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不如稱之為舞
兩天後，武當山的演武場。
人是不少的，有不少武當弟子，還有不少其他武門的弟子，諾大的擂台上掛著一串大紅簾，上書‘武當太極傳武交流大會’。
“有趣有趣，看來貧道來的還真是時候，沒想到一來這武當山便有演武之會看。”
李雲以一種吃瓜姿態，坐在一旁，烈日之下，撐著青花紙傘，悠哉悠閑，旁邊還有花生米，小瓜子和茶水，都是淩真準備的待客之物。
眼前來自各門各派的武人們，也正在此擂上摩拳擦掌，互相看著目光灼灼，大有一展拳腳的姿態。
演武台下也沒有外人，這是純粹的武當山內部的活動，或者說是本地傳武門人們的內部活動，來的都是一些本地的船務弟子。
“唉，我也想上去一展拳腳啊，可惜可惜，我不是武門弟子，別說武術了，就連水桶都抬不起來呢。”
淩真看著眼前這武當武門弟子意氣風發的樣子，確實是有些羨慕，男人也許就應該如此陽剛才叫男人吧。
這武當山弟子也分武門和文門的，武門弟子習武練劍，文門弟子負責處理文書雜務，責任分明。
畢竟人的精力有限，你也不能讓人又是習武又是習文。
而這演武也並沒有太多規則可言。
上台演武切磋，看中誰了，誰又看中他了，對眼演武既可。
很快，兩個年輕人對上了。
長相英武的武當弟子拱手道。
“在下江別，請指教。”
另一邊，穿著黑色練功服的男子也說道。
“在下譚鶴，請指教。”
台上，一位武當弟子和一位武館弟子切磋。
“這位是譚家十二路彈腿的傳人，最擅腿腳功夫，這江別是我們武當弟子中未出師的年紀最大的一個，擅長柔拳，一首柔拳耍的出神入化。”
淩真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如數家珍似的將這弟子們擅長的功夫一一道來。
負責主持這場武會的是一個國字臉中年男子，國字臉中年男子出來之後，眾位武當弟子紛紛拱手致禮。
“靈風師叔。”
“嗯。”靈風拱了拱手道：“感謝各位賞臉來我武當行武會，各位秉承著武德第一的原則，進行友好的切磋會晤，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能傷著人，友好第一，武德第一。”
在靈風師叔的叮囑之下，這會武友好展開了，江別和譚鶴你來我往，打的好不快哉。
剛硬的十二路彈腿，剛柔並濟的太極拳。
都武出了風采。
一旁被隱匿身形的青玄卻是吐槽道：“喂，這也算是打架嗎，感覺...怪怪的，我們牛之間打架都是互相頂就完事兒了嗷，哪裏要整這些花裏胡哨的...”
確實，以兩人的表現來看，比起切磋演武，更像是互相喂招，以青玄的角度來看，卻是太‘柔弱’了些。
李雲若有所思，片刻後卻是想明白了什麽，笑道。
“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了？”青玄嘀咕道：“感覺他們打起來也沒啥感覺，為什麽那麽多人看著出神呢...”
的確，周圍的武當弟子們卻是看著入神，為其叫好。
雖然能感受到他們的精氣神，但卻感受不到多少殺傷力。
正當青玄疑惑之際，先前遇到的胖道人靈明卻是出現。
“我武當山演武交流啊，好哇好哇，各位青年才俊在演武台上揮灑汗水，當真是見之寬慰。”
靈明的出現算是打破了這裏原本的演武氛圍，特別是靈風。
靈風道長皺著眉看著靈明說道。
“靈明，你來這裏幹什麽？”
靈風道長和靈明似乎是有些不對付，語氣也不甚太好。
靈明也不賣關子，拱手道。
“靈風師兄，咱話也不分兩頭說了，今日我有兩位朋友，也想在我武當演武台上一展風采，也想同各位武門弟子一同會武。”
“勇馬範。”
來自日國的搏擊高手咧嘴一笑，用生澀的中文，單純的用名字自我介紹。
而王海烈則是溫和的多，拱手道。
“在下來自魔都北江武館的王海烈，精通由八極拳自改而來的搏擊拳法，請各位師傅指教。”
王海烈還鞠了個躬，表示尊敬。
靈風眉頭微微皺起，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知道這靈明師弟一向和他們武門這邊不對付的，如今這般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思。
沉吟片刻後，靈風卻是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師兄想你想明白一點，我們終究還是武當山弟子。”
靈風言下之意便是叮囑靈明牢記自身身份，終究是武當弟子。
靈明雙眼灰暗了片刻，然後便堅定起來，道。
“我，靈明，是武當弟子，生是武當弟子人，死是武當弟子的鬼，此生此世，所言所行，皆是為了我武當山的繁榮昌盛，為了我武當山的未來存續。”
“你說的太重了。”
靈風卻是語態柔和了一些。
他能聽的出來，靈明師弟這般肺腑之言均發自真心。
“那便讓他們上演武台吧，自行找弟子切磋武藝。”
勇馬範雙手插著口袋，吊兒郎當的上台，無有尊重之意讓靈風以及眾位弟子看著有些不喜。
王海烈則是莊重的多，言行皆是禮數俱全。
“請，諸位師傅賜教。”
王海烈深鞠賜教。
而勇馬範在上台之後，看著江別好奇的說道：“你剛剛的拳法，是什麽？”
江別說道。
“這是武當柔拳，擅剛柔並濟之道，脫胎於太極八卦拳。”
雖然這日國人禮數不周，但江別還是耐心的回答道，還擺了下把式，介紹自己的武當拳法。
“哦...柔拳啊。”
勇馬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為什麽叫柔拳呢？”
“嗯？”這日國人的態度很不好，但江別還是皺眉道：“因為這是剛柔並濟之法，其中又最擅長以柔克剛，所以叫柔拳，由太極之法演變而來。”
勇馬範卻是咧嘴一笑道。
“不不不，你這柔，是真的很柔，但最好，還是不叫柔拳吧，叫，柔舞比較好。”
“你這拳，與其稱之為武，不如稱之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