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幅又一幅
孫澤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眾目睽睽之下，兩隻垂著的手臂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
不管他是氣的還是因為緊張，周領導看在眼裏，心裏一陣暗爽，嘴角掛起了一絲嘲諷的微笑。
“怎麽？說不出話了？”周領導臉色嚴厲了起來，說道，“你口口聲聲說這幅畫是你的，為什麽不敢讓白家人給你作證？！那是因為你說的都是假的！都說白家的上門女婿是個廢物，今日一見，我看未必，一個廢物怎麽敢訛詐別人呢？我看你就是想錢想瘋了。”
“周領導息怒，他就是一個小人物，犯不上和這種人生氣。”
“我剛剛就想，牟老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和孫澤有這麽深厚的交情？！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興許這個謠言的源頭就是孫澤也說不定。”
“照我說，周公子和孫澤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這幅畫也隻可能是牟老送給周公子的。別說牟老送孫澤這小子畫了，估計他老人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盡管開口表態為周家說話的人不多，並且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一直沒有開口，不過這已經足夠讓周家父子充滿了底氣。
“你還有什麽話說？”周子修瞪著孫澤問道。
孫澤還是剛剛那副緊張的樣子。
莫曉虎和晉天賜剛要開口為孫澤辯解，但是被孫澤用眼神示意不要開口，隻得強忍著心中的火氣。
“哼，公道自在人心，白家人為什麽不會替我作證，原因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清楚？我們不清楚！”周子修冷哼一聲，怒道，“到現在你還嘴硬，趕緊滾蛋！今天要不是我父親生日，我一定親手把你給打出去！”
周子修說完，沈思浩等人挽著袖子，朝著孫澤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行，你們給我等著，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孫澤臉色蒼白的撂下狠話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子修手裏的卷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間。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有個小人在這裏鬧事，大家權當個樂子就行了，該吃吃該喝喝。”金重笑著說道。
“金少說的不錯，一個小人而已，大家當個屁放了就是，千萬不要壞了大家的雅興。”
“這小子，還挺能唬人的，差點被他給忽悠了……周老哥，咱們喝一杯！”
晉天賜和莫曉虎心中憋氣，實在是想不明白，剛剛孫澤已經火力全開了，怎麽說啞火就啞火了呢？要不是他最後的表現這麽不堪，別人也不會認為他說得是假的。
“晉少、莫少，怎麽不喝酒呢？來，幹一個！”
兩人隻得端起酒杯，強顏歡笑的和眾人虛與委蛇。
金曼鈺敏銳的感覺到，剛剛孫澤行為實在是可疑的很，別的不說，牟老到深州市的時候自己就是陪同者之一，為什麽他不讓自己作證呢？！除此以外，還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證明，孫澤的確是那副畫的所有者。
他到底是要幹什麽呢？
正沉思的時候，她看到桌子上的手機亮了，打開一看，是孫澤發過來的短信。
看完以後，金曼鈺嘴角露出了笑容，一抬頭，看到對麵的孫澤兩個鐵杆也拿著手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緊跟著，金曼鈺和他們一樣，拿出手機和自己的手下短信聯係了一下……
“周公子，咱們喝一個，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夠弄到牟老的畫，真是不簡單，有機會的話，可否為我引薦一下牟老？說實話，我想買他老人家的畫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人端著酒杯，一臉討好的衝周子修說道。
“好說好說，我一定盡力！”周子修矜持的應道。
“還有我，周公子您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
看著被眾人團團圍住的兒子，周領導老懷大慰。
至於這幅畫到底是怎麽來的，他壓根不感興趣，就算是強要又怎麽了？那也算是本事。
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從來不拘小節，隻要對自己有利就行。
包間裏的客人們已經開始來回走動，說笑聲吆喝聲此起彼伏，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先後進入房間，更沒有在意這些人離開後，金曼鈺和晉天賜他們的腳邊都多了一些東西。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吃了個七七八八，周領導等人已經喝得臉色通紅，在場的每個人都很興奮。
這時有人說道：“周老哥，周公子，可否把那副畫展開，讓大家再欣賞欣賞？”
“是啊，機會難得，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有機會欣賞到牟老作品的！”
“周公子，你就讓我們沾沾光吧——”
大家這麽熱情，周領導很有麵子，衝兒子大手一揮，說道：“拿出來讓各位看看，不要那麽小家子氣——”
“好嘞——”
就在眾人圍著這幅畫欣賞的津津有味的時候，有人說話了。
“我這裏也有一副牟老的畫作，在場的都是行家，幫我鑒賞一下？”
“晉少，真的假的？！快拿出來看看。”
晉天賜拿出一個盒子，取出一副卷軸，小心翼翼的展了開來。
周圍人發出陣陣驚歎，有人說道：“真跡！絕對的真跡！”
有心細的人說道：“看日期，和周公子的那副一樣……真是巧了。”
周子修被人搶了風頭，不滿道：“晉少，你這幅又是哪裏得來的？”
“和你的一樣啊——”
周子修不疑有他，笑道：“晉少不愧是深州市第一大少，能夠從牟老手裏弄到畫，果然是不簡單！”
這時又有人說道：“巧了，我手裏有兩副畫，大家也幫我鑒定一下吧——”
“兩副？！”
晉天賜也忍不住好奇，他怎麽會有兩副呢？
他不知道的是，莫曉虎剛剛和手下人聯係的時候，莫默也在現場，得知原由以後，把自己的那副畫也貢獻了出來。
“我去！也是真跡！”
“我的天啊，這什麽情況？！”
一個晚上，居然能夠看到三幅牟老的畫作，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整個包間裏靜悄悄的，人們已經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周家父子感覺到事情沒那麽簡單，可是也說不出來為什麽。
一陣笑聲響起，在安靜的包間裏顯得格外清脆。
“金董，您笑什麽？”有人看著金曼鈺問道。
“哎，真是巧了，我家裏也有一副牟老創作的中堂畫，”金曼鈺伸手指著牆，比了一下大小，遺憾道，“可惜帶不過來。”
“金董說笑了，中堂畫不比其它，牟老……真的給您畫了？”
金曼鈺翻了個白眼，嬌聲道：“你還不信了……好在我這裏還有兩幅，不然就被人當成騙子了。”
見她從身旁的地上拿出兩個長盒子放到桌麵上，一旁的周子修懷疑道：“這也是牟老的畫？”
“當然——”
真是見了鬼了，牟老的畫怎麽爛大街了！
征得金曼鈺的同意，有人上前將兩副畫取出展了開來。
“全部都是真跡——”
人們已經發不出驚訝聲了。
“我剛剛注意了，今晚看到的六幅畫，落款時間都是傳聞中牟老到深州市的那幾天，”有位老板說道，“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就算我們沒那麽大的麵子，求不來畫，好歹讓我們見見牟老爺子啊——”
“就是，太不顧伴兒了——”
“晉少、莫少、周公子，你們必須自罰三杯！金董，您是女的，就自罰一杯吧——”有人提議道。
“好、好啊。”周公子笑著應道。
“這酒我可不喝！我和周公子不同，我並沒有見過牟老，”晉天賜笑著拒絕道，“該喝這個罰酒的另有其人，我壓根就不知道牟老來過深州市！”
“我也不喝，我知道的時候，牟老已經離開深州市了！”
“那這幾幅畫，你們是怎麽得來的？”
“是啊，晉少剛剛說的另有其人，是誰啊？”
眾人來回打量著二人，等待著他們的答案。
周公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雖然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直覺告訴他，今晚自己很可能要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