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夢中的夢
（MD碰到了一個罕見的智障，被糾纏住了一段時間。不過還是熬夜更新了。以上。）
“……大人，大人？”
“嗯……？”
“您在書桌旁睡著了啊……”
“……？？？”
剛剛從神經潛入的眩暈中蘇醒過來，李林搖了搖頭，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景物。
神經網絡的交互很快讓原本交疊重合的鏡像分離開來，映入在李林視網膜中的是那個小女孩略微擔心的麵孔。小小的臉盤上滿是不安，像是害怕這個唯一的長輩也要離去似的。
不過說的也是，畢竟是家人都死光了的狀態下。如果自己這個唯一對他好的長輩忽然這麽嘎嘣一下子消失了或者死球了，小女孩非得精神崩潰不可。不過現在看情況的話，表現出來的並非是直接消失或者是什麽特殊的狀況，就跟失去了意識沒有什麽兩樣。
原來下線的表現是昏厥或者睡眠啊……倒是蠻細致的。
下意識的捏了捏女孩的臉頰，感受著那跟現實別無二致的手感，李林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好了，我們走吧，說好的要帶你去玩的。不過要先跟我一起去交接任務。等到任務完成了後我們再去玩一下好不好？到時候我請你吃點你這輩子都沒有吃過的好東西。”
“誒？不要啊，如果李林大人您有問題的話還是算了吧。”
女孩很老實的搖了搖頭。
“如果有問題的話就應該在家中歇息，人家並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啦。”
“都說了沒問題了，隻不過剛剛稍微有點困打了個盹而已。你李林大人會騙你嗎？摸魚這種事情你李林大人不會幹的。”
“哦……”
看著一臉自信的李林，小女孩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
雖然說是出去玩，但是實際上有鑒於地下城貧瘠的資源，也隻不過是沿著大路閑逛而已。這本身就算是出去玩的最高奧義了。
李林倒是沒有什麽表現，可是小女孩明顯變得活潑了許多。僵硬的小臉上也逐漸的露出了活潑的笑容，踩在鐵欄杆上維持著平衡，然後時不時的從懷中掏出來一顆糖球塞進嘴裏——她存下來好幾天的糖球似乎就是為了今天似的，看起來特別的活潑而又充滿了活力。
“李林大人。”
“嗯？”
隨手將一個酸液瓶放在了鐵柱子旁邊，李林頭也不抬的回應道。
“你知道麽？我爸爸常說，城市本身實際上就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一個孕育著人類的內腔。汲取著外界的養料，在道路組成的血管中穿。而我們就是寄居在這個城市中的微生物，為這個龐大的生命提供各種各樣的基礎。”
“那家夥還是個哲人麽？”
“嗯，爸爸確實是這麽說過的。他說如果有一天能夠走到地麵的話，一定會好好研究自然與人的關係。”
在前麵走著，小女孩張開雙手維持平衡，慢吞吞的說道：
“我覺得爸爸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啊，確實是了不起的人。”
或許吧。
對於那個被自己順手宰了的倒黴蛋實在是沒有什麽記憶，李林也隻能順著小女孩的話點了點頭應和了幾句。
“不過李林大人一定跟父親是非常好的朋友吧？不然的話也不會對我這樣的人這麽好。別人都說我是被詛咒的孩子，因為隻有我長的跟地上人差不多，很難看的模樣。但是這樣的日子裏隻有父親和母親大人說我很好看。現在又有李林大人您，是第三個說我很好看的人。我很感激您。”
“哪裏，你確實是很好看啊。要吃糖麽？”
“都說了大人您真是……好啦，這裏就是集合地啦。李林大人您可不要在裏麵也亂說話哦？領袖會生氣的。”
小小的身影拐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女孩轉過身來看著李林露出了一個略微羞澀的笑容。
“這裏就是麽？”
李林麵對這隱蔽的小路挑了挑眉頭。
“你在外麵等我出來就可以了，千萬不要進去啊。”
“誒？我還想跟雷蒙叔叔打個招呼的……好吧。”
小女孩看著那低矮的建築群有些困惑的歪了歪頭，但是還是聽從了李林的建議。
示意小女孩在外麵等著他，李林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邁入了那個看起來較為隱蔽的豁口中。
隻不過在陰影中走上幾步而已，那原本算是纖細修長的身影頓時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幹擾了似的繚繞起一層暗黑色的霧氣。迅速的氤氳散開，化作了一團迷霧。
而站在建築物內部正在看守通道的一名警衛一臉愕然的看著那漫步在陰影之中，似乎毫無意識的人影。在他眼中那原本清晰明亮的大廳和走廊竟是被一團朦朧的霧氣籠罩了似的，隻聽見一個完全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嗓音像是評價什麽一般，對著整個建築淡淡的說道：
“這裏就是天球都市的核心區了啊……哦……看著也不怎麽樣嘛。”
“喂！”
看那莫名詭異的身影，守衛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伸出手打算叫住他。
“你從哪來的？你想幹什——”
？！
但是沒等守衛拉住那個闖入者，那個身影仿佛幽靈一樣伸出一隻黑色的手掌按在了守衛的頭部。稍微用力，‘嘭’的一聲悶響後，噴湧的蒸汽頓時將男人的頭顱炸成一團粉紅色的迷霧。
“然後，我看看要去哪裏比較好呢？沒有地圖的話這種複式建築想要把人殺光還是蠻有難度的啊。我的聆聽和超自然鑒定應該不過關吧？如果要是能找個人問問路就好了……但是這也沒辦法。畢竟是機密的通道，隨便問人的話肯定會被坑到陷阱裏的。”
就像是絲毫沒有注意自己已經殺了一個人似的，李林伸手拽了拽胸前的呼吸器，麵具背後的麵孔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小可愛還在外麵等著我呢，速度要快點才行啊。”
遊戲開始。
看也不看那個失去了頭顱倒在地上抽搐的屍體，李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略微古怪的遙控器按鈕微微一按。
行走在街道上，路過棚頂，正在貨運的工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聽到了什麽玻璃瓶被內部爆破的悶響。一聲聲不吉利的呲呲的腐蝕聲開始緩緩的流傳開來。但是在轟鳴的街道麵前，如此輕微的聲音是那麽的不起眼，那麽的不引人矚目。
“倒計時開始了……”
血祭儀式看看能給什麽好東西吧。
蒸汽聖劍應該要比那個雙手劍好的多吧？畢竟是聖物。
李林心念微微一動，如同活物一樣青銅色的長劍從腰間緩緩的纏繞在胳膊上，化作肉身一般凝結成了一柄鋒利的雙刃劍。在黑色的陰影之中閃耀著璀璨的紅光。
似乎感受到了守衛被殺了似的，整個建築在幾秒種後頓時警報大作，無數刺耳的鈴音在每個角落中回**響起。暗紅色的光芒逐漸在角落中蔓延，正常的照明全部取消，變成了一個個交錯的黑紅色的旋轉光源。
“那麽……還活著的人在哪裏呢？”
光影交錯，在刺耳的警報聲中，黑影瞳孔處折射著紅光，露出了彎月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