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巷尾七棟
下午三點,男人準時踏入了中介公司的大門。
他是一個身材高挑消瘦的男人,可以看得出來他被他的房子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了。
他的臉色鐵青,並且伴有一絲蒼白。
眼肚子處,很明顯的淤青,但那並不是被打的,而是休息不好。
印堂也有點發黑,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差。
“你是……杜先生吧?”
我有點不太確定的問。
因為在電話裏他的聲音是低沉的,而且很有磁性,在我想象中,他應該是一個霸道總裁級別的人。
可現在看起來,他卻很潦倒,頭發亂七八糟,身上穿的衣服也能看出來是隨便一套的。
他已經沒有了心情去打扮自己,甚至看見了我們也沒有什麽心情跟我們打招呼。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張名片,上麵寫著的是“離處集團有限公司——助理杜航”。
這個集團我聽說過,上一次跟金老板在桂花酒樓吃飯的時候,我也曾經跟他們的老總打過招呼。
“杜先生你好,我是聞傑。”接過了名片我看了看,立馬跟他打起了招呼,並且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我們老板推薦過來的。聽說你能掃屋,我想先讓你幫我掃一下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把這房子給賣了。”
杜航的目標很明確,看來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之後的路要怎麽辦。
這其實挺好,最起碼不用我太操心房子的事情。
“掃屋也好,賣房子也好,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但是掃屋的話,我得找我舅舅幫忙。”
我跟杜航大概交代了一些情況,畢竟掃屋和賣房子是兩件事兒,需要用到兩個團隊。
杜航也能理解,我們內部業務他並不清楚,但是他還挺相信我的,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
既然是離處集團的助理,他的工資也不低。
他也很明確的告訴了我,在價錢方麵不需要太過擔心。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你可以參與掃屋。”
杜航有這個要求,是因為他聽他老板說,我是一個挺厲害的人。
但實際上,掃屋的團隊裏麵最弱的就是我。
為了生意,我不能說自己不行,所以硬著頭皮我答應了下來。
拿到了杜航給我鑰匙,我約上了表舅和東靜。
剛好趁著天黑之前,我們先去看看房子。
等到晚上,我們就可以開始掃屋。
很久都沒有活了,這會兒大家都顯得有點興奮。
杜航的房子,在一個舊區的巷子裏。
就在陳大少爺的那一個店鋪位置附近。
我們到的時候,李先生的殉葬鋪還沒有關門,他正坐在殉葬鋪門口喝茶。
可以看得出來,殉葬鋪的生意還算不錯。
比起上次見到他時,多了幾個麵生的員工,也都是年輕的小子。
這應該就要歸功於陳大少爺那家店,確實如同李先生所說的,隻要中和一下陰陽之氣,生意就會變好。
我是不懂其中的門道,反正賺到了錢,也幫到了李先生,我還是挺高興的。
“聞傑,留下來吃飯啊。我們廚房正在做飯了,到時候多加三雙筷子就好了。”
李先生看到了我,特別開心的打著招呼。
他還特別熱情,讓我們留下來吃晚飯。
我跟表舅對視了一眼,表舅點點頭。
我想著也是,反正勘查完了房子之後,還得等到半夜才能進去。
這段期間,剛好可以跟李先生打聽打聽,看看這房子有沒有什麽異常。
“我們先去看看房子,等會兒回來。”我說了一句,就要離開。
李先生看著我,問了一句:“哪裏的房子?”
“巷尾七棟。”我回答。
他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看了:“那邊陰穢之氣很重,你們要過去?”
看他的樣子,似乎知道不少。
這剛好,我們也有不少問題。
再一個就是,這巷子七拐八彎的,很難找到那一棟房子,讓李先生給帶帶路。
我話還沒有說完,李先生站起來說:“我跟你們一塊去,那邊陰氣太重,我過去還能鎮著些。”
不過就是去掃一下屋,被他說得這麽邪乎。
但是我們也曾經見過和感受過陰穢之氣的,而且我們還經過了九連環局,這就更加的相信李先生說的話。
他帶著我們一路走到了七棟。
七棟的周邊,不知道為什麽,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這讓我感覺到了異常奇怪。
可能是因為沒有人住的原因,又是在巷尾。
七棟看起來就特別的怪異。
“這個宅子,聽他們,特別的詭異。你們進去的話,還得小心才行。”
即便是李先生陽氣這麽重的人,一靠近七棟,他整個人汗毛倒豎,忍不住的顫抖。
這會兒天還沒有黑,也不過是下午五點多,這裏就已經這麽的陰森恐怖。
不知道到了晚上,會怎麽樣。
李先生說什麽都不肯往前了,他自然也不讓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們不進去,就在周邊看看。”我笑著給他遞了一根煙。
抽過了煙,大抵可以安撫一下李先生的情緒。
他繼續往前走,帶我們到了七棟。
七棟的周邊是有護欄的,而且就這麽看,隻有一個前門。
如果我們遇到什麽意外要立刻離開的話,就隻能通過前門離開。
這樣子對於我們來說,局限性大了些。
但是布陣法可以不用布很複雜的陣法,因為這些護欄,是有門道的。
護欄的形狀不一,而且也不是一般我們見過的護欄。
而是一條一條,呈不規則的橫豎分布。
表舅說,這是一個先生布下的陣法。
也是用來困住陰穢之氣的。
可這陰穢之氣一直都沒有辦法離開,隻會越來越多的怨氣。
“你之前可有聽說這宅子出過什麽事兒?”我問李先生。
作為殉葬鋪的老板,他最經常要做的交際就是跟過來買東西的客人閑聊。
不多不少肯定聽了點什麽。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聽說有個女的生病死在家裏了。但是已經二十年前的事兒了,後來這寨子一住人就開始雞犬不寧的。慢慢的就沒人住了,就連周邊的人也都搬走了。”
李先生聳聳肩,他剛到這裏不就,再多的事兒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