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律師吳超
中午，白羽躺在**午休。
書包裏傳來嗚嗚的震動聲，白羽眼神一動，從書包裏拿出手機。
小微消息：“早點來。”
這個是白羽新綁定的小微號，裏麵隻加了一個人。
白羽回複消息：“立即出發。”
他輕輕出門，客廳裏隻有韓琳一個人，她正坐在沙發中，長期睡眠不足的她，好不容易翹班一次，坐在軟軟的沙發中，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白羽躡手躡腳生怕驚醒她，走出了家門。
20分鍾後，天台上。
“羽哥，今天賀承源聯係我了，問咱們那個琉璃玉膚膏，供應量能不能加一些？”杜自強氣喘籲籲地跑上來，他沒想到白羽收到消息就出發，居然比他還到得早。
“你先歇口氣吧，價格他沒異議吧？”白羽問道。
“他能有什麽異議？我們這可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告訴他，四萬一份。”
“數量呢？”
“一個月三十瓶左右。”
“他會不會嫌少？”
“小強，你都說了，我們這是獨一份的生意，嫌少他會不會不要？”
“他也不是傻的，怎麽會不要？”
“這就對啦，我們這個難道還需要走量麽？我們隻需要做最舍得花錢那一部人的生意就行了，你忘了我早些時候跟你說了麽？我們的銷售對象是闊太太富婆嬌小姐，暫時不可能普及的，以後可以考慮出弱化版的，賣便宜些。”
“還有，羽哥，你看我這？”杜自強伸出胳膊，古銅色的皮上一大塊白斑，就象是得了白癜風一樣。
“挺白的！”白羽讚道。
“重點是白麽？”杜自強幽怨道。
“不是白是什麽？”
“重點是這麽一大塊白色在這兒，不覺得很奇怪麽？”杜自強抓狂道。
“過段時間就好了，這也不是褪色劑，你怕什麽，多曬曬太陽，顏色補回來就好了！”白羽安慰道。
“今天晚上試一下新方子，還是老地方。”
“羽哥，又……又是什麽神藥？”
“減肥！”
“我們這是和保健品化妝品擰上了？”杜自強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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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琳從家裏出來，帶上了桶、抹布、玻璃刮、洗潔精等，準備接單。
小區門口停著一輛私家車，看見她出來，車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中年人。
“小琳……”
韓琳臉色一寒：“吳先生，我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你這麽做不合適吧？你這是……跟蹤我？”
吳姓男子長得很端正，身材也保持得不錯，尷尬道：“韓女士，我無意跟蹤你，隻是……”
韓琳和他錯身而過，臉上如同掛了寒霜，這個男人是她前麵有一回接到訂單後服務的主家。
吳姓男子離異，帶著個女兒過日子，是某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根據他家裏的布置來看，家境似乎不錯，自從見了韓琳之後，或許是老房起火，發現這個家政工作人員似乎和自己了解的很有些不同，雖然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但外貌輪廓卻仍然秀美知性，再加上談吐也屬優雅，這就讓吳姓男子對韓琳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話說當一個人對某個異性產生好奇時，就是他（她）淪陷的開端，因為你總希望對對方有更多的了解，而越是了解，就越希望對方的生命裏能留下自己的印跡。
這位吳先生，在攀談後，得知韓琳的經曆，又到夜市中看了幾次韓琳，被這個自強勤勞的女人深深吸引，最終迷戀上了她。
但這時韓琳全副心思都在兩個兒女身上，每個月女兒的治療費幾乎把她壓垮，她這時哪有心情和人風花雪月談情說愛，再者，如果自己真的全身心付出，對方對於自己這一雙兒女是什麽態度也未可知，她是萬萬不願賭這一把的，所以吳先生這對於她的感情，實際上她是非常抗拒和畏懼的。
之前在夜市上，吳先生悄悄咪咪的雇人送花送精美小禮物，就已經讓她十分尷尬了，這時，看到吳先生居然跟到自己家門口，她心中充滿了反感。
“韓女士，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我……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吳先生，我們不合適，我就是個幹勞力的普通女人，你是大律師，我們不合適。”
“韓女士，請你給我個機會，我知道，你還有一對兒女，我也不是那種玩弄感情的人，我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哪怕我們從朋友做起也好，請不要拒絕我！”吳先生跟在韓琳後麵說道。
“我女兒有自閉症，我每個月要在她身上花七千多塊錢，還有一個兒子，他現在才高二，還有高三、大學，我有很大的經濟壓力，他們是我的兒女，我不想別人施舍給我錢來供養他們，一個人的經濟地位決定了家庭地位，你什麽時候煩了倦了，對我們母子三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還有意思麽？”
“不會的，真的不會的，你不知道，我說的我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是指這個，你知道，我是做律師這一行的，要了解一些事情，並不是那麽難……”吳先生結結巴巴的解釋道，完全沒有當庭辯答時的鎮定自若。
“你在背後查我？”韓琳柳眉倒豎。
“其實，其實也不是我查，是我那個女兒幫我查的，你放心，其實她蠻喜歡你的，她收集到你的一些信息後，跟我說，你很好，她支持我，前麵送花的事，也是她慫恿我幹的，我也是糊塗了，你又不是那種小女生，哪會喜歡這一套！”
韓琳停了下來。
“韓女士，給個機會吧？我不是渣男。”吳先生誠懇地道。
韓琳忽然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拒絕，內心深處，她非常希望有一個堅強的肩膀替她擔起生活的重擔，讓她那顆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心獲得片刻的寧靜，但她又把自己的軟弱和渴求幸福的心願深深埋藏在了心靈最深的地方，展現在外麵的則是剝離掉弱女子屬性後，剩下的強悍。
她學會了潑辣地和別的夜市攤主爭奪過道上幾厘米的寬度，也學會了甜言蜜語的誇讚客人、錙珠必較地和客人爭取一兩塊錢的利潤，學會了神情自若地麵對主家防賊的目光、不厭其煩的接受主家的挑刺而返工，她學會了在生活的煎熬下，市儈地變成自己曾經鄙薄的那種女人。
所以她會躲在廁所裏偷偷地用眼淚憑吊那個被她藏在心裏的優雅女人、那個已經一兒一女卻還被丈夫寵得象個小女孩的女人。
但終究，她隻能扮演一個堅強的母親，一個強悍得可以頂起整片天的母親。
“韓女士，我，我太心急了，這樣，我們先做朋友，我隻會給你一些普通的問候，偶爾到夜市看看你，然後，然後，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找我……”老吳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恨自己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找自己幹什麽？韓琳不是個可以拿錢砸的女人，不會接受自己所謂的善意。
韓琳歎了一口氣道：“吳先生，你，你並不了解我的家庭。”
說完，推著電瓶車，轉身離去。
自己的家庭是何其脆弱，兒女長大未成人，小翎又連話都沒辦法說，兒子漸漸長大，不象以前那麽依賴自己，有心事也藏著，雖然最近似乎變得開朗了很多，但他會不會反對，韓琳心裏著實是沒有底。
“給我個機會，讓我了解！你，你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了！”吳先生對著韓琳離去的背影大聲道。
韓琳停了下來，吳先生雙手握拳，手心裏全是汗水，生怕韓琳轉過身來決絕地拒絕自己。
韓琳停了一下，卻沒回過身，順勢坐上電瓶車，一擰電門向著前方離去。
“這就奇了怪了，這是……拒絕呢，還是沒拒絕？”吳先生看著電瓶車越來越遠，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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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尾樓頂。
“羽哥，我受不了了，我把藥停了，你猜怎麽著？我一停藥，才一天，就好了！”杜自強眉飛色舞道。
“這有什麽好值得高興的，我猜你這兩天快把你爸媽吃哭了吧？”白羽淡定地道。
杜自強垂頭喪氣道：“我媽快被我嚇瘋了，你知道我吃了多少？最少那頓，我煮了三鍋飯，我真的餓啊！我媽居然準備帶我去醫院看，因為她怕我得了暴食症，這下好了，在家裏，我隻敢添一次飯了，你知道麽？我都快餓死了！”
“我盡快解決，盡快解決！”白羽尷尬道。
“之前，教室裏一有個什麽響動，他們都看我，現在我肚子咕咕叫，他們還是看我，羽哥，你救救我啊！”杜自強絕望道。
“我保證！保證最快給你重新配藥！”白羽豎起三根手指發誓道。
“羽哥，這回的藥又叫什麽名字？”見白羽發誓，杜自強終於收拾起了悲哀。
“為了和前麵兩個藥分開，免得讓人猜出來是一個地方生產出來的，這次的藥本來應該叫落羽輕身丹，現在粗暴點，就叫降脂丸好了！”
“這也太接地氣了吧！”聽慣了帶著古意的藥名，這時聽到降脂丸，杜自強抓著頭皮道。
“廢話，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當賀胖子的供藥商，從他那兒拿夠啟動資金，我們還不弄自己的產品啊？如果名字再和前麵的一聽就是一個係列的，你猜會是什麽結果？”白羽搖頭道。
“明白了！”
“這藥效果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要換床單、換**。”
“為什麽？”
“你吃過油魚麽？”
“魷魚我吃過，我喜歡鐵板魷魚。”
“不是那個魷，是菜油的油，石油的油，你在網上搜一下吧，吃油魚是什麽效果。”
“噝！羽哥，你這……可有點狠了！”
“嘿嘿，吃得苦上苦，方為人上人，重病不下猛藥，能讓她們直接體驗到啊！”
“不知道……這些美女們，會不會想打死你。”
“人身上的脂肪主要是分布在皮下組織、大網膜、腸係膜和腎髒周圍，皮下的從毛孔出，體內的……當然隻能從那兒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