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郎吃藥了

經脈中漸漸傳來脹痛感覺,白羽心知這就是鄒誌峰所說不可強行修煉之時,收斂氣息,才發現天色灰暗,竟是金烏西墜,已是黃昏時分。

腹中空空如也,咕咕嚕叫喚了幾聲,他便拿出玉瓶。

手中溫潤,白羽喃喃道:“這難不成就是羊脂白玉?如在我那世界,就這麽個瓶子,怕不是該值個幾十萬了!可惜帶不回去!”

拔出玉瓶塞子裏麵有十二顆淺藍半透明丸子,瓶口竟氤氳生起絲絲白霧,嗅到鼻端,隻覺得清爽中帶著些微弱馨香,聞之精神振奮,於是倒出一丸放進嘴裏。

一陣清甜藥香在口中化開,本來早上起床時,他臉沒洗口也沒漱,這時吞下朝露丸隻覺口中十分清爽,還有絲絲回甜,口氣也再無半點異味:“這可比嚼口香糖來得實再了!”

若是鄒誌峰得知他竟把這無數珍貴藥材混著道息峰主峰之上紫陽朝露煉出來的丹藥竟和地球之上一塊五一條的某箭口香糖相比,怕不是要氣得吹胡子!

腹中饑餓漸漸緩去,他吭哧吭哧將那小宅院帶進臥房,再回到院中,將手指在少女人偶劍尖上一點,指尖微微一痛,鮮血慢慢化進劍身,那少女人偶竟是長劍入鞘,福身道:“見過少主!”

“昏!”白羽撫額道,想不到鄒誌峰居然還有這一手!

“少主可是氣血不足?可用黨參、白術、黃芪、龍眼肉、酸棗仁、木香、當歸、遠誌、甘草、茯苓、大棗、生薑等製成歸脾丸,可健脾養心、益氣補血……”少女星眸閃閃道。

“等等,你……你叫什麽名字?”

“奴家本姓花,名喚月奴……,少主喚奴月奴便可!”

“花……月奴?”

“奴家在。”

“那個……你需要吃飯睡覺麽?”

“奴家隻需食用空氣中的靈氣便可,若少主喜歡看奴睡覺,奴可以睡的。”花月奴軟軟倒下,則臥在桌上,小臉枕在胳膊上,塗丹紅唇隱含笑意,竟似真的陷入沉睡之中。

“這……”白羽不由傻了眼。

“喂,你,你就睡了麽?”

花月奴支起身來:“少主不是要看奴睡覺麽?”

“算了,我隻是問問,那個,我將你的家搬進房了,你不跟著去麽?”

“少主,奴還有這麽多衣服,搬不動……”花月奴泫然欲滴,努力想拖起那幾個箱子,卻隻抬起箱子一角。

“唉,真可愛,要是能變大些就好了!”白羽喃喃道。

“對呀,奴真笨,還是少主聰穎!”花月奴臉上做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身形竟慢慢長大了些。

“你,你真的可以變大?”白羽吃驚道。

“當然可以,父親大人造我之時,可是把他金丹期的資源用了大半,奴可是法寶級的呢!若不能大小如意,又怎麽算得上是法寶?”花月奴自豪道。

“那……你最大可以變多大?”

“這個……少主,奴自是可以變大,隻是衣物卻最多變到常人大小,男女授受不親,少主莫是要想看奴的身子?”花月奴忸捏道。

白羽臉立刻變了通紅:“我,我,我哪有想看你身子,我隻是好奇罷了。”

“奴是少主的人呢,少主想看,奴給少主看便是……”花月奴眼睛撲扇撲扇道,顯得十分多情。

白羽心中哀嚎一聲:“這實在是宅男恩物啊,這麽好看,又溫聲軟語,我這怎麽扛得住!”

花月奴道:“少主不要看奴身子麽?”

“不,不看。”白羽狼狽道。

“好吧,那奴將這幾個箱子搬進房中可好?”花月奴輕身從桌上跳到地上,落地時已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白羽也才隻到她腰間。

“好的好的,你搬就是。”

花月奴卻躬**將臉湊了過來,細細打量白羽:“少主,你臉怎麽紅得這麽厲害?是受風了麽?”

“沒有的事!不說啦,我進去了!”白羽象中了箭的兔子飛快跑回了房間。

“這個少主,怕不是真的受風了?”花月奴搖頭道。

她將箱子輕輕撚起,放在手心,往房間走去。

“不行,得給少爺熬些湯藥,否則風寒難愈,會影響修行!”她急匆匆把箱子放到小宅院的院中,向外就跑。

白羽自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拿出書質秘籍一一查看,就準備背誦,將記憶帶回真實世界。

一會兒,卻聽到外麵傳來劈柴聲、燒火聲接著一陣藥香傳來。

“咦,花月奴在幹什麽?”白羽有些好奇,走到門邊,悄悄的伸出頭去,卻看見花月奴蹲在地上,拿了個蒲扇扇火,小火爐上一罐草藥熬得咕嘟冒氣。

花月奴轉過臉來:“少主,藥這便好了,你再堅持一會兒!”

白羽奇道:“你還會給人看病?”

花月奴臉上滿是黑灰,已成了花貓,卻得意道:“當然,父親給奴注入一萬多道驗方,奴不僅會給人看病,還會掃灑、種植、做飯、製衣……”

白羽兩眼放光:“這麽厲害!”

花月奴嫣然一笑:“除了生孩子奴不會,其他的基本上奴都會呢!”

白羽羨慕道:“我也想這樣啊!”

他突然奇怪道:“你不是不吃東西麽?熬這個幹嘛?”

花月奴鄭重道:“少主,我觀你氣色,你必是昨晚受了風寒,我這便給你采了一劑除風寒的草藥……”

“我!?你說是讓我喝?”白羽吃驚。

“是啊!少主便是奴的天,奴不能看著少主生病無動於衷。”花月奴認真地說道。

白羽結巴道:“但,但我,我覺得我很好,不用吃,吃藥了吧?”

花月奴竟真的流下一串珠淚,將黑黑的煤跡衝開,露出了臉上雪白的肌膚:“少主可是嫌奴沒用?”

“我,我沒有……”

“有的,我知道,少主不喜歡奴,奴還活著幹嘛?”花月奴嗆啷一聲拔出寶劍,橫在頸上,淒然道:“少主要保重身子,努力修煉,不可負了天工門!”

“你等等!”白羽慌忙製止道。

他隻覺得頭痛無比,這花月奴怎麽如此烈性?一言不合就要霸王別姬!?

“我喝便是!”他長歎一聲。

花月奴長劍落地,撲過來,一把將白羽摟在懷裏:“少主待奴真好,我便知道少主不願讓奴死去……”

白羽被軟玉溫香包圍,心中暗暗叫苦:“弄得這麽真幹嘛?連體香都這麽逼真,老夫雖然外表是個小正太,但內裏卻是個悶燒的成年人啊!”

“啊!藥好了,待我給少主鎮涼便可服用了!”花月奴忽然放開白羽一聲輕呼,將藥罐自火爐上端了下來。

“少主不必擔心,奴這身皮膚不懼刀槍水火的!”花月奴驕傲道。

“那……那你剛才自盡……”白羽遲疑道。

“啊,隻是不避普通刀槍,奴,奴,奴這把劍卻是法寶呢!”花月奴慌張道。

“真的麽?”疑問臉。

“真的!不敢欺瞞少主!”肯定臉。

“好吧!”將信將疑臉。

“少主,來,把這藥服了吧!”白羽看花月奴把藥潷出,褐沉沉一碗湯藥端來,心中有些發毛。

“我,我可不是武大郎!”他不由脫口而出。

“少主,武大郎又是何人?”花月奴奇道。

“嗯嗯,一個不相幹的人,這,這,我真要喝?”白羽一臉乞求問道。

“少主,良藥當然苦口,你若不喝,對身子不好啊。”花月奴柔聲道。

“唉,能否涼些再喝?”白羽再一臉乞求道。

“也罷,我幫少主吹涼些再喝。”花月奴歎息了一聲。

花月奴每勺藥都細細吹涼了才讓白羽服下,雖然這草藥極苦,但白羽也不禁心中十分感動,這人偶也確是忠心耿耿。

忽然,房外院中轟然大響,白羽和花月奴吃了一驚,花月奴正待放下藥衝出去,房門直接被推開:“乖徒兒,千萬不要……”

進來的卻是鄒誌峰:“不要……”

花月奴放下藥碗,福身道:“見過爹爹,少主受了風寒,女兒給少主煎了一服藥,想必明日便可恢複如初了。”

“已,已經喝了?”鄒誌峰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已服得差不多了,還有少許,不影響藥性。”

鄒誌峰忽然幹笑道:“服了便服了,服了便好,某,某這便去了?”

白羽恭聲道:“院主所來何事吩咐?”

“無事,無事,某忽然想起,還有一爐丹藥在鄺老兒那兒煉製,順道過來看看,是,便是順道過來看看,你早些歇息。”鄒誌峰幹笑道,不知是不是錯覺,白羽在他眼中看到一絲愧疚和慚愧?

不待白羽回答,鄒誌峰拔身而起,連那隻梅花鹿也沒顧得招出。

“院主怎麽走得如此之急。”白羽疑惑道。

“想是那爐丹藥太過重要吧,可惜奴資質有限,不能為少主煉製丹藥……”花月奴悵然道,轉而又歡喜道:

“少主服過藥了,便早早歇息吧,奴這便收拾院子!”

“你也莫太辛苦了!咦,這腹中,怎麽有些作痛呢?”白羽皺眉道。

“少主怎會腹痛呢?”花月奴驚道。

“我也不知,隻覺得腹痛如攪,不行,我,我這是要拉肚子啦!”白羽哭喪著臉道。

遠遠的,飛行於空中的鄒誌峰喃喃道:“我怎忘了告訴他,千萬莫讓月奴煎藥做飯甚的,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苦了你了,乖徒兒!”

側房淨室。

白羽拉得幾乎腸胃脫出。

“月奴,你倒底給我吃的什麽藥啊?”

花月奴在淨室外垂淚道:“少主,月奴是按藥方伍配的啊,難不成藥不對症?要不,我再給少主配上一劑止瀉之藥?”

白羽幽幽道:“再服一劑,我隻怕……我隻怕性命不保了!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