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賊
五覺樓。
一群鑒寶師正點頭哈腰地討好著曹啟哲。
“少爺，要我說那個姓楚的不過是仗著寧家的照顧，有什麽資格在我們曹家賭鬥，這麽狂妄，早晚有人收了他。”
“哪裏要早晚，等中午時辰已到，曹少爺必定五寶練出，讓他人頭落地，從此不敢在吳州露頭。”
“是是是，是我說錯了，曹少爺要想收拾人，哪裏還需要等到早晚，中午就夠了！”
“要不怎麽說曹少爺厲害，這才過了一半時間就已經收集齊五寶，哪像某些人，恐怕還在外麵吃屁。”
“你可說錯了，恐怕是在想屁吃！”
嘲諷之語響起，滿屋的鑒定師都笑出聲來，曹啟哲更是麵露即將成功複仇的得意之色，眼神在王燕的胸前和衣擺處停留，毫不掩飾自己的色心。
王燕看到曹啟哲的樣子，早已忘記楚辭帶給她的五千萬的生意，滿心都是如何爬上曹啟哲的床，成為曹家未來的少奶奶。
就在曹家眾人哄堂大笑的時候，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人還沒死，怎麽已經哭上喪了！”
一句話，曹家眾鑒定師紛紛怒目而視，眼裏噴出火來！
“你還敢回來！”
“今天曹少爺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少爺，搞死他！”
楚辭冷哼一聲看向曹啟哲：“你要是不會管你的狗，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啊！姓楚的，我們和你勢不兩立！”曹家身後鑒定師紛紛大喊著上前準備打人。
曹啟哲抬手壓住眾人怒火，冷笑一聲。
“姓楚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特麽和我玩什麽聊齋呢？”
“不就是想故意引我們動手再趁機報警逃過賭鬥麽？上次你在狗窩門口就用這一招，這次還想用，是不是你隻會這一招啊？”
“要是你隻會這一招，現在下跪磕頭求饒還來得及，少爺我心情好，留你在我曹家當清潔工，專門打掃廁所，怎麽樣！”
曹啟哲說完，身後一群人紛紛笑出聲來。
“果然還是少爺英明！”
“鬥寶不行就用這種下三濫手段躲避，你不配為鑒定師！”
……
“楚大師！”寧柔聽著這些話怒上心來，就要上前反擊卻被楚辭一把拉住：“跳梁小醜，無需在意。”
“曹啟哲，既然你這麽急著送死，我也不攔你。開始吧！”
楚辭一掌拍在五覺樓迎賓桌上，百年的黃花梨桌子震得發出一聲悶響，讓曹啟哲瞬間變色。
“我警告你，我們……我們店裏有……有監控的，你不要胡來！”
“堂堂曹家大少爺，被一巴掌嚇成這樣 ，真是有本事！”楚辭冷哼著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
“五局三勝，我要你跪著把屎吃完。”
曹啟哲眼皮微閉，毒蛇一樣陰冷地笑著：“那就走著瞧！”
“評委是誰？”楚辭冷聲問道。
樓上突然傳來道洪亮的聲音：“你既然和我孫子賭鬥，不知道老夫夠不夠資格坐這評委席！”
“砰、砰、砰……”
拐杖聲步步逼近。
一個銀發銀須的老者從樓上走下，體態幹瘦，雙眼卻透著一股賊亮。
“爺爺！”
“師父！”
“大爺！”
數十聲問候同時響起，老者的身份毋庸置疑，吳州曹家掌舵人，鑒寶宗師曹興遠。
楚辭看著曹興遠，輕輕搖頭：“老而不死是為賊，事情涉及你曹家臉麵，他又是你孫子。我信不過！”
一句話，曹家眾人眼神更加怨毒。
“你特媽算什麽東西！我師父親自給你們當評委還敢質疑，天底下誰不知道我師父剛正不阿，曾經因為賣家掉包，我師父親自賠償客人千萬損失，你有什麽資格不信！”
說話的是曹興遠的大徒弟王學真，現在也是五覺樓的資深鑒寶師。
“我大爺爺也是你能侮辱的！就算是市博物館長來了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曹老，你算老幾！沒有一點點規矩！”
有一個曹家人站出來怒視楚辭。
曹啟哲更是獰笑著大叫：“楚辭，我以為你隻是恃才傲物，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狂妄自大。”
“也好，這樣就算讓你滾出古玩圈我也不會有一點後悔，我曹啟哲，要讓你記住！”
“曹家可殺不可辱！”
“廢話真多。”楚辭一甩手，看著寧柔：“讓宋驚鴻過來。”
寧柔點點頭立刻聯係起來，曹家眾人聽到這句卻是笑出聲來。
“聚元樓宋驚鴻？宋老的名字也是你這種垃圾配喊的？”
“我看你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廁所裏點燈找屎啊！敢這麽稱呼宋老，你怎麽不說讓陳館長也來看看呢？”
“哦，對，你不說我還忘了。”楚辭拿出電話遞給寧柔：“讓陳良也來一趟！”
樓外，知道消息的收藏者已經將五覺樓圍得裏三層外三層，聽著最前方的人傳回的消息，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接一陣的聲浪。
“你們聽到了嗎？他居然真的給陳館長打電話了。”
“笑死我了，他以為他是誰，陳館長的兒子麽？”
“陳館長早在幾年前就傳話出去，不再擔任私人鬥寶的評委，我看呐，這小子八成是偶然得到陳館長的電話，估計等下就會被罵死。”
“不一定呢，萬一人家真的能請來宋老和陳館長怎麽辦，畢竟連我們曹家都看不上。”
“也是，這種神經病，早該死了，省的浪費國家糧食。”
也有知道內幕的人給其他人科普情況，說出楚辭以一敵五賭牌子獲勝的事情，人群中的鄙視又少了幾分。
“嗬嗬，我就知道怎麽會突然有這事情，我看八成是曹啟哲輸不起，連曹老爺子都抬出來站台了。”
“曹家人無恥啊，輸了的東西還要拿回來。”
“呸！老子發誓，要是這次曹啟哲贏了，老子一輩子都不在五覺樓買東西！”
“對，要臉的爺們都不能來！”
聽著人群中的喧嘩，曹啟哲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看向楚辭已經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這時，曹興遠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夥子，我不知道陳良和老宋在哪裏欠了你的人情。不過老夫要勸你一句，人情是會用完的，到時候，誰也保不住你！”
一雙老眼盯著楚辭，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
楚辭輕輕撣去身上浮塵，朗聲開口：“謝謝提醒，我也勸你一句，活久了，就該走了！不要站著茅坑不拉屎。”
曹興遠眯著雙眼，陰毒盡顯。
門外，突然傳來兩聲雷鳴般的歡呼：“宋老來了！陳館長來了！”
屋內，曹家中人紛紛陷入震驚。
楚辭……居然真的把人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