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九九歸元，九鍛九淬（第三更）
見白羽若有所思，湯婆婆又走了進去，不多走，走了出來，這回手中卻隻有一碗湯。
“喝了它。”
白羽順手拿起，又是一飲而盡。
“這湯……”白羽咂了咂嘴，才從剛才的震**中反應過來，隻覺口中鮮滑，肚中也是暖暖的十分受用。
“這湯叫九九歸元湯，九花、九根、九光、九液、九蟲、九禽、九獸，以九鼎盛之，九火製之，九鼎歸一鼎，一鼎歸一碗，最後就得了這一碗九九歸元湯，未曾入道是喝不得的，就算是築基修士喝了，也算是補得太過，你完美三換之身，這點藥力還是承受得住。”湯婆婆道。
白羽隻覺肚中那團熱力散發如絲溫暖到身體各處，似乎連毛孔都舒張開來。
“還不調息化開藥力？這麽白白散開？”湯婆婆嗔怪道。
白羽連忙坐下，運轉天工門的調息之術。
這一調息，才發現不得了，那團藥力竟慢慢地越來越熱，越來越燙，但補益之藥一個用不好就會變成虎狼之藥，就象汽油，你不管它，隻要不遇著明火，它揮發完也沒什麽影響，但敞在那裏，遇著火星就會釀成大禍，白羽這時用靈力催動藥力與明火點汽油何異？白羽甚至腦補出了“轟”的一聲爆響。
那團藥力不知道膨脹了多少倍，頓時強行衝入百脈之中，果如湯婆婆所說，也隻有完美三換之身才能承受得住這暴烈的藥力。
雖然承受歸承受住，但那痛苦卻是誰經受誰知，白羽心中叫苦：“我的湯婆婆哎！不是說食補性溫麽？你這和吃了暴元丹也沒什麽差別吧？”
自家事自知，白羽知道降服這團藥力，妙用無窮，鎮下心神，用心和這藥力較勁。
在外看來卻是白羽忽然小臉一紅，緊接著渾身開始發燙，但卻一滴汗水也看不到，隔著兩三米遠，孫巧茵猶自覺得如同冬天麵對著熱烘烘的烤爐。
她擔心地問道：“婆婆？沒事吧？”
湯婆婆搖手道：“能有啥事？我在這兒盯著呢！”
她接著道：“隻有這麽外閉毛孔，以藥力引內火，才能燒鍛經脈，把一些不甚強健的經脈以內火鍛之、以內寒淬之，經脈強健了，以後自然百無禁忌！”
白羽好容易扛過如墜洪爐的熱，卻覺得那團熱力慢慢涼了下來，倒是十分舒服，但心下卻疑惑：“這熱來得這麽氣勢洶洶，怎麽沒啥後勁？這就完了？”
還沒等他疑惑完，那涼意越來越冷，竟似在肚裏裝上了一坨千年不化的寒冰。
那寒意再次沿著剛才如同給豬吹氣般衝入經脈，那熱力膨脹過的經脈，頓時全身經脈、五腑六臟中本已受傷的部位，竟脫落了下來，瘀塞在了身體各處之中！
在外看來則是白羽臉色由紅轉青，一股寒意散出，不知不覺間，他的發間、眉梢竟結上了霜花，連所坐地上都圍著他結上了一層白霜。
白羽隻覺似乎又掉進了萬年寒冰窟，似乎冷得連出句話出來，聲音也會凍住一樣的冷。
再隔了好一陣，終於，這溫度下降的趨勢終於停住，溫度再次回升，那些藥力則開始慢慢溫補受傷的部位。
白羽心頭卻愁：“那些瘀積的部分可怎麽辦？難不成是湯婆婆這鍋湯給熬砸了她自己不知道麽？”
但還沒等他愁多久，那冰冷的藥力再次拔高溫度。
白羽心中慘叫：“又來啊？”
“轟”白羽再次腦補一聲爆響。
藥力再次化作火氣膨脹，那些瘀積的雜質被生生衝開。
白羽撲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身上各處毛孔也開始流出黑色腥臭的血液。
如此往複，到得第五次時，白羽吐出血液，毛孔中滲出的雜質，已經變作淡淡的灰色。
湯婆婆喜道：“成啦！你看，小茵，我說的不錯吧？九鍛九淬，經脈之強，不弱於他完美三換的效果啊！”
孫巧茵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婆婆，這湯……你以前沒熬過？”
湯婆婆支吾道：“那，那怎麽可能，婆婆辦事你還不放心麽？”
孫巧茵將信將疑，忽然退後一步：“婆婆，好臭啊！”
湯婆婆點頭道：“那是自然，修士雖然食靈丹、飲玉露，靈食之中雜質已經很少了，但終歸還是有不少的雜質，哪及得上食物伍配好後溫和補益效果好？他若是信得過婆婆，我就是讓他吃也能吃出個分神大修士！”
孫巧茵想像了一下，白羽被喂得肥肥白白，歡喜地向她跑來，地麵被震得咚咚作響：“巧茵！我突破啦！我已經突破分神啦！”
她打了個寒噤，努力把這念頭從腦海裏趕走，強笑道：“婆婆，他是天工門的掌門首席，以後大約是要當掌門的，哪有時間留在這裏喝湯啊。”
湯婆婆卻道：“他不入贅能和你成親麽？入贅了自然就是奇巧殿的人了，殿主夫婿，我多熬點湯給他喝，不打緊不打緊！”
孫巧茵卻有些憂鬱道：“若是天工門那些老前輩不願讓他入贅怎麽辦？”
湯婆婆冷笑道：“哼，他天工門不願，我奇巧殿還不幹呢！丫頭啊，跟你說啊，這男人吧，就是屬驢的，你千依百順，他偏偏要這不對那不對，你凶他一下，他立刻就乖乖聽話了！你看你那蘇大叔不就這樣麽？”
孫巧茵一下來了興趣：“婆婆啊，你和蘇大叔究竟怎麽回事？”
湯婆婆臉一紅，然後又拉下臉道：“小姑娘家家，問這些幹嘛？”
孫巧茵爭辯道：“婆婆你耍賴！每次你都問我，一問我就答你了，問到你，你偏拿這些話來搪塞我！”
湯婆婆眼珠一轉：“那不是你還小麽？怕你吃虧上當，我一個老太婆怕什麽？”
孫巧茵眼波流動，暈生雙頰：“白小羽可老實了，他不會欺負我。”
兩人壓低了聲音聊些體已話，白羽終於九鍛九淬到了盡頭。
如同進了一次火冰地獄，還真是冰、火、九、重、天啊。
他緩緩睜開眼，隻覺眼皮沉重無比，才發現，自己體外竟結了厚厚一層又腥又臭的殼子，幾乎眼皮都要糊住了。
他一聲怪叫，跳了起來，那惡臭的氣味，讓他喉頭聳動，胃中翻湧，差點就吐了出來。
湯婆婆掩著鼻子道：“快去村外小河洗一下，這味可真衝！”
“大黑，帶他去河邊！”
大黑黑臉失色，往地上一倒，四腳僵直朝天裝死，表示打死也不去。
湯婆婆無奈道：“出門右轉直走，約摸半裏路，到那河裏去洗吧，嘖，也不知下遊的人這會兒會不會在河邊洗衣，聽說還有在河心取水泡茶的……”
孫巧茵花容失色：“婆婆，白小羽身上那許多髒東西，下遊的人喝了那水，會不會……會不會死人啊？”
湯婆婆遲疑了一下：“應該，不會，吧？”
下遊確實沒死人，不過聽說後兩天那村子的人上吐下瀉，村上的人以為遭了瘟，差點就報到奇巧殿仙師那兒求救去了。
隔了老久，白羽一身清爽的回來，原來那件衣服髒得不能要，他隻能挖了個坑埋掉，從空間裝備裏另取了一套衣物換上。
孫巧茵才看到他瘦了很多，腦袋上又光禿禿的，一根頭發也沒有了，頓時喜得她眉開眼笑，搶上去狠狠摸了兩把，心滿意足，這才在他肩上聞了一下：
“嗯，還算幹淨，呀！白小羽，你可不知道，剛才你就跟燒鬆明子似的，那黑油往外冒，嘖嘖，可嚇人了！”
白羽苦笑道：“誰知道身體裏有那麽多雜質毒物啊！”
白羽這算是體會到了那回穆胖減肥的感受，這九鍛九淬可真不是普通修士能承受的！
“婆婆，白羽的頭發怎麽又沒了？”
“這個不奇怪，洗煉肉身，毛發自會脫落，等過段時間就對了。”湯婆婆號著白羽的脈，細細查探他身體狀況，順口答道，見孫巧茵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不由奇道：
“難不成，你還專喜歡小光頭？”
孫巧茵臉紅道：“不是啦，有頭發自然好看得多，但是婆婆啊，你不覺得這小光頭摸起來好舒服麽？”
湯婆婆撲的一聲笑了出來，順手在白羽頭上擼了一把，讚道：“果然，這小光頭摸起來光滑細膩，淨而不油，光澤柔潤，實再是光頭中的極品。”
白羽閉了眼，一臉的心如死灰，心中暗道：神特麽的淨而不油！神特麽的極品！
“要不，我弄個方子出來，以後他就不長頭發了！”湯婆婆興致盎然道。
白羽睜開眼，一臉乞求地看著他。
孫巧茵道：“還是算了，沒頭發雖然摸著好，但有頭發好看些，再說了，我們是道門修士，禿著個頭也太不像話，以後別人還以為白小羽是和尚呢！”
話雖這麽說，但白羽分明從她語氣中聽出了不無遺憾的意思！
湯婆婆見他心驚膽戰，在他頭上又摸了一把：“嚇你的呢！看你膽小的樣子！不過摸起來確實不錯！”
“行啦行啦，你小倆口在我這兒也沒什麽事了，就回去吧，陪著老婆子說這麽久的話，也夠了！”湯婆婆放開白羽脈門，站起身道。
孫巧茵羞道：“什麽……小倆口啊，人家還沒成親呢！才來一會兒，婆婆就趕人走，他怎麽樣了？”
湯婆婆道：“好得不能再好了！就是瘦了些，這些時日，你沒事便帶他來喝點湯，很快就補回來了。”
孫巧茵兩眼亮晶晶道：“婆婆待我可真好！”
湯婆婆笑道：“知道我對你好就好！去吧！”
孫巧茵牽著白羽的手向外走去。
湯婆婆終於忍不住：“那個，白小羽！”
白羽回頭道：“婆婆還有什麽事？”
湯婆婆道：“那個光頭的方子，你真不要麽？”
“……”