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走眼

“什麽?還有這種事?”

“陳大河以為沒人知道,可惜,我一直盯著他呢!老東西,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你們可不想聽信他的話。”

老張頭一說起陳大河,就滿臉鄙夷不屑。

“張叔,您老跟陳大河是不是有恩怨?”

“哼!仇恨大了去了,當年,我女兒嫁給他兒子,生了個孩子,日子過的別提多美了,誰知道那老東西沒憋好屁。”

“慢點說,別急。”

見老張頭滿臉的猙獰,語氣很衝,狄仁傑害怕老人家氣出好歹,連忙示意他緩一緩。

“我沒事,陳大河就不是好玩意,他糟踐了我閨女,害得我閨女月子沒做完,就撒手人寰了,我那外孫也死了,我記得,那一年雪下的很大。”

“陳大河說死的是他的幼子,怎麽孫子也死了?”

“其實說的也沒錯,是他幼子,也是他孫子。”

“您老這話什麽意思?又是兒子又是孫子的?”

王元芳有點傻眼,他感覺自己沒聽清楚老張頭說的話。

狄仁傑則是抽搐了一下嘴角,他是聽清楚了,但他寧願自己沒聽到。

“唉!家醜啊!不說了,這井下的秘密,要是跟陳大河沒關係,我腦袋摘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老張頭沒繼續說自己閨女的事情,畢竟,那真不是什麽好話。

王元芳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知道老張頭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瞬間,臉色變得扭曲了起來。

狄仁傑在一旁看的想笑,他就知道,王元芳是真單純。

“張叔,這沒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瞎說,眼下,隻有找到何飛,才能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我就怕,何飛是沒命回來了,你們難道不知道,陳大河是煙名樓的人嗎?那煙名樓,可不止是販賣消息的,還幹著殺人的勾當。”

“張叔,您老對煙名樓很熟悉啊!莫非,您老也是煙名樓的人?”

狄仁傑眼睛盯著老張頭,生怕錯過他臉上一絲的表情。

“我倒是想入煙名樓,可惜,人家看不上眼,你們可別被陳大河給騙了,他可沒那麽簡單,隻不過是裝傻罷了。

能在煙名樓裏混的好的,還混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是簡單的角色?你們還是太年輕了,經曆的事情太少了。”

老張頭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讓狄仁傑有些看不透徹了。

或許真是經曆的太少了,狄仁傑都有種,自己才是真傻的感覺。

“張叔,那你認為,這棺材裏麵的屍首,會是誰放進去的?這些孩子,又為什麽會被殺了呢?”

“這個就要問陳大河了,要我說,你們還是趕緊把他抓起來,免得他逃跑了,讓人給用刑,不怕他不開口。”

老張頭的話,讓狄仁傑對他起了懷疑。

“用刑可不是隨便亂來的,您老還真會瞎說。”

“我可沒瞎說,咱們那縣老爺,經常對犯人用刑的,都死了不少人了。”

“胡說,我們大人親民愛子,怎麽可能亂給人用刑,老張頭,你就別瞎說了,小心抓你去坐牢。

二位公子,別聽這老頭亂說,他腦子早不清楚了,要不是我們大人開恩,他現在還在大牢裏吃蟑螂呢!”

魏子豪聽到老張頭對狄仁傑他們誹謗錢縣令,立馬走過來辯解。

見捕頭魏子豪這麽維護錢縣令,狄仁傑倒是對他多看了兩眼。

魏子豪這人,年紀也就二十來歲,長得瘦瘦高高的,皮膚白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渾身氣度還是很不錯的。

“魏捕頭,你可別昧著良心說話,你忘記你弟弟魏子傑,是怎麽被錢縣令閹割,送宮裏換前程的事情了嗎?”

老張頭的話,讓魏子豪臉色一變。

“住口,瞎說什麽,我弟弟的事情,跟大人有什麽關係?是他自己不自重,做錯了事情,再說了,去宮裏當差,總比在外麵被人玩的強。”

魏子豪一想起弟弟魏子傑,心裏就一陣憤怒難堪。

“自欺欺人罷了,我也懶得跟你說,反正,又跟我沒關係。”

老張頭冷哼了一聲,扭頭又對狄仁傑說道:

“狄公子,衙門這些人,你還是別輕易相信為妙,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能出賣的,瞧瞧這位,親弟弟都可以舍棄的主。”

“老東西,我看你是找死。”

魏子豪憤怒的抽出了佩刀。

“好了好了,都冷靜點,魏捕頭,我們這邊說話。”

狄仁傑對魏子豪的事情很好奇,給王元芳使了個眼色,便拉著魏子豪遠離了老張頭。

“魏捕頭,老張頭的話,我也沒怎麽聽信,隻是,你弟弟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我看你也不像他說的那種人。”

“唉!其實也怪我當初太懦弱無能了,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了,老子娘都要餓死了,我弟弟為了老娘能活下去,就找錢大人幫忙。

結果,就成了我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傷痛,我現在都不敢給我娘說,我弟弟進宮當太監去了,我怕老人家受不住。”

魏子豪滿臉的哀戚。

“你不是捕頭嗎?難道衙門給下麵當差的,沒有補貼?”

“怎麽會,我以前就隻是個窮種地的,家裏的銅板,從來沒超過五十文,是我弟弟進宮後,錢縣令才給我這麽個身份。”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好好幹,我挺看好你的。”

狄仁傑不知道說什麽了,感慨了一句,拍了拍魏子豪的肩膀,給了句鼓勵。

“多謝狄公子的賞識,對了,王公子家是做什麽的?看他的穿著打扮,還有言行舉止,家室不一般吧!”

才跨過魏子豪,狄仁傑就被狠狠的打臉了。

狄仁傑看著魏子豪打探消息的醜惡嘴臉,心裏把剛才看走眼的自己,狠狠的抽打了一通。

“開武館的,窮家富路,不穿好點,在外麵會被人看不起,都是麵子貨。”

狄仁傑狠狠的貶低了王元芳一通。

當然了,這不是狄仁傑小人,而是,王元芳的身份,真不能從他嘴裏傳出去,除非,是王元芳自己說出去的。

“我說呢!如果真是跟狄公子一樣的家室身份,怎麽能不去拜見錢大人,畢竟,有身份的人,在錢大人跟前,可是很有麵子的。”

魏子豪突然的轉變,讓狄仁傑有些不太適應。

“這天色也不早了,案子還要繼續偵破,咱們繼續找找線索吧!免得今天又沒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