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拘留室
“呦，小夥子，長得細皮嫩肉的，犯了什麽事兒啊？”
拘留室裏加上孫澤一共六個人，兩名衛士剛走，一名留著長頭發的精瘦男子就湊了過來。
見孫澤不說話，男子瞬間變了臉色，“靠！給你大爺裝啞巴呢是吧？！”
孫澤心裏煩得很，還是不言語，男子這下被徹底激怒，一把抓住孫澤後背的衣服，就要往鐵欄杆上撞去。
一個轉身，孫澤從男子伸手從男子腋下穿過，掐住對方的脖子。
砰的一聲，男子偷襲不成，自己的腦袋倒是撞了上去。
“哎呦呦——疼死我了——”男子蹲在地上，抱著頭不停叫喚。
孫澤不理他，走到角落邊坐了下來，其他幾個人見孫澤出手利落，都收起了挑釁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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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副隊長，情況未必就一定是舉報人說的那樣，我想……再查查，等到最終結果出來了，再拘留孫澤也不遲啊。”
兩名衛士此刻坐在馬副隊長辦公室裏，說話的正是周衛士，剛剛他已經將自己在孫澤家裏問的情況匯報過了。
“還查什麽查！”馬副隊長將手裏的一疊資料摔到了下屬麵前，“這些難道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把這種暴力分子放到社會上，再發生幾起傷人事件，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馬副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著現在的決定有些草率。”
“草率？”馬副隊長眯著眼睛看著周衛士，沉聲問道，“你是在質疑辦案的所有人員嗎？他們都是傻子，隻有你的第六感才是正確的，對嗎？”
“哪能啊，老周就是這麽個強脾氣，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劉衛士趕緊說道，起身拉住老周，“周哥，走走走，這都幾點了，不要打擾馬副隊長了。”
兩人拉扯著來到走廊後，老周接過同伴遞過來的煙，點上後說道：“小劉，不是我要頂撞領導，真的是……真的是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嗨，你說說你，真是個強脾氣，那麽多證據擺在那裏呢，既然你還有疑問，那就繼續查啊。”
“可是……”老周欲言又止。
小劉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他說他的，咱們私底下查咱們的，你是個老衛士，也許你的感覺正確的。”
“還是你腦子管用，”老周剛露出個笑臉，又擰巴道，“可是孫澤還關著呢。”
“他出手那麽狠，就當是個教訓吧，在裏麵磨磨銳氣也是好事兒……走，趕緊把手頭的事兒了了，好專心查這個案子。”
“行，聽你的。”老周將煙頭掐滅後丟進垃圾桶，“趕緊弄清楚，不然心裏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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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不是有病？”
“我看是，盤腿坐了一晚上，嘿嘿，說不定他是打算修仙呢，然後使個法術，噌的一聲，就離開衛局了！”
孫澤睜開眼睛，看到對麵幾個人正吃吃笑著，見自己看了過去，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瞬間安靜了下來。
“怎麽了？”孫澤問道，之前一直在入定，並沒有聽到他們對自己的議論。
“沒、沒什麽。”
孫澤也就是隨口一問，見他們不說，也不以為意，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目前的處境。
很明顯，白慶波誣陷了自己，也許還收買了衛局的一些人員，自己已經被拘留，什麽也做不了。在衛局外麵，妹妹隻要不再出現任何的意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至於妻子白若，很難說會不會被白慶波欺騙。
想來想去，唯一的希望就是，昨天早晨帶自己來衛局的兩名衛士了。
將希望寄托在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身上，孫澤臉上露出苦笑的表情。
“年輕人，心裏不好受？”孫澤斜對麵的一位老人問道，“你犯了什麽事兒啊？”
說話的老人約莫六十多歲，長得很瘦，額頭布滿了皺紋，如果不是他那雙偶爾透出精光的小眼睛，怎麽看都像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昨晚孫澤剛進拘留室的時候，孫澤就看出這個老頭不一般，當自己和男子打鬥的時候，老人自始至終一副淡然的表情。
最重要的是，孫澤發現所有人都離老人遠遠的，給人的感覺特別詭異。
“遭人陷害，落了個故意傷人的罪名。”
見孫澤語焉不詳，老人也不在意，笑道：“有什麽冤不冤的，到了這個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
孫澤反問道：“那您是因為什麽啊？”
老人揉者自己的腹部，說道：“嗨，怎麽說呢，無妄之災啊……我就是個收破爛的，前天下午我正在郊區一個廢舊的工廠撿垃圾，聽到遠處傳來女子呼救的聲音，就走了過去，見一個女的躺在地上，身邊趴著兩個男的，哎……既然見到了，總不能袖手旁觀吧？可是我又是個老人，沒辦法，找到一根鐵棍，走到他們身後，兩下，就兩下！他們就暈倒了，再然後那個女的和我就走了唄，誰知道男的傷的太重，後來我就被抓起來了。”
“可是您是見義勇為啊！”
老人笑了笑：“我又沒有那個女的聯係方式，隻能是那兩個男的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現在他們在醫院躺著，我在這裏待著，嗬嗬，也算是扯平了。”
“年輕人，你說你是遭人陷害，如果方便的話，說說唄，在這個地方真的挺無聊的。”
老人剛剛已經說了自己的經曆，孫澤這次也不好意思拒絕，看了眼同室的另外幾個人。
這幾個人很是自覺地坐的遠了一些，視線也看向了別處，孫澤這才走到老人的身邊，將昨晚的經曆說了一遍。
老人聽完以後，說道：“你急著救治自己的妹妹，出手重了些也無可厚非……小夥子，年輕人最受不得冤枉，但是我勸你啊，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要急躁，尤其是當自己無能為力，什麽也做不了的時候，更應當沉得住氣。”
孫澤坐正身子，說道：“您說的有道理……對了，我見您總是揉肚子，是不是腸胃不大好？”
老人滿不在乎的說道：“老毛病，早就習慣了……馬上就要出去了，到時候找個大夫開點藥，雖然不能去根，但是最起碼能夠消停一陣子。”
“出去？您剛剛不是說……”孫澤欲言又止。
老人一笑：“已經在這裏待了兩天了，也該真相大白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就要出去了……年輕人，不要急，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相信也能出去的。”
孫澤苦笑著搖搖頭，“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