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拾荒老太太

這裏曾經一條巷子的人這麽,一張嘴就能說出幾百種原因來。

真正發生什麽事情,還得由我們進屋之後慢慢去細找。

但是李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我們千萬不要靠近七棟,我也就沒有告訴他今天晚上我們要掃屋的事兒。

“看也看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吃飯吧。”李先生催促。

我這時候才發現天已經慢慢的變暗了,他估計是有點害怕在的,所以說話語速也變得快了。

時間未到,我們也隻能等著。

先去吃個飯再說吧,之後的事情也不著急。

走到了殉葬鋪,李先生家已經做好飯了。

殉葬鋪依舊人來人往的,可能是因為臨近清明,過來買紙錢的人也多了。

那幾個半大小子剛吃了沒兩口飯,又得去招呼客人,看著也是辛苦。

“那三個小孩是村裏來的,說是很小就輟學了,現在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李先生沒話找話,我知道他是故意躲避開,我們問關於七棟的問題。

吃完飯我們又聊了一會,殉葬鋪有了那幾個小子之後,再加上又是清明節前後,買東西的人也多,所以他們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營業。

我們就在門外坐著聊天,也沒打算走的意思。

說來也奇怪,李先生壓根就不趕我們,甚至還好客的問今天晚上要不要在他這裏留宿。

見我們坐著,李先生又要讓那其中一個小子去巷口的雜貨鋪,買了一點小零嘴,和幾瓶啤酒。

酒我們是不能喝,畢竟晚上還有活,忙完了還得開車回家。

那小子剛提著酒回來,臉上身上都是汗。

他的步伐很著急,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那小子把東西一放,我進店裏麵拿了一捆香又往外跑。

“雜貨店的老板說要一捆香,我送貨去了,等會我把錢拿回來。”他跑著跑著突然回頭朝著李先生喊了一句。

雜貨鋪的老板要香?

“他有敬拜土地神之類的?”我有點疑惑。

一般雜貨店都有這種信仰,目的也是為了招攬客人。

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清明節要買香的,但當然了,也有一種可能是剛好到了清明節,他店裏的香用完了。

可以不用這麽著急呀。

“沒有看見他們有土地神,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李先生不解,叫了另外一個小子過去看看。

沒過多久,小子們回來了。

說是雜貨鋪那邊出事兒了,有個拾荒的老太太,好像被陰穢之氣纏身了,在雜貨鋪又是哭又是鬧的。

我跟表舅對視了一眼,東靜已經站起了身來,朝著巷口走去了。

李先生跟著我們的後麵。

到了雜貨鋪,果然就看到了那個老太太。

她的眼神一看就是著了道,看人沒有焦點,但是她眼裏放光。

這種眼神讓人覺得好可怕,附近看熱鬧的居民,都躲得遠遠的。

李先生繞開了那個老太太,走了進去雜貨鋪。

老板姓郭,是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

他看起來也是那種不怕事兒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勇敢將人帶到自己的店門口。

郭哥嘴裏叼著煙,這會兒光著膀子,身上一條條被指甲抓破了的血痕,手上還拿著一捆剛才小子送過來的香。

“郭哥,你搞得定嗎?我這幾個朋友是先生,或許可以幫得上忙。”李先生跟郭哥商量了一番,又不知道說了什麽,郭哥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他從口袋裏麵掏出了幾個紅包,往我們手上塞了過來。

那紅包的厚厚一疊,我一拿上手,都驚呆了。

後來才知道,這雜貨鋪的郭哥祖上留下來的,靠著巷子裏鄉裏鄉親幫忙,熬到了孩子們上了大學。

郭哥就是其中一個大學生畢業之後,回來看店的。

平日沒事兒就在店裏,他是個室內設計師,隻要有個電腦就可以接活。

因為得到了鄉親們的關照,所以這巷子裏誰有什麽事兒,他都會幫忙。

至於這個拾荒的老太太,家也是在巷子裏的。

她是一個孤寡老人,平時就靠著拾荒轉來的錢,到了郭哥這裏買點米。

既然是這巷子裏麵的人,郭哥是怎麽樣都一定會幫忙的。

“你們就隻管幫我把她治好就行,之前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費用是多少我也不知道,隻能估摸著一人給了一些。如果不夠了,你們就再跟我講,我想辦法給你們湊起來。”

郭哥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但是他確實是個好人。

表舅沒說話,他轉身走到了老太太的邊上。

那老太太神神叨叨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說的話也沒人聽得懂。

“老人家,你這是怎麽了。”表舅就蹲了下來,他跟坐在台階上老太太的高度是一樣的。

“你不要過來,我跟你說了我不要,你為什麽還要過來。”老太太一臉驚慌。

可是這聲音很明顯是個妙齡女子的聲音,人的聲音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一般的老太太聲音會比較低沉一些。

而且是不是妙齡女子,這聲音很明顯,一聽就知道了。

“我也不想生病,可是那有什麽辦法?”老太太看著表舅,突然淚流滿麵。

這什麽情況?

我們在邊上吃瓜的群眾看著都傻了,說話牛頭不對馬嘴,老太太好像自說自話,又好像在回答表舅的話。

“沒關係的,生病了我沒有錢治,你告訴我你哪兒不舒服?”表舅又問。

“我腦子不舒服,總是疼,太難受了,死了算了。”老太太哭著錘自己的頭,錘著錘著,突然又抬頭看向了表舅:“你是槿郎吧?”

什麽槿郎?

還是錦囊?

“什麽?!”站在我旁邊的郭哥大喊了一聲,我回頭看他,他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槿郎又是誰?

“她果然是被陰穢之氣纏了身!”

郭哥在我旁邊大喊。

我和東靜一臉不明所以,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七棟那一戶人家,最後一個男主人就叫初槿!我小時候,也聽過那女主人叫他槿郎。除了女主人之外,基本上就沒人這麽叫過他了,看來是女主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