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二名死者
黃粱打量了那個掛墜一眼。“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送你的?”
徐良平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做的。”
“你還喜歡這種小把件兒?”
“總得喜歡點什麽。”徐良平不置可否的說道。他的表情看上去莫名有些憂傷。
“你丫跟我在這裝什麽深沉?”黃粱又捶了他肩膀一下。
徐良平爽朗的說道:“不都說現在女孩兒吃這一口嗎?怎麽樣,裝的還像吧?”
“可以,不過你也用不著費這麽大勁,你瞅你這大高個,隻要穿件顯身材的背心,女孩門不就一股腦子瘋狂衝向你了?”
“算了,沒有那個心情啊。”徐良平半是認真、辦事玩笑的說道。“別說我了,你呢,手裏是什麽案子?”
黃粱猶豫了一下。“抱歉,不能把事情和你說清楚。”
“懂了,不該問的事情不能過問。”
與徐良平閑聊了幾個小時後,黃粱驅車返回了事務所。這天晚上他睡得很早。難得沒有因為輕度睡眠障礙熬到半夜。不過他還是沒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淩晨三點多將近四點的時候,黃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喂,什麽事兒了?”說話的時候他眼睛都沒有睜開。
“是我,梁子。”
“大王?大晚上的你抽風啊?別打擾我——”
“你還是趕緊起床洗把臉吧,我馬上就到你事務所的門口了。”
黃粱強掙紮著睜開眼睛。“怎麽了?出事情了嗎?”
“嗯,發現第二具被害人的屍體了。”
一刻鍾後,黃粱穿戴整齊走出了事務所的門,他把門反鎖好,這才走向停在路旁的王建仁的那輛破舊吉普車。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子,黃粱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對一臉疲憊的王建仁問道:“確定這人和徐一鳴是被同一個凶手所殺?”
“殺人手法極其相似。而且基本可以排除模仿發的可能。畢竟案發現場的諸多細節並沒有向媒體公開。同樣的虐待致死,同樣的胸口和腹部各中一刀,同樣在案發現場發現諸多毛發、血跡。”王建仁疲憊不堪地說道,“你小子不錯了,至少還睡了幾個小時,我這一晚上一直在連軸轉,一分鍾都沒有休息。”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注意到王建仁駛向的是通往城郊的道路,黃粱出聲問道。
“去郊外一棟別墅。”
“別墅?”
“嗯。是那種度假別墅,你知道的,專門為遊客準備的。由於現在是淡季,所以基本上沒什麽人住。是旅遊公司派遣的定期去打掃的清潔人員在那棟別墅中發現的屍體。附近派出所的警員出警趕到現場之後,立刻把詳細案情通知給專案組。無論驅使凶手接二連三殺人的動機是什麽,黃粱,這個人一定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當趕到現場親眼目睹了別墅地下室中的混亂和血腥程度。黃粱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王建人的評價一點不過分。能把被害人的血跡濺到天花板上的人,一定是一個瘋子。
屍體已經被帶走進行屍檢。現場的物證采集工作也基本告一段落。但是這間地下室中依舊混亂不堪。四周的牆壁和天花板上滿是血汙。水泥地麵上殘留著血跡和排泄物,隻有十幾平方米的狹小空間被各種令人作嘔的氣味所充斥。
在地下室的中央擺放了一把被血跡浸透的木質椅子。根據在案發現場拍攝的照片顯示,凶手就是把被害人**的綁在這把木椅上,用繩子捆好,並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毒打和虐待。
黃粱很慶幸他沒有看到那具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屍體,即便僅僅是看照片,他都感到一陣一陣的反胃。
“這回可不好辦。”王建仁對黃粱說明,“這棟別墅位於山林之中,人跡罕至。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來。除了定期打掃的人之外。在旅遊淡季沒人會來這附近。也就是說,我們幾乎不可能找到目擊者。這附近也沒有安裝什麽攝像頭。房子裏倒是安了幾個,不過都已經被破壞了。存有監控視頻的硬盤也被人拿走。別墅裏有明顯被打掃過的痕跡。幹...”王建仁咒罵了一聲,“真想不通被害人為什麽會來這裏?難不成他是遭人綁架了嗎?”
黃粱站在門口默不作聲。“被害人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過了半晌,他像是回過神來看向王建仁問道。
“被害人名叫羅誌。沒什麽正當職業,遊手好閑,是個啃老族。他爹開了一間小公司,免強還能讓他禍害。”
“富二代?”
“算是吧,小富二代。羅誌這小子算不上什麽好人。各種破事都沾染。不過他倒是還算有點腦子,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案底倒是很多,但至少還是能讓他爹用錢解決的事情。他這樣的人惹惱到某個人並不意外。”王建仁苦著臉說道,“這種社會關係複雜的小混混是最TM難搞的人。不用尋思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哥哥我得忙死!我看能不能抽空回趟家帶幾套換洗的衣服去局裏。”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好,但是出現了兩名被害人至少對案件調查有一定幫助。對這兩個人的關係網進行徹底排查的話,或許就能讓嫌疑人浮出水麵。”
“但願吧。”王建仁歎了口氣,“希望事情能如你所說的那樣。發生了這麽多破事兒,也該來點好消息了。”
經過徹底的排查,這兩名被害人之間果然存在的交集。
“————徐一鳴和羅誌是在同一個高中念的書。雖然不是一個年級的——兩人差了兩屆。”
黃粱沉吟道:“他們有可能認識。”
“這倆混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學習成績差就不說了,經常被記過處分。”王建仁把煙頭熄滅,丟進路旁的垃圾桶裏。由於黃粱和張芷晴都不喜歡聞煙味兒,所以他隻能站在事務所的門前的馬路旁向黃粱敘述警方這段時間調查到的成果。
黃粱問:“他們就讀的是哪個高中?”
“好像是叫什麽誌成高中。”
“誌成高中?沒聽說過。”
“之前好像叫什麽城南中學,似乎是前幾年改過名。我也不太清楚。”
“城南中學嗎?”黃粱對這個名字倒是有所印象,不過他回憶了一下就放棄了。“還調查到別的什麽了嗎?”
“除了他們在同一個高中讀過書之外,兩個人似乎就沒什麽交集了。羅誌是一個啃老的敗家子兒。徐一鳴還算是有正事兒。他大學畢業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去上班了。我們找不到這倆人近期有見麵或是聯係過的記錄。”
“看來事情應該是發生在他們上高中的時候。”黃粱沉吟道。
“應該是,所以我打算親自去那所高中轉一轉。你明天有時間嗎?”
黃粱點點頭。
“那就好,咱倆明天上午去和那所高中的校長談一談,他答應會全力配合警方的調查。會安排兩名被害人的老師和我們見麵。”
第二天一大早,王建仁開車來事務所接上黃粱。兩人先找了家路邊攤把早飯解決完,這才跟隨著早高峰的長長車流向著誌成高中駛去。
已經許久沒有來到過高中的黃粱注視著一個個身穿整潔校服、臉上洋溢著青春與迷茫的學生們,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在他們這個年紀時的青春歲月。
王建人沒有給他時間來追憶往昔,把車停好之後,兩人徑直向誌成高中的行政樓走去。在一名女性員工的引領下,兩人被帶到了校長室。
一位頭發花白但身材健碩、精神抖擻的男人接待了他們。雙方簡單的寒暄幾句,王建仁直接步入正題:“陳校長,能請您把曾經教過羅誌和徐一鳴的教師叫過來嗎?”
“好。”
陳校長拿起電話說了幾句,幾分鍾後,校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兩名已經上了年紀的教師走進了辦公室。男的高瘦,女的矮胖,兩人的表情雖有些惶恐,不過一看就是常年做班主任的,表情中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等兩人落座後,王建仁向他們詢問事先準備好的問題。有關兩名被害人在高中時期的表現、成績與風評。集中在這幾個方麵對他們進行詢問。
兩位教師表現得很克製,說起話來字斟句酌。簡單概括一下,其實就是他們對這兩名被害人並沒有深入的了解。
這兩名被害人都是那種比較狂妄的小痞子。學習方麵就不用多說了,常年霸占倒數後幾的寶座。基本上每周都會遲到、早退或是翹課逃課幾次。對於他們,教師們的應對措施就是視而不見。隻要不影響其他同學的學習,就任由他們胡鬧。
從當年教過兩名被害人的教師口中沒有問出有價值的信息,王建仁未免有些失望。結束對話之後,王建仁向校長提出了另一個要求,希望能夠看一下兩名被害人的留在學校的學生檔案和相關記錄。
陳校長打電話叫來了一名工作人員,吩咐他負責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