現在在龍潭市嗎？”
“在呀。”
“她是做什麽的？也是模特？”
“嫁人之前是。現在她已經是幸福的家庭主婦了。”李蕾的語氣略顯幽怨，“哎，女人自身再努力，也比不上嫁個有錢的老公。羨慕不來啊。”
“她叫什麽？”
“王辛迪。”
“聯係方式，家庭住址。”
李蕾猶豫著問道：“兩位警官，你們這是要——”
“請配合警方的工作。”辛雨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盯著記事本，“王辛迪的聯係方式，還有詳細家庭住址。”
“就算你不說，我們最終還是能查到這些信息。”黃粱說，“我們隻是想和你的朋友聊一聊，就像現在這樣。”
“那、那好吧...”
離開咖啡店，黃粱和張芷晴站在路邊等出租車。他回頭看向咖啡店的透明櫥窗，李蕾僵硬的坐在座椅上，正在給誰打著電話。
“賭一頓晚餐，李蕾正在給王辛迪打電話。”黃粱說。
“用不著賭，反正這一趟的差旅費由總署報銷。”辛雨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如果王辛迪是李改的同夥的話，她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
王辛迪的家在一片高檔小區中。在進入小區的時候，黃粱和門衛問路的同時，順便打聽了一下樓價。
十萬多一平方米。
“分分鍾一套房子上千萬啊。”黃粱嘀咕道，“原以為京陽市的房子已經夠誇張了。”
辛雨笑罵道：“看不出你還是個財迷。能認真點嗎？”
“抱歉。”
在諾大的小區中轉悠了近半個小時，兩人這才找到了王辛迪的家所在的高層。搭乘電梯來到16層，看了看門牌號，兩人找到了王辛迪的家。
按下門鈴後，過了十幾秒鍾，對講器的小屏幕上顯示出一張女人的麵孔。“你們是？”
“警察。”辛雨掏出證件，在攝像頭前晃了晃，“你是王辛迪女士嗎？”
“啊...是...等下，我就這給兩位開門。”
麵前的防盜門哢噠一聲開了，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請進。”王辛迪站在玄關上，打了聲招呼，彎腰從鞋櫃中取出兩雙拖鞋。
說了聲‘打擾了’，黃粱和辛雨換上拖鞋，跟在王辛迪的身後走進了屋內。客廳寬敞明亮，柔和的光線透過一麵落地窗戶灑在瓷磚上鋪著的羊毛地毯上。
“兩位請坐。我去泡茶。”
辛雨和黃粱坐在沙發上，兩人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黃粱簡單的估算了一下，在不考慮這間房子的高檔裝修的情況下，單單是這房子本身至少也是兩千萬以上的價值。
黃粱多少理解了李蕾語氣中的哀怨。
泡好茶後，王辛迪端著托盤從開放式的廚房走回客廳。把茶杯擺放在黃粱和辛雨的麵前，王辛迪抱著托盤坐在了沙發上。
她小心翼翼的問：“兩位警官來找我是——”
“李蕾應該和你通過氣了吧。”辛雨微微一笑，“你們可是好閨蜜啊。”
“嗯...她在電話中說了些，但是我沒怎麽聽懂。”王辛迪說，“好像兩位警官正在為馬伯格的案子奔走調查。”
“我們直接切入正題好了。”辛雨取出李改的照片，“認識這個男人嗎？”
王辛迪點點頭：“當然。”
和整容臉的李蕾不同，王辛迪的美更加高級。她的身材前凸後翹、性感火辣，但五官卻清純可人，有著我見猶憐的氣質。這種強烈的反差對男人而言無疑是致命毒藥。至少黃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失神了片刻。
“你和李改本人見過嗎？”
“見過一次。”
“什麽時候？什麽場合？”
“記不起了。”王辛迪說，“隻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而已。”
“那之後，你們之間沒有聯係？”
“沒有。”王辛迪平靜的搖搖頭，“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
“哦？是嗎？”辛雨冷冷的看著她，“你為什麽要借李蕾的‘鹹魚’帳號。”
從黃粱和辛雨進門之後一直表現得波瀾不驚的王辛迪，她那張柔美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驚慌和恐懼的表情。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黃粱和辛雨捕捉到了。
深吸一口氣，王辛迪微笑著說道：“當然是用‘鹹魚’來處理閑置物品啦。上一季度的包包和衣服丟掉怪可惜的，就便宜掛在上麵留給有緣人嘍。”
“為什麽不自己注冊一個賬號？”
“沒什麽特別的原因。”王辛迪說，“閨蜜有，就拿過來用嘍。”
“這樣啊...”辛雨緩緩的點點頭。
王辛迪直視著辛雨的眼睛。“我這樣做有什麽問題嗎？”
“隻是用朋友的帳號處理閑置物品的話，當然沒有問題。”辛雨笑了笑，“不過如果還做了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就得就事論事了。你說呢？”
“您指的是？”
“某些人心裏很清楚我的意思。”辛雨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微笑，“王女士，能透露一下你在上個月26號、27號這兩天中的行程嗎？”
“上個月的26號和27號嗎？”王辛迪歪著頭，手指輕柔的搭在嘴唇上，“我想想，嗯...我應該是在馬爾代夫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